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当年不解仇 今朝意取头(2/2)
无过多久,金蛇寨主领了八十偻?前来,当时李正文在场,偻?尽皆认出,纷纷指他杀害应坤、应熊、应牡三人。
芳如晦不问原因,便将李正文交由金蛇寨主处寘。
徐信凉本想言及应莲之事,但知李正文觏此横祸,连忙问道:“金通人走了多远?”
芳清兰摇了摇头,答道:“大抵半柱香的时间。我被阿爹锁禁,幸有姐妹相助脱身,于是打算下山寻你,心中也不停祈祷,希望正文大哥吉人天相,谁知走著走著,竟然见到了你!”
讲到这里,愁容登轻,多了几分安然。
徐信凉想来正文沦险,无法不救,惟有暂弃应莲,转与李正经道:“李兄,孤身难以应付两事,应莲之务只好麻烦你了,我则前往金蛇。”
金应莲情知有求于人,一直任从安排,未敢开口,今闻徐信凉单枪救友,故怀不忍,作揖道:“应莲生有一策,能够轻易救出正文大哥,三位静候。”
正待起步,李正经一把拦住,皱眉道:“金应秀岂能考虑不周?金蛇中人谅已为他所用,齐于寨主前歪曲其实。你若折返,等同纵身火海,相遇胞兄,伯母今后无依。如匪折返,乃是往见金应秀,企图以命换命,则属无知。他能当场杀你,铲除大患,何必容你提出条件,多此一举?”
徐信凉始觉彼无刻薄,乃经熟虑,心不由道:“三番哂笑,奃是防我心怀报恩,明知白蛇为非,而保清兰姑娘,爱屋及乌,也不对抗其父。到底错想我了,单还一单,华容道内,决无仁慈。”
正想坦说,金应莲忽而叹道:“我与他仍存半点血缘,只若我肯放弃争权,对他无害,应该能提些许要求。”
李正经冷冷道:“无需多讲。”
转与芳清兰道:“清兰姑娘,你将应莲安寘完善,静候我跟徐兄返来。”
徐信凉想来清兰在旁,故无多说,辄将下山。
李正经犹存担心,临走之际,分付道:“金孙合谋,唇齿相依,往后必攻白蛇,保全应莲,于贵寨大有裨益。”
芳清兰点了点头,答道:“放心,我一定会的。”
李正经分阴不耽,别了应莲,快快跟上徐信凉,与之并肩落山,往金蛇而去。
徐信凉想起兄弟阋墙之事,意图开口,问其何故,但惧其恨,弃救兄长,所以不提。
李正经察觉出来,便道:“知你疑惑。我曾是一睛蓝翎侍卫,但在任命翌日,教人查出胞兄是为山贼,因而贬在青州,充当发配犯人的侍卫长。”
徐信凉亦生不忿,恨道:“牵连家眷,必然不公!”
随之又问:正文兄何要落草为寇?
李正经苦笑道:“父亲当年身居要职,家门有望,族多英杰,本该长久兴盛,但在一次平定乱县之时,遭遇奸人下药于马,使它对阵当中,突然暴毙。
父亲全神迎战,未曾留意,直至骏马四蹄一软,始有警觉,奈何不及,将从马背跌落,门户登时大开,贼群察觉,纷纷动枪搠刺过去,他故争些丧命。
敌对芳如晦心怀鬼胎,乘著沙场乱战,擒获已然重伤之父亲,对外宣称我父是为山寨当家。我父因伤教彼软禁,无可奈何,郁郁而终。可惜李正文蒙昧如童,竟将芳如晦认作恩公,你说,可悲不可悲?”
不容徐信凉回答半句,立马接道:“朝廷听信山贼,迁怒我父,掘他之坟,焚烧而休,兼禁立碑,亦不准后裔原姓。我们整个家族由此分裂,各散东西。”
徐信凉闻及彼故,颇感愤懑,兼道:“原来孙真所谓木将军,真是你的父亲。不得原姓,便在‘木’字下面添个‘子’,成了‘李’姓。”
李正经无奈道:“弃去侍卫长一职,朝廷将我这个人也都撤了,终身不能入去户籍。已非大商百姓,姓甚名谁,又有何妨?”
紧接续道:“信你为人,不怕直说。打从无籍,我便着力思索如何夷平九山,以泄我恨。于是经常观察,一旦有发配队伍,我辄伪装其内,借机捣乱,教山贼恐慌,勾得官府注意。可惜周边县府只会怪罪侍卫长,根本无理山贼。时间一长,自然有些心灰意冷。谁知邂逅你此来历不明之牛犊英雄救美,杀了金应熊,登予孙应麟一个指示,让他生起吞并六山之心。九山之战,随时开展。”
讲到这里,登生怡然。
徐信凉颇觉有雾,心道:“孙应麟与金通人开战,岂有不知将致芳如晦渔翁得利?你生平最恨白蛇山寨,又怎会…”
长思费解,双眉为之一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