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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自己出来吧！”

喊完君迁子就急忙用扇子挡住脸，自暴自弃的决定：就欺师灭祖吧！

睚欣这次没有用万顷天光，而是喝完了手中的月映酒，又再一杯。等到第四杯的时候，他见月羲苑内还是没有动静，耐心终于耗尽，直接对珞殷，道：

“珞殷，你去把另外那个老头抓出来。”

“好。”珞殷应声而去，连个原委都没问。

君迁子看珞殷一闪就没影了踪影，只能杵在旁边继续摇扇子望房梁，要多壁上观就有多壁上观。

录未就更过分了，直接背对着门口站，眼观鼻鼻观心，就差打坐入定。

随后，与君迁子等人所在的厢房遥遥相对的另一间屋子，传出了一阵打斗声。

不超过三招半，月羲苑就再度安静下来，下一瞬珞殷就回来了，手上还提着个老头的后脖领。

老头四招之内就知道打不过珞殷，从而放弃挣扎，任由珞殷把他提过来了。

方才拆招的时候珞殷顾不上看着老头的模样，现在把他放在地上，才发现老头大约只有五尺多高，方才被珞殷提着后脖领，就跟个小鸡仔似的，场面非常有趣。而这头发全白的矮个老头脸上，也跟录未一样不见多少褶子。就两道纹路从鼻子两边一直擦着嘴角延伸到下颚，似乎是个很爱笑的老头，所以才有这种笑纹。

不过，这些却都不是矮个老头模样的特色，最特别的是他那两条眉毛。

一条眉毛全黑，一条眉毛全白。

两条眉毛还都特别长，都耷拉过了脸颊。

睚欣看见那老头就开始笑，笑容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

那老头被珞殷提过来放在地上，抬眼撞见睚欣的笑脸，就开始抖。

那抖得身上揣着几两银子都给听得一清二楚，叮叮当当好不悦耳。

“黄老头，这么久不见，你又害了多少人？”睚欣定定地端着酒杯开口问那老头。

“没、没有。”矮个老头就跟刚才的录未一样心虚。

“都结巴成这样，看来肯定做了不止一件亏心事。”睚欣道出结论。

“没、没、没有的事！”矮个老头心虚得更厉害了。

“果然不止一件。”睚欣方才还是试探，现在却已经肯定了自己的全部猜测。

睚欣望着酒盏状似不经意的数了数：“君迁子请到龙泉给我诊脉的那位月羲苑的大夫是你；你跟录未经常结伴去蜀地，既然录未认识及第，你肯定也认识，你听到及第送消息给你，就悄悄用我配的金疮药去虞宫给珞殷治刀伤，不是用我的金疮药，我还真不信还有人能治得了珞殷的伤；你还混在江雪门那堆研究药泉的老大夫里，假装去研究药泉，其实是跟用着石道鸣身份的录未喝两盅小酒，对吧？那么巧，你们两还听说寒家当年那些见不得人的往事，看不惯姓寒那一家子又伪请又欺负殷红蔻一个女子，就找君迁子一同设计在南开天给我们下毒，以此来引我们

去江雪门找解药……”

睚欣还没说完，珞殷已经愣住了。

珞睚二人在龙泉的时候，君迁子的确带了个月羲苑的大夫来。而在虞宫的时候，珞殷以为及第请的大夫不过是从城里随便请的，完全没想到那竟然跟龙泉是同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当初在南开天给他们下青一线那种奇毒的人，竟然跟前面两者都是同一个人。

珞殷一时觉得脑袋里非常乱，许久才理出个大概。

且不说月羲苑的人皮面具如何神奇，单就这种无孔不入的行事作风都让珞殷震惊。更何况，从睚欣的话中可以听得出，这矮个老头明明是出于好心想帮殷红蔻，可他想出来的法子，竟然是下毒引他们这一行去找解药，并且还拉上君迁子做帮凶，怎能让不觉得他是在添乱？！

矮个老头听睚欣说到途中，已经吓得不会抖了。

矮个老头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全部举动都已经被看透，整个人都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像石头一样，只会大张着嘴巴直眨眼。

“你跟你好徒弟君迁子可真是唱得一出好戏。”睚欣怒极反笑，道：“对了，差点忘了，你特意嘱咐录未往十五年份的梨花青里加青一线的解药，是顺便暗示我十五年月映酒特别好喝，特意喊我来月羲苑尝尝，我猜的对么？”

矮个老头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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