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2）（2/2）

【二十八】

《经年之后》第三十五场第一幕，

“苏河”在酒店里第一次为“裴远”提供“服务”。

……

酒店里的房间灯光昏黄，“苏河”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上半身套着一件于他而言过分宽大的白色衬衫。

“裴远”坐在床沿边，晦暗的光线打在他半边脸上，同他暗潮翻涌的思绪一并模糊了。

“裴总。”“苏河”走过去，顺势整个人跪坐在他膝上。

“苏河，”“裴远”声音有些沙哑，他就这样虚搂着“苏河”的腰，直勾勾盯着他的双唇，“叫我的名字。”

“裴……”“苏河”很聪明，一下就改了口，“阿远？”

“裴远”作势要吻下去。

“停一下。”程星突然皱了皱眉，从方寸腿上下来，回头冲掌镜的副导演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麻烦先回避一下，我有点事和他说。”

这个“他”说的自然是方寸。

副导也很配合，领着那两三个摄影和灯光走了出去。

【二十九】

方寸很紧张。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做错了什么。

他有点胆怯地看向程星，然而程星只是淡淡地走了回来，轻飘飘地对自己说了一句：“再来一遍。”

方寸愣愣地答应了。

于是二人就着刚才的剧情又排了一遍。

只是这次在程星说出“阿远”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程星慢条斯理站了起来，俯视着坐在床上的方寸：“知道我为什么会停下来么？”

“不……不知道……”

“裴远从一开始就爱着苏河，然而他知道自己可以占有他的身体，却不可能抛下｜身份同他真正在一起——毕竟爱情这种玩意儿是花钱砸不来的。”程星手上摆弄着台灯上坠着的流苏，至始至终未正眼看过方寸一下，“更何况他自己这时候也知道，他在苏河眼里同外面那些拿苏河身体发泄野蛮欲望的衣冠禽兽没什么区别……”

方寸发现程星讲到这里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极浅，转瞬即逝，随后程星又恢复了漠然：“你说明白这一切的裴远心情会如何？”

“失落、后悔、自责、嫉妒、愤怒……同时还有对苏河不可掩饰的疯狂迷恋。那时的裴远心情一定是复杂的。”

“而你想想你自己表达出了多少？”

方寸想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你真的想好好演戏，就必须学会与角色共情。”此时程星终于肯施舍一点目光给方寸，程星面相本就偏冷，当他微眯起眼睛看人时尤其像在看一条负隅顽抗的野狗，“如果你只想拍几年弱智网剧捞完钱就走人，那也随你的便。”

“但是你要记住，自己没那个本事，就别来妨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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