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做选择（2/2）

这个动作，是做给徐氏看的。</p>

因为动作夸张，所以屋里两个女人都很清楚地领会他的意思：</p>

这事情，包在我身上。</p>

他只是个孩子，徐氏呆呆不敢相信，却又心存一点侥幸。他是和这个神秘的女人一起来，说不定也有些本事呢？</p>

千岁的脸色沉了下去：“你别胡说道！”</p>

她嗔怒之下，忘了这家伙从来不“说”。</p>

男孩还是坚决摇头。</p>

千岁觑了徐氏一眼：“她还老想着寻死呢，那就是不要腹里的胎儿了。既然这样何妨废物利用，拿来给丈夫报仇有什么不可以？”</p>

徐氏嚇得身形一晃，双手护着肚皮连连道：“我要孩子，我要生下来！”声音出乎意料地尖厉，睡在隔壁的婆婆被惊动，咳嗽了两声。</p>

男孩朝她笑了笑，然后就往外走。</p>

他离开了，千岁也留不下来，她忿忿叹了口气，转身出了灵堂。</p>

宅子立刻就安静下来。</p>

听着男孩的脚步声远去，然后是木门关闭的声音，徐氏伫立原地半晌，才艰难迈步，往外头走去。</p>

脚步沉重，像是灌了铅。</p>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草丛中又有秋虫啾鸣。</p>

徐氏不知道那奇怪的一大一小所为何来，他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除了留下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似乎对局势没有任何改变。</p>

然而神奇的是，自己变了。</p>

她不想死了，她有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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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朱家，千岁用力戳了戳男孩的胸口：“不懂装懂，小P孩你还想不想攒起愿力了！”</p>

她的指头正好点在木铃铛上，然后——</p>

穿了过去，仿若无物。</p>

千岁沉着脸收手，心里暗叹。真是可笑，对她来说这东西没有实体，能够让她栖身，却无法直接触碰。</p>

男孩一手指着朱家的大门，一手拽出脖子上的木铃铛，对她连晃两下。</p>

千岁冷笑：“你动了恻隐之心？”</p>

“恻隐”是什么东西？男孩歪了歪头，不解。</p>

“就是同情心！”千岁负手而行，抬腿就踢飞了路面上一颗石子儿，正好打在别人家大门上，咚地一声。“光知道同情，没有手段怎么行？你知道么，在你叩响朱家大门之前，她已经往厨房梁上挂好绳圈，打算上吊自尽了。”</p>

男孩吃了一惊。</p>

“既然是朱涣引动天机，我们又不能逆转前因，那么与他有关的人、事都要尽量妥善处理。假使你替徐氏报了仇，她夙愿一了，在人间再无挂念，于是两腿一蹬下黄泉去了，那么这事就可能办得不算完满，到手的愿力就太少了。你费了恁大力气，却没争取到木铃铛的报酬最大化。那真真叫作事倍功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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