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方淮把头发重新束好，把变回小凤凰的凤栖往怀里一揣，出门了。

原本方淮是打算让凤栖站在他肩上的，奈何凤栖怕冷，十分抗拒这个提议，最后只得作罢。

方淮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宁王府，看样子平日里也没有少来过，门口的护卫见了他齐齐地问了一声好，方淮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他好说话得很，平时在军里和手下们关系好，这门口的两个兵哥见他这个时候往宁王府来，不禁有些奇怪，便问道：“侯爷，您今天来宁王府有什么事吗？”

皇帝这几天也没有赏赐给宁王东西，方淮平日里也不会有事没事的跑过来看一下，毕竟他自己部署的防御措施他还是很信得过的，暂时也没有人有那个胆子跑到宁王府来偷盗，最开始的时候倒是有几个被钱财迷了心窍的，不过连宁王府的瓦片都还没有摸到就被当时正好在里边的方淮给亲自“请”了出来，倒也是一种荣幸了。

方淮摇摇头，“就过来看看。”

两个兵哥不知道自己搁那儿脑补了什么剧情，瞬间就露出了“我懂”的表情，不再缠着方淮问问题了。

方淮一头雾水的进门去了，里边的兵哥们见了他都挨个问好。凤栖从方淮的胸口探出头来，明面上摆着的兵看起来已经挺多了，他还能察觉到暗中隐藏了几个人，看得出方淮是真的认真地在他府上下了心思，但是……凤栖看着在演武场里边练武的士兵们，这方淮怕不是把这里当成他的免费训练场了？

之前方淮说给凤栖建了个密道放东西，其实就是建了个地下室，把皇帝送来的东西让人清点了之后全部堆了进去，看也不看。

屋子的门轻声合上，隔绝了外部的一切视线，凤栖迫不及待地从方淮的怀里跳出来。

“方侯爷，你还缺演武场吗？”

方淮哪里不知道凤栖话中的意思？轻笑一声说道：“宁王殿下莫要这么小气，左右你也不住，我帮你看着府邸还不准我收点利息了？”

那我看你侯府也比不这王府差啊。凤栖暗自翻了个白眼，一时间也没有去太在意那个称呼，反正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过滤功能非常强大。

“方才来的时候你记住路了吗？”

“没有啊。”凤栖刚才一路上光顾着去想过会去街上买些什么东西了，哪里有空去记路线，再说了，有方淮这个活体导航在，他也不愁找不到路啊。

方淮将墙壁上挂着的弓箭扭到另一个角度，隐藏在墙壁中的门应声而开，接着凤栖就看到了忘不见底的石梯。

“……你是挖了多深？”

“不深，就是有点暗而已。”

凤栖闻言指尖窜起一簇火苗，虽然小，但是光亮却足以照亮他们两人身前的路。

“你这凤火用得倒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方淮面上有些感慨，随口夸奖了一句。

凤栖听了夸奖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疯狂上扬的嘴角就可以看出他很是受用。

方淮还记得小时候，凤栖的凤火运用得还不怎么熟练，那简直就是场灾难，平日里练习凤火的时候不是把自己身上的毛给烧了就是把方淮的头发给弄焦了，有些时候连方淮的衣服都不放过；冬天的时候，小凤凰样子的凤栖站在雪地里从嘴里吐出几个小火球，把周围的雪都给融了，有时候连自己的爪子都难以幸免。再看看现在安安分分地待在凤栖指尖的火苗，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凤栖的手指，却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伤到他自己，倒更像是那火苗在同他玩闹，不知怎么的方淮突然有种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

正如方淮所说，这个石阶并不是很长，十几二十阶就到了底，入眼的尽是平常人可能这辈子都见不到的奇物珍宝，银子一箱一箱的放在地上，凤栖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成了暴发户的感觉，他实在是没有料到皇帝能夸张成这个样子。

但是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另外一种给取代了，凤栖而后感觉自己不像是暴发户了，感觉自己更像一个搜刮民脂民膏的恶霸。

“……怎么这么多？”

“你一下子就出去了这么多年，东西堆来堆去自然也就多了。”方淮摇摇头道，“我说过了，陛下每次都不会少了你，哪怕是上次进贡的贡品都分了你三成。”

“那你分了多少？”

方淮竖起手指比了个“一”。

“一成？”

那根竖着的手指打了个弯，在凤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方淮笑道：“要是人人都能分一成皇帝要什么？陛下就给了我一把匕首。”

凤栖瞪圆了眼睛，这也太抠了？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独得恩宠？”

“别把我说得跟个后宫嫔妃似的。”凤栖光是想想就是一阵恶寒，但是也算是确定了皇帝对他是真的偏心，这心眼都偏到了八万里外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皇帝的私生子呢，也不知道现在宫里的那些个皇子是怎么看他的，不过——管他呢，总归没人杀得了他。

凤栖走过去在一堆闪着光的金银珠宝前蹲下，随手拿起一面镶着玛瑙的铜镜，“这镜子挺好看的，上面的东西抠下来应该能卖不少钱。”

方淮：……

也别表现得跟个穷人似的，你凤家富可敌国，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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