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吉（2/2）

贺茂高鸣对他的动机没有兴趣，左右分灵对审神者造不成伤害，她懒得和一个思路诡异的分灵计较那么多。

“好了，你离开吧，我也要回现世了。”

“真短呢。”

“知足吧，你今天能见到我已经是奇迹。”

说完之后，里间就没有了动静。贺茂高鸣离开得无声无息，宗三左文字似叹息似埋怨地自言自语道：“是这样吗？但是我……不相信奇迹。”

—卍—

把宗三左文字的‘积极’努力归功于奇迹可不好，分明是他在贺茂高鸣走后仍旧持之以恒地做没有主公的近侍才能把握住这次的偶遇，称之为‘奇迹’还真是让宗三左文字有些淡淡的不快。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主公就是这样的性格，上位者的高傲和极强的责任感让贺茂高鸣独具一番有别于他人的魅力。

在没有其他亲人的这所本丸，一点点地探知主公贺茂高鸣不愿意对他们展露的一部分性格和现世的事情，是宗三左文字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毕竟除了主公的身边他无处可去。

—卍—

宗三左文字从贺茂高鸣那里得到的信息变多了。

自从那天的偶遇过后，宗三左文字总是挑着差不多的时间去审神者房间待机。幸运的时候能碰见贺茂高鸣然后聊会儿天，不幸运的时候也就和往常一样静坐冥思而已。

他由此知道了很多消息。

比如有个审神者把付丧神契约成自己式神，还带出了本丸的‘奇闻’。

“原来如此，和您完全相反的审神者呢。”

“很羡慕？”温习着手中的书籍，贺茂高鸣一心二用地与近侍说话。

近侍宗三左文字以鸨色的衣袖掩住嘴部，说出惊人之语：“如果我说是呢。”

“我知道了。”

平淡地表示自己听见了他的想法，贺茂高鸣表现得与宗三左文字预计的一样漠不关心，和往常完全没有改变。

终究贺茂高鸣会像这样告诉宗三左文字有关于自己和身边的故事，不过是想和祖父贺茂正清较个劲并且填补一下高则离开后身边无人可与之说话的别扭。

这在贺茂高鸣看来是从天到地一般的让步，很难想像她会

迁就更多。

“开玩笑的，我认为主公您这样就很好。”

——‘开玩笑的’，贺茂高鸣已经从这个樱色长发的分灵那里听了无数他次。他总喜欢说些似真似假的话试探贺茂高鸣的态度，然后以这句话结尾，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真的在开玩笑还是在掩盖自己真实的心情。

“恭维？真心话？”

视线从书籍上移开落到屏风映出的人影上，这次贺茂高鸣倒是对问题的答案有些上心。

她和君明摩耶子不同的态度从外人、从分灵的角度是怎么看的呢？被祖父警告会和君明摩耶子走上相同道路的贺茂高鸣，感到十分屈辱。

贺茂高鸣不喜欢那个表妹对待分灵的态度，也不喜欢她这样浪费自己的天赋。可以说从头到尾，她都看君明摩耶子很不顺眼。

想来君明家、或者说绝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考虑的吧。

把贺茂高鸣和君明摩耶子两个个体放在一起比较是无稽之谈，毕竟后者除了天赋以外根本没有能比得上前者的地方。可以分灵的角度来说，大约把他们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君明摩耶子才是理想中的主公。

在这一点上输给君明摩耶子，还真是会让她心情变得微妙。

所以同为分灵的宗三左文字的意见也许能够作为参考。

但是宗三左文字是那种会轻易在主公的面前表露心迹的付丧神么？

或许其他本丸的宗三左文字视情况而定有可能这么做，这位宗三左文字却是绝不可能的。

即使是审神者难得的‘关心’，他也依然轻飘飘地丢出一个反问，“这重要吗？”

而贺茂高鸣也未脱离她平时表现出的态度，几乎即答道：“不重要。”

的确是不重要的。

仅仅作为满足求知欲和胜负欲的问题即使得不到答案于贺茂高鸣而言也未有损失，所以她没有命令宗三左文字必须回答。

说到底，和君明摩耶子比起来她贺茂高鸣明显是胜者。

这是无可争议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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