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昔未记曾经雪,亭台邂逅双皎月(1/2)
腊月三十,朝,灵州细雪纷纷、绵绵飘落烟郡。
“徐信凉!太阳都落到屁股上了,还不起来!”
经过二姐徐子雅的破门而入,兼且大声训斥,睡梦中的徐信凉登时惊醒。
他坐起身来,揉揉眼睛,望去窗外,此时细雪正飘,故意推搪,慵懒的道:“外面正下着大雪,学院应会赐告。这样过去,只怕白走一趟。”
伸伸懒腰,抱着被子,睡了回去。
徐子雅一听,忍不住将手中的铁铲握得嘎啦一响,沉著声,质问道:“你是打算不去了?”
“任凭风狂雪急,也拦不住我学文练武之心。以免浪费时间,早点不吃,午饭记得留些给我,再见!”
徐信凉像跳蚤般从床上一纵而起,成一道闪电,飞窜出门。
摇荡往南,途经青梅树园,将入其内,打算在凉亭如常补觉。
谁知几步行近,见到亭台对门之苦香长椅、那张孤寝的旧床,竟教一位紫衣短袍的花信女子所占。
女子也发现了徐信凉。
她将圆髻解了,乌黑柔软的秀发徐徐顺落,羊脂白玉般的脸庞登掩大半。
随之,抬起修长而雪白的二郎腿,轻轻的予徐信凉笑了一笑:“不去书院吗,舞勺小生?”
言似关怀,意又近哂。
须臾,扶起玉盏而饮。
温酒从朱唇而入,徐徐顺流,流落洁白的颀颈之间。
徐信凉双眉不展,神色有愠,不悦道:“年过十七,算什么小生!你呢,大庭广众,不顾衣着,成何体统!”
女子微微一笑,便不现了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嗯哈,小孩子。”
徐信凉哼了一声,匪做理会,径闯亭内,卧在左边的长椅之中,双手垫起后脑,瞥了女子一眼,问道:“见你眸色,是外域的人?”
女子稍稍的侧低著脸,一段青云小小的倾坠:“你在学院总被欺负,对吗?”
她浅浅的笑了起来,双眸弯弯,正如残冬三十夜,暝空惟皎之玦月。
徐信凉不以为然,转过头去,张望一池绿水,心道院之武劣,不如不学,口中却说:“大雪天气,费事过去而已。”
女子捻起一颗青梅生果,微笑道:“今早属于大雪,池塘的水,便是汪洋了。”
徐信凉颇有不悦,反道:“那么你呢?”
“我常考核不过,无法成礼,所以不去。你也希望吗?”
“开玩笑,我闭起眼睛都能成礼,如何像你!”
说着,徐信凉坐了起来,拍拍衣上粉尘,转身离开。
未几,踏在阶心,却又回头:“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去?”
女子微微一笑:“你害怕一个人?”
徐信凉羞红了脸,辩道:“谁说的,我…我只是怕你年过三十仍不能成礼,将被逐出书院而已!”
女子又扶一盏,回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我已经做好被逐的准备。”
闻言如此,徐信凉只好独自出园,投往韬略书院。
韬略书院是为烟郡最早建立的学院,构筑古色古香,饶有前人遗风。
又因武成名,得“烟郡武绝”之誉,是以朝武暮文。
正值巳中,徐信凉方才慢悠悠的行在舞象弟子的演武场上。
时众弟子恰在挚剑挥舞,瞥到徐信凉走了过来,俱觉不可思议,纷纷停下动作。
“停下来做什么,继续!”
武教先生训斥一声,众弟子立马回过神,继续舞剑。
徐信凉心道无趣,便走快两步,落在最后一排。
在左的少年佘阙惊讶之情仍然未殄,持剑乱以比划,注意着徐信凉,又道:“小子转了死性,居然在响午之前来到书院!”
徐信凉随口应付一句:“我出门的时候雪很小。”
佘阙哈哈笑道:“九月的晴天,你也是下午才来。无碍,反正这里的每一位武教先生都对你失望透顶,你来不来,他们毫无在意。”
徐信凉对佘阙的话并不上心,惟忆先前在青梅园内邂逅的女子,故问:“九个舞象班,最大年纪的人是谁?”
佘阙想了想,答道:“有,莫成通,他二十四五的年纪,仍在烦恼考核的事情。正常的人,都在十六之前过了。好的能职蓝衣侍卫,差的也可以授任捕役。”
答非所意,徐信凉又问:“不,我想知道女子之中年纪最长的。”
佘阙一听,罢下功夫,挠了挠头:“据我所知,没有。”
徐信凉皱起眉头,喃喃道:“既不是韬略书院的学子,无端理我做什么?”
佘阙来了兴趣,好奇道:“你认识了边度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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