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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容容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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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芷兰上前站到赵钦身旁,俯视城下,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南燕军正如潮水般涌来。南燕军向城墙上架上了云梯,不断地向城墙上攀爬。

赵钦问后面的裨将:“油烧好了么?”

裨将答道:“已经烧好备下,待王爷一声令下,即可倾倒。”

赵钦道:“待南燕军爬云梯爬到一半时就倒。”转头对滕芷兰道,“前两次南燕军攻上来时,仅仅用石块砸下去,或者爬上城门后砍死。如今第三轮,是该给他们一些苦头尝尝了。待热油浇上后,恐怕有焦肉气味,滕先生若是不适,我命人给先生弄个蒙湿的汗巾来捂住口鼻。”

滕芷兰道:“不用,我在这看着就好。”

赵钦又对诸将吩咐道:“浇完热油就用弓/弩,把南燕军往后逼退。待封晦带兵从下邳赶来,我们就从城中杀出!”

诸将:“是!”将领兵士无不愤慨激昂,精神焕发。

“倒油!!”裨将一声大喝,只见哗啦啦滚烫的油从城墙倾倒而下,浇在人身上次啦作响,南燕军即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喊。

迎头被浇热油,整颗头颅被烫缩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原本英武的男子五官刹那间成了一颗丑陋恐怖的球体,他随即一脚踩空,直接从半空中摔下,摔成一滩烂泥。

这人摔下去时碰到了他后面的人,就这样连带着一串人从云梯上摔下去,活活摔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人肉味,这让滕芷兰有些作呕。他忍了忍,依旧神色不动地注视着城墙下方,静静看着下面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滕先生,您往后站站,要上弓/弩了,小心别伤着您。”裨将说道。滕芷兰就往后挪了几步。

“弓/弩手准备!”搭弓拉箭声不绝于耳。

“射!”

宿昔秉良弓,楛矢何参差!

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

天已逐渐微亮,泛起了鱼肚白色,正有士兵来报:“王爷,封晦将军从下邳领军赶过来了!”

赵钦对一众文官道:“城内一切事宜皆由滕先生指挥。”立即右手拔出腰间佩剑指天,大吼道,“儿郎们!援兵已至,与我出城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一时地动山摇,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南燕军受到赵钦与封晦两处兵马的突然夹击,立即溃不成军。之前排好的队列乱成一团,竟然有步兵被自己人的马匹活活踩死。慕容澈见情势不对,只能下令撤兵。

滕芷兰在城墙上看着南燕军节节败退,心道:“此战定矣。”

这时,又有士兵来报:“滕先生,全清越将军那边来报,穆陵关大岘山未能阻拦第二支南燕军,南燕军的五万援军就要来了!”

什么!穆陵关那边天险,易守难攻,竟然没拦住南燕援军!

滕芷兰略一思量,道:“全清越军队伤亡如何?”

士兵道:“并未伤亡。南燕军不愿在穆陵关与全清越将军作战,而是绕过穆陵关,直图彭城!”

滕芷兰心道:“南燕援军也是有能人的。”继而问道:“此消息慕容澈可知?”

士兵道:“王爷之前安排妥当,南燕援军的消息悉数被我军拦截,慕容澈应是不知。”

滕芷兰道:“既然如此,传令下去,挑几个嗓门大的士兵,于慕容澈军所到之处,均大喊‘南燕援军已被全清越将军大败,被阻拦在穆陵关外止步不前’。”

士兵道:“是!”士兵领命立即去办。

滕芷兰又喊人过来道:“命一百人偷偷出城去,绕过战场,埋伏于南燕援军必至道路两旁,用鲜卑喊‘前方有吴军埋伏,皇帝亲军已中诡计’。喊了就跑,切勿被抓。”

士兵:“是!!”

此时赵钦兵马已战到后期,人困马乏,南燕军已四散逃走。滕芷兰见状下令道:“鸣金收兵。”

赵钦脸上血迹未擦就急匆匆上了城楼,对滕芷兰道:“滕先生为何不让我追击慕容澈?”

滕芷兰道:“全清越失手了,王爷还是赶紧休整,准备好再打第二仗吧。”

赵钦一脸惊愕:“什么?!此事当真?!为何刚刚战酣之时,我听闻有人喊道‘南燕援军已被全清越将军大败’?”

滕芷兰道:“这是我命人下去喊的。王爷之前阻截慕容澈与南燕援军的通信,这明智的很。此时此刻,慕容澈误以为南燕援军不会到来,而南燕援军也不敢轻举妄动。王爷休整一下,佯追慕容澈,将其赶至穆陵关,借助地势,与全清越联合,将其赶出穆陵关即可。”

慕容澈领兵一路逃窜,后面吴军紧追不舍,前方又有不知是什么路子的军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竟被一路追赶至穆陵关。

而此时此刻,慕容澈才醒悟,之前他所害怕的前方堵截,竟然是自己的军队!可如今已至穆陵关,慕容澈行于山道中,纵然有兵也奈何不了这天险,实在无力反击。

“杀呀!”

慕容澈适才缓了一口气,此刻林中却蹿出吴军来,是奇袭!天寒地冻,山林枯木,若是一场火攻,吾命休矣!

“皇上!此刻地形实在不良于战,山道地形狭长,谨防火攻啊!之前吾等绕过穆陵关而来,有一条崎岖小路。皇上,您率亲兵从此路逃走,吾等愿引走吴军,与其决一死战!”

慕容澈长叹一声道:“这是天要亡我大燕啊!”

滕芷兰留在彭城指挥守城士兵、民伕清扫战场,又命老幼妇孺做好热饭热菜,等候赵钦大军归来。

“滕先生,王爷率大军回来了!”

滕芷兰长舒一口气,道:“总算回来了,可真是累死我了。我回去睡觉去了,这些事情都留给赵钦自己处理吧!”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任凭后面文官喊了数十声“滕先生,您可走不得”。

滕芷兰向士兵讨了一匹马——太累了,实在不想走回去,向府邸方向策马奔去。到了府邸,把马匹交给门口守着的下人,打着哈欠去了内室。

王泛正在清扫庭院,一见滕芷兰回来了,还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忙上前问道:“先生可要喝茶用饭?还是要沐浴?”

滕芷兰道:“都不要,你先下去,谁都不许进内院来。”

王泛得了命令立即下去了。

滕芷兰打开内室房门,一手扶额揉着太阳穴,慢悠悠晃了进去。忽然,滕芷兰察觉情况有异,左臂一抖一甩,正则剑已在手中出鞘!

这房内有人!

“叮”的一声,正则剑尚未拿稳,就被飞来一剑击中。

滕芷兰手一失力,正则剑就从手中脱出,他脚下不稳,向后退了三步,而正则剑直直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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