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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有信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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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钟换了个更舒服一点的坐姿,他的表情有些玩味,显然对这次的谈话内容早有预料,也就随着滕芷兰去了:“随你,没事儿了?没事你就走吧。”

滕芷兰放下茶盅起身,正准备出去,赵钟突然说道:“你这人高兴不高兴,喜欢不喜欢,从来都不显露一点,石头草木一个。”

滕芷兰身子顿了顿,半响才说道:“陛下,我这下一趟山身上带了三样东西来证身份,一样正则涡纹璧,一样扬徐豫行路令牌,还有一样入宫腰牌,麻烦地要死,不带还不行,缺一不可。您倒是发句话,用我那正则涡纹璧顶入宫腰牌不就行了?”

赵钟见他背对着自己,也不转身过来,道:“不行,给你这样薄情寡义、左性胡来的人找些麻烦,好玩的很。”

滕芷兰闻言脸一沉甩了袖子,负手从御书房快步走了出去。

赵钟见自己成功惹得滕芷兰生气,放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走那么快做甚?滕先生车马劳顿几天,肯定还没用膳吧,听人说你进了建康城时,朕已经命人备下了饭食。”

滕芷兰置若未闻,头也没回,走了。

武尅在滕芷兰起身时也站了起来,他看着笑得倒在地上的赵钟,肃然道:“陛下,滕先生就只说了徐州的事,兖州、青州竟然只字未提。”

赵钟立即止住了笑坐好,像是换了个人,变回

那个正经帝王。他正色道:“他没提就是提了。滕先生今儿个来,就是告诉朕,平幽子和他师妹辛逸兰之死,不着急处理,济南郡不用现在就打回去。现今徐州乱了,荆州和后秦对峙,想救济南郡那边分|身乏力。”

赵钟把刚刚批好的合了折子又翻开,拿起朱笔又往上面添了几个字,边写边说道:“简直薄情寡义的很,为了大局什么都忍,师妹挚友都死了,还一脸风轻云淡。朕还想着,这次至少能见一见滕先生惊慌失措的模样,哎,白想了。朕之前还思虑着,他要是来跟朕说要救济南,朕就从扬州调兵过去救,结果却是意料之中。这次去豫州找人,应该自他任正则堂堂主以来,做过的最出格的事了。”说罢,赵钟叹了口气。

武尅急忙道:“陛下,从扬州调兵万万不可!一旦扬州空虚……”

赵钟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朕晓得!滕先生也晓得!”

武尅立即闭了嘴不再说下去。他咽下去的后半句话是,一旦扬州空虚,谁知道哪个手握兵权的权臣又会反了?

武尅看不出赵钟到底是对滕芷兰抱着什么态度。之前当着滕芷兰的面儿,皇帝陛下对他是一阵揶揄,气的滕芷兰转身就走;等滕芷兰走了,却是正经八百地哀叹惋惜。

赵钟见武尅脸铁青着,把手中那份批好的两份折子递给他:“把这两份折子送回去吧,你亲自派人去,一定要稳妥送到。你也下去吧,朕累了。”

武尅双手接过折子,举过头顶跪下来,道:“是,臣立刻去办。”他也离开了御书房,只留下赵钟一个人。

赵钟一手撑着席子,一手覆在自己额上,独自坐了良久,才喊了太监宫女进去:“朕眼睛疼,弄点热水布巾来敷敷吧。”

徐府内。

在平鸷第三次把手中的筷子甩出去的时候,徐楠命人给他换了勺子上来,一脸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筷子用不了用勺子试试?”

平鸷一脸尴尬,忙道:“路上艰苦,胳膊酸痛而已,修养几日就好的。”他这一路一直抱着平鹞,这对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已是十分吃力,现在胳膊重的抬不起。

一旁站着侍候他们吃饭的卢伯发话道:“看样子平公子胳膊伤的不轻呢,我现在去请个治外伤、拿手跌打肿痛的大夫过来,等您吃闭饭给您瞧瞧。”

“不必了,请什么大夫,我不给他看看就行。”说着,徐楠轻轻地把平鸷手中的勺子拿过来放在桌上,又拉过平鸷的右臂,小心翼翼地把平鸷的袖子卷了上去。

饭厅早已被炭火暖的热热的,平鸷和徐楠一进来就脱了外面的厚衣服,只剩下里面几件袍子,这袖子卷起来也不太难。

平鸷一时没被反应过来就被徐楠夺了勺子,心里琢磨着徐楠那句“我给他看”是什么意思,袖子就被他卷了起来。

平鸷觉得更加尴尬了,他与徐楠这才认识了不到一日,徐楠对他是处处照顾,好到让他觉得不自在,他连忙道:“无妨的,修养几日就好。”

一旁卢伯笑道:“平公子勿要拒绝,我家二公子向来这样,待人都亲和些。再者,我家二公子的医术是滕先生亲自教的,给您看看就好,平公子大可放心。”

平鸷转过头对卢伯,微微笑道:“卢伯,你早就想着让徐二公子给我看手臂了吧,说什么给我找大夫,就是在激徐二公子。”

卢伯笑了笑,朝平鸷拱了拱手。

这边徐楠还在认真瞧着平鸷的手臂,确实已经肿了,又轻轻翻过来捏了捏。这一捏捏的平鸷“哎呦”一声叫了出来,他立即反应过来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徐楠见他这样,说道:“不用忍着,疼就叫出来。你这有些轻微脱臼了,我去

给你找些药来。”说着,他已经站起来准备找药去。

平鸷不管疼痛,伸手拽住了徐楠袖子道:“徐二公子,不急的。先吃饭,吃完再说。”

卢伯道:“二公子,这老宅子里不比会稽,许久没人住,也没什么药。您先吃饭,说个药名,我现在就命人去买来。”

徐楠听卢伯这样说,这才坐了回去吃饭了,还报了几个活血正骨的药名。

“我记下了。”卢伯便下去了。

徐楠还给平鸷念叨着:“你这几天手上绝对不能拿重物,绝对不能抱你妹妹。再这样下去,你的胳膊非废了不可。”

平鸷含糊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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