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ubiubiu（2/2）
清河心里一暖，忍不住脱口道：“大爷，您别这么想，我们是风筝，身上的线始终握在您手里。”
“真俗啊，一点满分作文的功底都没拿出来！”
虞清河：“……”好好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虞清河走出办公室，果不其然，单歌正在一处墙角，盯着地面发呆。
他又好气又好笑，这人专门跑过来干什么，如果是舍不得自己，干嘛不直说？只要他单歌开口，哪怕是蓬莱仙境来请自己，自己也不去啊！
“你杵这儿干嘛呢？跟木头桩子似的！”虞清河踢了他一脚。
“啊？”单歌猛地回头，“没什么，刘鱼说这层楼道里有一盆长的巨大的滴水观音，我来看看。”
“滴水观音在墙角隐身呢？”
单歌笑了笑，也不说话，看了虞清河好一会儿。
“你干嘛？”
“签证……多久能下来？”
虞清河顿了顿，嘴角微微勾起，“很快啊，校方安排好了，十几天应该稳吧。”
“哦。”
虞清河见他没说什么，有点失落，叹了口气，忽然想抽根烟，步伐快了些，赶紧走出办公室。
单歌多聪明一人儿，怎么就看不出自己喜欢他，多明显了，多久了。都说日久生情，他俩几乎朝夕相处，又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单歌这么沉得住气，无非就是真不喜欢自己吧。
或许是，没那么喜欢自己，不值得去冲动。
虞清河点了根烟，后背靠在一处凉亭脊柱上，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真不在意自己走吗？他这回走的时长要有俩人认识的时间那么长了。虽然和那些认识两年的比不了，但单歌就真的不担心自己，担心自己以后再也不和他好了！
他气的想现在就找个男人！
“走这么快投胎嘛？”单歌跟上来。
虞清河烟抽了一半，闻言没好气道：“腿长管得着么。”
“是挺长。”单歌说：“怎么了，心烦？”
“嗯。”
“和邱大爷说什么了？”
虞清河微微低头，轻声道：“大爷问我要不要去美国读大学。”他嘴里叼着烟，声音和面容都模糊不清。
“什么？”
“就是再也不回来那种。”虞清河冷笑，“有几个国家的学校offer在去年就给了。”这倒是真的，而且邱大爷也确实问过，只不过不是现在。
“那你……”单歌明显愣了愣，“那夏威夷？”
“可以直接留在美国，交接之后去普林斯顿。”
单歌猛地蹙了下眉。
“把那个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虞清河沉着眼皮，不动声色加了一剂猛料。
“谁？”
“夏威夷那个。”虞清河说。
“我说了他是gay。”单歌拧眉。
“我也是。”
“什么？”
“噗。”虞清河别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逗你的，交朋友嘛，我又不排斥同性恋。”
“不行。”单歌说：“他会对你有想法。”
“人还没见呢，胡乱说什么。”
“我说有就有！”单歌一把抢过他嘴里的烟，狠狠扔在地上踩了几脚，“没有哪个喜欢男的的人会对你无动于衷！男女都算！”
“是么。”虞清河无所谓到：“那正巧，我也挺想试试。”
“你说什么？”单歌不可置信的看他。
“换换口味。”虞清河说。
“你他妈……你玩过女的吗你就换换口味？还他妈想玩男人？”
“我玩男人怎么了？”虞清河双手抱着胳膊，“我没资格玩儿？”
“不给。”单歌低着头，呼吸略略急促，“野心他妈不小。”
“听说美国挺开放，帅哥不少。”虞清河说：“尝尝鲜没什么不好，找一个长腿腹肌的帅哥玩玩儿。”
“怎么玩儿？”
“上|床啊。”
单歌眼睛瞬间就红了，“虞清河你他妈跟谁上|床？你要跟谁上|床？”
“关你屁事。”虞清河转身就走。
他这个动作无端刺激了单歌，不屑一顾的态度犹如火上浇油一般，单歌面部绷紧，忍了两秒，还是没忍住——
虞清河只觉得一道大力袭来，他猛地被拽回去按在了凉亭座椅上！
这凉亭周围长满了荒草，即便是冬天周围也遍布松柏密林，已经是被校方废弃的存在，虞清河坐下时就能感觉到他坐了一屁股灰，他顿时就想骂娘。
“坐着！”单歌居高临下的按着他双肩，“你他妈今天敢起来，老子就地-草-了你！”
虞清河眼皮狂跳，单歌这句话说完，他直接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老子让你办还不行么，虞清河心想，这露天来一发他能刺激到明年。只可惜，单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在这方面精明的能拿奥斯卡。
“还想玩男人。”单歌一只脚踩在虞清河旁边的长条椅上，伸手指了指自己，“那你先拿我练练手啊，不然到时候没经验，去了不得被人玩儿吗？”
虞清河眉心动了动，没说话，他承认单歌这个动作……让他有一种把人衣领扒开了搞点什么大事的冲动。
“说话！”单歌猛地扳回他的脸，不依不饶道：“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
“什么想法？”
“玩男人啊。”单歌伸手挑起他下巴，眼神让虞清河有些陌生，里面充满了放肆的打量，和之前他熟悉的那条温柔傻狗判若两人。
什么时候？大概是见到你的第一眼？还是之后……一见钟情不至于，越陷越深却是真的。
