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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唇多心无动 怦然属花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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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方欲去宝华,听此夫妻说归青梅,实在背向,心道:“倘若先向青梅,途中徐少侠到了小屋不见阿霜,定会疑我。”

遂与二人言:“你们归家急也不急?不急的话,待我去一趟宝华,再送你夫妻二人归家如何?”

洪亥满脸愁容:“我们夫妻是营茶点小档,须在寅末之前开市。归宁乃为泰山病重,无法不往。往也有所计划,时候充裕。谁知被水贼阻挠,反成不足。倘若再折五成,早市迟开,街坊必有埋怨。我家小档,少去邻里光顾,糊口难也!”

他的妻子姚倩道:“恩公如有要事,可以先行宝华,我与洪亥再作反转,这般时候足够。至于恩公所失之船,我们如数赔偿。”

王方心道:“只怕他们夫妻返程途中又遇水贼,无人搭救,命丧刀口,那么我先前所作所为,对他们实无意义。”

正待开口,但见洪亥摇了摇头、皱眉道:“不成,没有恩公保护,也无余财聘请水卫,又遇水贼,勿说开市营生,性命仍是未知!”

姚倩嗔道:“这般怕死,怎堪丈夫二字!倘若再遇水贼,听天由命罢休。恩公与我们萍水相逢,愿意拔刀相助,已是行善有余,我们含愧于他,又须他耽误了自身要务,再返一程青梅,岂不得寸进尺!”

洪亥颇有难色,稍低著头,咕哝道:“事作一半,何如当初不救?”

王方听进心头,有些不悦,想到:“我行善举不求回报,何解反道我之不是?”

转而又谂:“蝼蚁尚且偷生,他乃薄弱年青,不识拳脚,身无余财,自然欲我相助。徐少侠若有怪我,以后多有解释之时,他们夫妻一旦遇上水贼,辄无归宁之日。”

拾起双桨,调转船头,微笑道:“我正记起家中有物未携,须折返青梅,恰与你们同行。你们屋造何处?”

洪亥向西一指,回道:“所在偏僻,路径未有名堂,恩公只须先投你处。”

王方登有猜疑:“除非住在深山老林,否则那村那街,岂有无名?他们初从麻袋脱身之时,面色如常,好似不曾有过畏惧,已是奇怪。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他们若是王戎派来,以此发现阿霜,我便又须另改他居!”

表则说道:“我所在的地方唤作‘林屋村’,你们莫非也在左近?”

姚倩正待出言,洪亥脱口而应:“正是那里!”

王方所言之村,其实顺意所陈,听得洪亥巧答,登掷双桨,怒问:“是谁派你二人前来?”

姚倩沉思须臾,立马回道:“恩公何以突然发怒?我们夫妻两口无权无势,仅凭小档糊口,不幸教水贼侵犯,又幸恩公相救,自是感恩戴德,岂怀鬼胎!况我夫妻二人与恩公初次会面,既不知你的底细,又不知你何时出行,相遇不过偶然,为甚说我夫妻二人受他人所指使,专门对付恩公?”

洪亥点点头道:“确是这般,恩公勿疑。”

王方听到左一句“恩公”、右一句“恩公”,已有心软:“若是王戎知我行径,跟踪便可,何须多此一举,以水贼迫我救人?此夫妻二人纵有奇怪之处,但我出船与之正好同时,料应巧合。”

转念又想:“否则的话,他们或是木家之敌,清楚我与阿霜一齐,便想由我带路,加害阿霜。若是这般,他们定通拳脚。贸然试探,他们如无功底,岂非冤杀好人?罢,只将他们送往‘林屋村’,我便另寻一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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