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2/2）
“那我在这睡吧。”
虞清河看着她。
虞清然撇撇嘴，“好歹大过年的，你不能真正做一回哥哥吗？”
“你在我这睡，和我做哥哥有什么直接关系？”
虞清然烦躁的抓抓头发，“看来我也得找个对象了。”
“哥，你们那个物理老师挺帅的哎。”
“别想了，他喜欢男的。”
“靠！”
“男神圈子还有谁是没主的且是直的吗？”
虞清河坐回沙发上，闻言还真的抬头仔细想了想，说：“我把李煦微信给你。
”
“李煦是谁？有照片没？”
“上次一起吃过饭。”
“哪次？”虞清然说：“你生日还是男神生日？反正我只看到了灵宙。”
“也挺帅的，比钱嘉强。”
“哇，那快给我！”单歌圈子里没有长得差的，还是么类型都有，一眼看过去眼花缭乱，她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哪个是李煦。
虞清河摆摆手，直接给李煦打了电话。
“清河！清河新年快乐呀！”
虞清河蹙了蹙眉，那边很是吵闹，声音传来，在虞清河清清冷冷的房间十分明显。
他这才意识到大家正常过年应该十分忙碌，这是自己这边太过清闲导致他忘了，“新年快乐，你先忙吧。”
“不忙。”李煦说：“我小姑家孩子，非要玩我手办，烦人，等我给他撵走。”
虞清河笑，“你还有手办？”
“几年前玩的，现在进驴圈就不玩了。”李煦关上门，安静下来，“怎么了清河？”
“给你介绍对象，要不要。”
李煦一愣，“男的女的？”
“噗。”虞清然正开了一个新牙刷刷牙，闻言扑哧笑了出来。
虞清然也是一愣，随即问道：“你要男的还是女的啊？”
“卧槽！女的啊！女的女的！”李煦扯着嗓子叫唤，“不要男的不要男的！”
“那好。”虞清河乐道：“你知道我有个妹妹吗？”
“知道啊！七中校花嘛！上次吃饭我还搭了句话，但是压根没搭理我，我就灰溜溜走了。”
虞清然瞪大了眼睛，她怎么完全没印象了！
“没搭理，就放弃了？”
李煦诡异的停顿片刻，“……清河你啥意思？”
“你啥意思？！虞清河你说清楚！”李煦跳起来，“啊啊啊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嘛！是我想的是我想的……”
“停！”虞清河说：“微信给你，其他的我可不管了。”
“清河呜呜呜！你真是我的阿拉丁神灯！改明儿我就叫你灯神！”
虞清河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哇！哥你好骚啊，都用上神仙水了哥！”卫生间传出虞清然的尖叫。
那是单歌买的，虞清河没说话，在沙发换了个坐姿。
“哇，你妹和你在一起呢！”李煦很激动，“我能跟她说句话吗？啧，还是算了，我有点不好意思。你妹喜欢什么啊？有啥爱好？喜欢什么礼物？喜欢什么样的男的？我不抽烟不喝酒，过了年我准备找个工作，我……她喜欢啥样的发型？我过了正月就去剪头发……”
“行了行了。”虞清河说：“这个你到时候自己去问她。”
“我妹人挺好的，很容易满足，也不娇气。”虞清河说：“你们可以先加好友聊着，也可以一起去小天际湖，带上她。”
“我带她！”李煦说：“我明儿就去给她弄装备。”
“你这搞得好像我骗装备似的。”虞清河说：“正常相处，不用看在我和单歌的面上迁就她。”
“没问题没问题！”
虞清河听电话那头有人叫李煦，说道：“先就这样吧，你先去忙，回头再联系。”
“好，清河，过几天一块儿吃饭啊！”
“哥。”虞清然用洗脸巾擦完脸出来，又打了个呵欠，“有饭吗？”
“我炖汤了。”
虞清然眼睛一亮。
“以前没做过，正好拿你练练手。”
虞清然：“……”
她翻了个白眼，随即又说道：“练手就练手，反正你闭眼睛做的都好吃。”
虞清然歪头打量着虞清然，忽然说道：“你怎么连妆都不化。”
虞清然瞪圆了眼睛，“你什么时候管起这种屁事来了？”
虞清河有些想笑，“不是要找男朋友么，好歹收拾收拾自己。”
“我天生丽质！”虞清然看她哥，“哥你活过来了？在没遇到男神之前，这种话打死我都不信会从你嘴里说出来。”
虞清河笑容一滞，“你说的对。”
“我也没想到我会比你先脱单。”
虞清然：“哼！”
