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云袖柔若水 青松立山翠(1/2)
金应秀闻及询语,打开骨扇,说道:“孔先生,你的‘赠’字言之大差。吾父当年攻下‘香岭’,交向孙真,并非赠予,而要孙真修建规划,好教我弟兄七人有个娱乐闲处。谁知孙真误解,自以为是,派你成了主人,我大哥竟作宾客,岂不可笑?”
在场众客,惟是大汉高声道:“没错!阿爹就算送,也是送给我这个当儿子的,怎会送给一个外姓人?你敢吞落,等同与我金蛇山寨为敌!”
孔勋脸色顿时煞白,连忙赔笑道:“当中或有误会,释清无妨,释清无妨。”
金应秀冷笑道:“孔先生,这个小事,或者可以释清。不过,毒酒的事情,你又怎样解释?”
言及于此,奉酒六婢分举一樽玉瓶,列厅正中,就将玉瓶掷地。
潘的一声,碧玉尽碎,满地流琼。
未几,琼浆忽起白沫,嗤嗤有声,恰正蚀肠的酸水。
便在此刻,西座列二、东座列四两名宾客突然惨叫一声,口流白沫,随之头叩案前,没了声息。
此二人乃孔勋所请之友,酒无投鸩,现成遇害,显然计画早教识穿,其不由大惊失色,慌张道:“诸位莫怪,孔勋亦不知何故,全是上级指点!”
大汉拍案而起,戟指孔勋,怒道:“乱贼子,吃我一棍!”
暴喝一声,取出腰带之熟铜棍,奔到主座,举臂便朝孔勋之天灵盖而落。
孔勋无通拳脚,见了铁棍砸来,惊得面色如土,慌忙往左一纵,便由主座跌下西座。
同时熟铜棍落到木椅,琫的一响,生生打凹烫金铁椅,棍也深陷其内,一时拔不出来。
大汉怒火中烧,见难抽出,索性抄起铁椅,复又跳落东座,追杀孔勋。
孔勋情知大汉膂力惊人,岂敢以卵击石,惟是东钻西窜,慌张高呼:“来人!来人!”
但见二十余名身着皮甲之卫踏进厅来,孔勋大喜,便指大汉,命众卫道:“杀无赦!”
众卫不理,横排拦门,孔勋见状,暗暗称苦,只无臂膀,惟有著意徐信凉,投向他怀,高声道:“少侠帮我!少侠救我!”
徐信凉想来当前局势明朗,金蛇山大胜无疑,心不由道:“倘相金蛇为敌,杀绝彼流,正遇孔勋支援,时我已乏,势必不如。容他坐享其成,我与金蛇俱焚,当然不愿。”
因而正色道:“我生平惟救江湖侠义之士,尔等以鸩酒害人之徒,抵死!”
说话之际,退后两步,大汉恰将举椅攻来。
孔勋一望,登时悚然,无敢停留,便要撒走,但见大汉突而止步,两眼无神,僵直如板,嘴角流沫,转又两眼上翻,仰倒在地,细细的抽搐,寒战一般。
在旁之徐信凉大感惊疑,见了金应秀、少年郎以及座西首列之公子皆无异色,更觉奇怪,心道:“他们已知酒存内容,兄长仍觏鸩死,此三人面不改色,到底手足,而无半分伤心,必然有心弑兄。倘能离山,我辄大肆宣传,教金蛇寨主知悉,愤绝己之后代。”
金应秀折扇道:“孔勋,逃不如降。”
孔勋其实未明何故,愁眉道:“金三少,孔勋确不知情!”
金应秀冷笑道:“若再诈傻扮懵,等同是逃,我只予你半盏茶的时间,倘仍不讲主谋,杀无赦!”
忽有怪笑之声,如敲洪钟,轰轰不绝,径入大厅。
婢女生怕,都挤一隅。
众卫立马拔刀,迎门而待。
未视来者,先见青粉突然洒来,分忙一退,奈何时晚,青粉已然落尽,贴附周身。
不曾查清是为何物,身上皮甲突如噼里啪啦的响起,好似油炸一般。
自往一看,周身竟起火苗,惊慌不已,意图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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