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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理解不了。”宁堪道。

“你们问得也很有意思。”

就听睚欣还是一派不在意的调子，珞殷却察觉出他语气里的古怪，急忙从酒杯上移开视线，想要拦他，却发现已经拦不住了。

“那不如我也问问你们——”

就见他先转向甘北七，声音清冽的道。

“习武之人持剑在手，能更容易杀人。既然杀人容易，为何还要仗剑江湖、行侠仗义？”

“……”

接着，他转向宁堪，继续问。

“假若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为何还要三百万天帝兵镇守天都府？”

“……”

最后，他去问杜宇。

“你明知道有些人就是不讲道理，为何凡事还要跟人讲理？”

“……”

他这三个问题，问得三个人登时都哑了。

睚欣问完，径自闭口不言，欣然自得地喝他的酒。

三人脸色都不自觉僵硬一阵，一起去瞄他的神色。他们以为他在生气，可看他的表情，还是那般似笑非笑的模样。问完之后就继续捧着酒杯，专注地喝着，眉目间寻不到半丝在意，就像是刚才问地不过是饭菜好吃与否，更像他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绝世琼浆。

珞殷环视呆愣地众人，再瞥眼一头雾水的小三伏，无奈叹了口气，轻咳一声，拉回诸人的神智，主动对杜宇开口转移话题：“这酒很是特别……”

杜宇听到他提酒，稍稍回过神来，刚想开口，却陡然一顿。

他发现珞殷面前那杯酒，还是上桌时他斟的那样，一点也没动过。

“你不喝酒？”杜宇问。

珞殷忙摇头，不等他说完，睚欣却替他开口：“他比我还挑剔，只稀罕特别的酒。”

杜宇一愣，完全没想到珞殷会是个挑剔的人。

杜宇的性子其实跟睚欣有些像，相比奇人对怪人更加上心，随即忙问珞殷。

“你偏好什么样的酒？”

“这个……”

珞殷有些犹豫，暗地里拽了睚欣一把。

睚欣对他笑得满是戏谑，笑完转头径自喝酒。

珞殷当时就觉得又有火开始往上冒，心底直跳脚：这人不使坏就不舒坦？

“相识即是有缘，大家都是朋友。你喜欢什么酒尽管开口，只要我这里有就会拿出来。没有也别介意，喝不喝都无所谓。”

杜宇都这么说了，珞殷只好道：“月羲苑的月映酒，三十年梨花烙……大概目前就这两种。”

杜宇瞪大了眼，好一会儿才回神道：“月映，梨花……这可都是非常罕有的酒！”

他说完稍作沉吟，突然一拍手跳起来，说：“梨花有！虽然不是陈酿，但是味道有些类似，你们有兴趣的话，都拿着酒杯跟我来。”

看他

那么激动，众人也都忍不住好奇地各抓一只杯子，跟着他往外走。

诸人经过一片雪地，又用轻功行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就嗅到了浓郁酒香。

远处的一片雪白之中，有一片灰褐色热石建造的房屋，房门上有个“酒”字。

“这是嵩峻的酒庄？”就听睚欣询问的口气中多了抹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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