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可恨失沉香 但望假人枪(2/2)
不然,子嗣皆亡,金蛇山寨群贼争首,复又搅乱宝华,那么辛苦俱成水流。
如有血脉,仍是懵懂而缺武之少年,将来孙应麟瓦解其寨,自然轻松。
是故不理在场何状,先道:“听了他们的对话,孙应麟能帮应莲。”
李正经也曾想过金应莲独缺彼害之情,回道:“孙家并非不想杀害应莲,只是他仍存在利用价值,可以当作扯线木偶,控制金蛇。一旦金、赤两山合并,他辄失去利用价值,结果可想而知。”
徐信凉摇手道:“李兄误会了,投靠孙应麟,只是表面助他,候至金蛇易主,辄将扶持应莲,挣脱赤蛇钳制,以后将贼从善。”
李正经笑道:“借赤抗金,以金反赤,两皆创伤,独得白蛇分毫不损,原来徐兄打算成为白蛇寨主之快婿!”
徐信凉稍稍愕然,转而蹙眉道:“芳寨主也将投身抗金,如何分毫无损?应莲回去金蛇,金应秀势必想方设法对付于他。我之考虑,皆以应莲为首,岂是仿你所言!”
李正经另有主张,正色道:“只需送应莲回山,讲述宴会故事,暴露孙应麟,使金通人屠戮孙家,方属上策。”
只碍应莲在旁,故无提及教两山皆败,杀绝其父。
各执一词,徐信凉不愿再论,打算询问金应莲心意如何。
未曾开声,金应莲反而先道:“两位大哥不必争拗,也不需隐瞒对金蛇山寨的憎恨,山贼行径,谁人不怨?兄长六人,惟与四哥同母。由我抉择,辄贴孙应麟。倘若得任寨主,别无所求,只望救出母亲。”
言语之时,颇有恨意。
徐信凉不解其故,问道:“寨主夫人,莫非有甚不善?”
金应莲嗟叹一声,陈道:“不仅兄长钟意争斗,他们之母也当如是。母亲任只温慧,毫无心计,误中姐妹所设之阱,使金寨主错以为她红杏出墙,因而教之推进牢内,不时则承金寨主之姬妾侮辱摧残,常年累月,以致精神恍惚,如鸟惊弓。四哥情知救母匪寨主不能,是故日夜苦索,意谋其位。”
讲到这里,又叹一声,续道:“可恨自身不通武学,只识琴棋书画,当真惭愧!如今四哥不幸遇害,我存无能,只有祈求碧翁保佑母亲平安,使我堪尽孝道。”
聆来苦情,徐信凉勃然大怒,猛的一拍石案,手心登时火辣,但也不顾,愤愤然道:“今夜就寻孙家,首杀金应秀!”
李正经皱眉道:“应莲,假如你跟孙家合作,成为寨主,你的父亲自然不妙。”
金应莲想也不想,问道:“倘若大哥像我一般,是否忍心母亲受尽折磨?”
李正经反问道:“绝无追悔?”
金应莲正色道:“与其不孝,宁愿不孝寨主。”
李正经望彼势如截铁,坚决自持,故无作声,回到前头指引。
徐信凉辄跟金应莲支著金应兴,与众婢并肩。
缘有地图,李正经得以领著众人迅速到达出口,忙抄小道,绕路至临荆棘满布之处,匆匆行过十余里,始入宝华。
行经一地静街,徐信凉忽而停步,回头,与众婢女道:“打从这一刻起,你们不再为奴为婢。”
又抄怀内,索得十六两碎银,分予众婢。
众婢心存感激,又悯金应莲,一人故道:“承蒙公子恩赐,奴婢无甚可报,惟将一事告知。”
又一小婢抢道:“金三少情知孔勋下药的阴谋,命令我们替换酒壶,又落三包毒药,害死金大少与两位宾客。”
获此证据,李正经欣喜不已,便问:“若是有求,你们能否出面?”
众婢异口同声,娇声答道:“愿为公子效力。”
李正经点了点头,使六婢居在县南之栈,暂时不要分开。
众婢应承一声,匆匆去了。
待之远去,李正经说道:“当务之急,先要葬了莲弟兄长,免他奔波。”
金应莲也觉如是,便与徐信凉、李正经合葬了金应兴,就在武振东之旁,又将兄长遗剑赠与徐信凉,说道:“希望此剑能为安定宝华出一分绵力。”
徐信凉手无寸铁,自然需求,便消推脱,称谢一句,说道:“徐某必当倾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