“我对你没想法。”虞清河语气淡漠的拂开他的手，“你认识那么多人，给我介绍几个吧。”
“这么喜欢x——人————眼？”
虞清河脸色一变。
小觑你了单歌，说话挺难听啊，还是认识的时间短，越来越能给他惊喜了。
正失神，单歌忽然凑近他，呼吸近在咫尺，“还是说你想被人插？”
虞清河深吸一口气，没说话。
“非常巧，我最近了解了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单歌伸手摸了下虞清河脖子上的围巾，“可以给你讲一下同性恋这个群体有多危险。”
“你要给我……讲？”虞清河愣愣的抬眼看单歌。他没听错吧，单歌要给他科普同圈？
“对。”单歌说：“你不是想尝鲜吗？我就告诉你什么是好奇心害死猫。”
“这个圈子很多很多人，脏、淫||乱，饥||渴，不负责任，你这种。”单歌目光从他脸，一直扫到身后臀部的位置，“你想试，会被人生吞了。”他一想到虞清河若是被哪个男人压-在-床-上，给别人看那羞|臊脸|红|低||喘的样子，被人触碰那干净柔软充满诱|惑的身体，他脑袋就如同被灌进沸水岩浆一般嗡嗡作响，下一秒似乎就会炸裂开来。
谁敢？谁都不行！
“单歌，你为什么突然去了解这种东西？”
虞清河没理会他片面的近乎恐吓一般的台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听到了自己心跳骤然加速的声音，好像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汹涌的奔腾而来。
单歌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
为什么，因为他发现一向精力充沛却对这方面不感冒的自己对一个男的屡次有不洁的念头，他发现受过专门训练一向引以为傲的定力和自制力在这个人面前总是不值一提，他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自己几乎全身心都牵到了这个人身上，恨不得让他一刻都不能离开自己视线。
每次压着这个人，抱着这个人的时候，他就会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只要拥有了虞清河，他这辈子就圆满了，只有拥有了虞清河，他才能无憾。
“我没事儿闲的。”单歌说：“最近认识的人不少都是gay，我也了解一下，又没坏处。”
虞清河沉默。
“怎么？不信？”
虞清河轻笑一声，“我倒是忘了，单爷走遍那么多地方，见多识广，这些事情现在才了解反而稀奇。”
单歌松了一口气，“总之别以为我在危言耸听，我又不会害你。”
虞清河垂着眸，在这一刻他忽然就意识到，单歌是个看似大咧咧，实际精明到谨小慎微的人。单歌的世界看似海纳百川，实则固若金汤，他至今也没寻得一个机会，让自己融入进去。
还是太高看自己了。
“我心里有数。”虞清河淡漠道：“你朋友那么多，给我介绍一两个条件不错的认识一下，有什么风险我自己承担。”
没等单歌说话，虞清河先发制人的看向他，“咱俩不行，我不杀熟。”
单歌眯起眼，漆黑的瞳孔酝酿着山雨欲来的危险。
虞清河若无所觉，说道：“不给算了，我问问林含洋他们，应该也有，上次那个gay吧……”
单歌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话了，太瘠薄难听，我怕我忍不住干点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来。”单歌看着虞清河的眼睛，“清河，你在我眼中一直以来都干净的像最纯净的水晶，我是这样看你的，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你有什么资格！虞清河目光凌厉的逼视他，就凭你这一直畏首畏尾欲拒还迎的样子吗？！既然如此我还不如给你下个|药一|炮|走人！那样起码完成了一部分心愿！
虞清河试图挣开单歌，单歌一把扣了他手腕，他立马用受伤那只手去推单歌，看到纱布时单歌愣了下，随即硬生生用胸口挨了这一巴掌，说道：“轻点，手不疼么。”
虞清河心脏微微颤抖，绝望的发现，只要他无法彻底得到这个人，单歌的温柔迟早会变成他的折磨。
“单歌。”虞清河认真的注视他的眼睛，“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什么纯净的水晶偶像剧吗？我不乱搞只不过是我眼光太高，包括硬|不起来也是一样，但我相信我早晚会遇到能让我心动的人，届时你也没资格阻挠。”
单歌目光沉寂的看着他，盯着他眼角的泪痣好半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清河真的很薄幸，眼光再高，自己这样的还不行吗？
可是他不敢赌。
他单歌敢不绑绳不系安全带的跳崖走钢丝玩蹦极，他不敢接受清河的拒绝。为了避免一个可能的坏结局，他直接放弃了开始。
“我不希望你去夏威夷，但我没资格影响你的进程。不过你要是敢碰那种圈子，虞清河，作为你的朋友，我不介意帮你，让你先行尝试一下，被——男——人——上，是——什——么——滋——味。”
单歌说完转身就走，虞清河重重叹了口气，几乎全身脱力。天知道他做
了多大努力才没让自己失态，他多想直接就一把把人抱住，让单歌立刻就兑现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