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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谣来回端详着他们，动了动好看的眉头——跟她印象中的诸人似乎不太一样？

风陌咳嗽一声：“既然说不来，就别废话了。约定好输赢各做什么，直接跟他打过。”

珞殷偏头，看了诸人一眼，随即又转过头看了睚欣一眼，见他没有什么异议便上前一步对寒鸫江道：

“我想跟你比一场。”

“比什么？”

寒鸫江脸色不变，丝毫不觉有被威胁。

珞殷陷入深思，睚欣却扬起唇角，对他笑得万般好看。

“跟他比万径飞鸟局。”他道。

“万径飞鸟局？”珞殷略皱眉，有些为难的道：“我不会下棋。”

“有何关系？”睚欣笑得更好看了：“有我在，什么棋局都能赢。”

珞殷随即颔首，毫不怀疑。

他再度对寒鸫江问：“江雪门主，不知可否约战万径飞鸟局？”

“哈哈哈。”

寒鸫江仰天长笑。

“你们可知道我寒家除了‘踏雪无痕’还很擅长对弈？”

睚欣却觉得奇了：“那我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应对。”

“哈哈哈！好！”

寒鸫江笑罢，负手而立，对珞殷道。

“就战万径飞鸟局——你不会下棋，可以让那个狂妄的小鬼开口教你走，不过，据我所知，二人合力下棋不是没有过先例，却从来没有出过一组胜者。”

珞殷也不怒，点了点头：“多谢提点。”

“输赢胜负一局钦定。我若输了，你就是江雪门主、天下第一、武林盟主，甚至可以拿走我的命。我若赢了，我便要你认祖归宗，做我寒家之人。”

珞殷听到他的要求微微一愣，随即摇头。

“我若赢了，你说的那几样东西我都不要。”

“那你为何要战？”寒鸫江有些吃惊。

“战其实并不需要原因，只需要决心。”

珞殷突然笑了。

“若是我赢，江雪门主、天下第一、武林盟主、你的性命……这四样东西你都留着。”

他声音婉转，仿若叙事诗画，却又恢弘如岚。

“但是，我要你对芙风楼惨死的几百条人命负责，我还要你在朱砂豆蔻和寒玉琼的尸首前下跪，我要你诚心实意地伏首认错。”

他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四周随即响起一片抽气之声。

“寒某驰骋江湖五十年，到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要求，大多是些妇人之仁的无力鼠辈。”寒鸫江满身邪气，猛一扬脸：“可

惜，别说万径飞鸟局，那些人就连我三招都接不住。”

“这样啊……”珞殷稍微偏头，似乎思考了许多，才下定决心开口道：“要是比完万径飞鸟局，你不服输，可用菱寒六式再战一局。若我输了，就算平手，用万径飞鸟局重头再战，再是菱寒六式……如此反复，分出输赢为止。”

“你会菱寒六式？谁教你的菱寒六式？”寒鸫江脸色惊变。

“没人教我，我看六块石头上有剑式，就跟着比划，久而久之自然会了。”珞殷答得十分平静。

“包括第六式？”寒鸫江惊愕不已。

“你们两个究竟还比不比啊？”

不待寒鸫江继续追问，就听四周响起了不耐烦的催促。

“再不比天都快黑了！”

君迁子一行抬头，看到天空的确已见晚霞。

嵩峻终年大雪，只有在雪停换季之时可以看到这些缕的晚霞，和着四周的枯树雪景，有几分绝然凄美。

“先行一步，于万径飞鸟局前恭候。”

寒鸫江说了一句，踏雪无痕纵身而去，形如鬼魅，转眼便消失无踪。

珞殷随即跟上。

睚欣低声对君迁子吩咐了几句，也跟着去了。

君迁子纵览四周满地尸骸，心底不禁为这场乱战枉死的人感慨一番，才依照睚欣所言，让属下带上殷红蔻和寒玉琼的尸体，而后搀着风陌打算问天谣去不去看，却发现她早已先行一步，好像生怕错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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