俩人吃了顿不早不午的饭，忽然就有人敲门。俩人都愣了下，对视一眼，想不到年三十的，还有谁会来。
“你去看。”虞清河说。
“你去。”虞清然说：“我害怕。”
“你害怕？”虞清河说：“鬼你都不怕。”后来的鬼屋虞清然可是又去了好几次。
“我不怕鬼，万一遇上抢劫的呢。”虞清然抓了抓头发，“男神又不在，你又不能打，我如花似玉一个姑娘……”
虞清河：“……”这小区能遇上抢劫的，三倍物业费都白交了？
虞清河手机忽然就来了电话，他扫了脸，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
“哇！”虞清然看了两遍手机屏才不可置信的喃喃道：“爸……爸回来了？”
虞清河叹了口气，蹙眉起身去开门。
虞成稷带进来一阵凉风，鼻梁上的眼镜瞬间蒙上一层白霜。
“新年快乐，爸。”虞清河说。
虞成稷点点头，抖落了伞上的一层浮雪，虞清河这才意识到外面下雪了。
“爸。”虞清然过来，虞成稷看过去，嘴角微微扯了扯，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爸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呀。”虞清然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低着头，抬眼看虞成稷。
“回来吃个饭，看你哥男朋友。”
虞清河一愣。
“爸，你知道了？”虞清然惊讶的看向虞清河，发现后者下颚绷紧，面色很不自然，显然十分紧张。
“嗯。”虞成稷点头，顿了顿，“做饭了？”
“啊……”虞清然说：“我哥煲的汤，还炒了几个菜。”
“我还没吃。”虞成稷说：“我先去吃饭。”
他绕过兄妹俩去了饭桌。
“哥，哥！”虞清然小声说道：“你把和男神的事儿和爸说啦？”
虞清河垂眸不语。
“对了。”虞成稷把外套搭在椅子上，也不讲究，洗了手拿了碗筷坐下开始盛饭，说道：“你妈明天回来。”
俩人一愣，猛地抬头看过去。
然而他们只看到了虞成稷吃饭的背影。虞清河皱了皱眉，好半天说道：“她还在孕期，x城这么冷，她回来干什么？”
虽然虞清河给他妈发了短信，但也只是心里那点不甘心作祟，他压根没想到他妈会回来，毕竟越洋太远了，他妈怀了三胎，此时正是紧要关头，诸多不便，实在没必要回来。
“她要和……你男朋友一起吃顿饭。”
“你去单家了。”
“嗯。”虞成稷没说什么，只淡淡道：“谈了一会儿。”
谈了一会儿，谈什么了？每次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说不完整！说是冷淡还不如说是木讷，虞清河一阵憋闷，他和他爸难道就不能好好沟通
一次吗？
再忙，如今家都回了，连多说几句的空档都没有？
“哥……”
“我没事。”虞清河骤然回神，猛地收敛神色。
算了，一年一年的过去，每一年都这样，他早该习惯，也早该杜绝幻想。
虞成稷迅速吃完了饭，起身直奔书房。如果今天不走，那不出意外，他大概直到明天才会出来。书房里有很多古书，这恐怕是房子里唯一能吸引虞成稷的东西。
虞清河眼看着他爸走到书房门口，把手搭在门把手上，眼里的神色一点点黯淡下来。
“清河。”虞成稷突然开口。
虞清河一怔。
“从小到大，我也没管过你，所以这件事也不会阻拦。”
“为人父，我很失败，我向你道歉。”虞成稷声音低沉，语气缓慢，给人一种很郑重的感觉，“无论如何，你们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女儿，而且很完就进去关上了门。
“咔哒。”
虞清河怔愣的看着书房紧闭的门，心口却仿佛有什么东西松动了。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他需要的，不过是一句承认而已。
“哥！”虞清然惊呼出声。
虞清河猛地回神，错愕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哥……”虞清然眼泪流出来，猛地抱住虞清河，“哥！你听懂爸的意思了嘛！爸在夸我们！他在肯定我们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