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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定时,面前却早就没了被问之人的身影。
“捡来的。”
睚欣再开口说话时,声音却从旁边的屋顶上飘下来。而他刚才杵的地方却仿若留下了一个倒影般的模样。
众人直揉眼,半晌才看那个影子消失无踪。
“怎么捡个东西江雪门的少门主也要管?”
睚欣撒谎撒得浑然天成,不带半丝犹豫。
珞殷身形一闪,再显身时也同样到了屋顶,落到睚欣身侧,顺手拽过他的手腕看一眼,确定无恙才放下心来。
睚欣瞪他一眼,反问:“你当我瓷做的还是面捏的?拽一下就会断手?”
珞殷一噎,忙松了手,心底叹气,脚下退开半步,在他身畔半尺外站定。他再抬眼对上寒玉琼时,已经满脸防备,显得十分严肃。
风陌看着三人这番举动,脸色寡黑一片,心下计较其实是:珞殷那小子又用他的无形功!他实在搞不明白珞殷究竟是在哪偷学的,等会儿一定要记得抓他来好好质问。
“捡来的?”
寒玉琼站在下方,口气间露出几分恶劣地逼架势。
似乎远比他的手受伤和祗术的事,他更在意的是那片卵壳。
“你说是捡来的?可否告诉我是从什么地方捡的?你捡的时候可见到了什么人?或者其它什么东西?”
他一连问了好多问题,房顶上的人却是不慌不乱,对他似笑非笑,不答反问。
“少门主问得可真是奇怪。我在路上看到个有趣的玩意随手捡起来揣着玩儿,莫非还问过少门主同意不成?还是要问问过那块地同不同意?可能还要问过被我捡的东西同不同意?可那地未必能答应我,东西也不能答应我,这要我怎么问?少门主见多识广,到是教教我怎么个问法?”
众人仰头看着屋顶上的他,被绕了几回合下来都有些晕。
这人答非所问才能简直非同小可,想要问出他不愿说的事情简直痴人说梦。
风陌一行早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从来不跟他做口舌之争,哪怕是他乱花风陌银子的时候,风陌都乖乖认栽。实在要跟睚欣吵什么,或者需要问什么,都还是先跟珞殷说,再打发珞殷去问他,毕竟珞殷比较好说话。现在的珞殷却因寒玉琼方才突然跑去拽人的举动,已然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寒玉琼终于察觉到自己情绪不妥,暗自冷静下来,换回原本温和的声调,才开口解释。
“方才一时情急出手,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话到途中他顿了顿,却并未有放弃的意思,继续追问:“阁下捡到那件东西,其实是卵壳残留的碎片,原本属于一位与我有些渊源的旧识,我有要事急着找他,他却行踪诡秘,因而才会失态……”
寒玉琼这番话说得看似情理之中,却是无凭无据。
珞睚等人心下都很疑惑,毕竟他只要直接说出那是朱砂豆蔻手里的东西,他作为江雪门的少门主,找身为江雪门六大高手之一朱砂豆蔻完全合情合理。偏偏他言辞间闪烁不定,很多地方故意说得拐弯抹角,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故意掩藏。
“我没见到阁下的旧识,也不知道阁下的旧识是何人,只是捡到了东西。”睚欣道。
朱砂豆蔻在给他那碎片的时候,同行的风陌等人都有看在眼里。这本来说出来也并非不可,以你为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可寒玉琼言辞里
太过拐弯抹角,显得太过激动,也太过在意。一般江湖中人会为了什么事这么激动,大多都是仇怨。诸人都记得朱砂豆蔻容颜尽毁、神志不清,再联想寒玉琼的举动,心下都有些偏向于她,更不会多言半句。
在场几人都各怀心思,唯独一个人觉得他们实在太过拐弯抹角,叫人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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