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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捉生替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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杻阳市绿化做得很不错了,而且郊外也有山上有野桃花,等到整个城市醒来,桃花开的消息散播出去后,人们才发现,开花的仅仅是步行街附近一带的桃花而已。

别说城外的桃花了,就是隔壁两条街之外的桃花,最多也只是打了苞而已。

这下子,来参观的人是络绎不绝,连本市电视台也录了个小新闻,报道这几棵市内与众不同的早开桃花。

只是,之前的推测就不大合得上了啊,就算真的是桃花误会了花期将至,提前开放,又被吹落,怎么不同桃花智商还不同是怎么的?就金桂步行街附近的桃花傻容易上当吗?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猜测纷纷。

有说地下有温泉,把桃花催开了——显然不大可能,旁边就有个抱阳泉,正常得很,就是冷水泉。

也有说因为这里常年有小贩卖餐点,从早到晚,烟火熏出来的——这个也有点奇葩。

最神奇的一个,说是有土豪策划了要在这里求婚,于是提前让人每天设法催开这里的桃花,昨天晚上求婚的时候,又让人疯狂摇树,把花瓣都摇下来了。一个是为了当时飘花的浪漫气氛,再有就是希望花开只有他们两个看到——这个呼声最高。

……

谢灵涯就因为住在街口,还有同学来问他,有没有看到,是哪个土豪这么缺心眼。

——或许因为桃花虽然破邪,但也总带了几分旖旎,大多数人更愿意相信它的开放和爱情有关。

“我不知道,我晚上睡得很沉。”谢灵涯故作不知。

女性同学也羡慕地说:“虽然这样花是很可怜呀,但我男朋友要是能用只有我看到的冬日桃花向我求婚,我肯定就嫁了。”

谢灵涯露出难以赞同的神情。

女同学看到悻悻道:“这就是你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大部分直男都没有浪漫细胞。”谢灵涯的个人问题远近闻名,没谁能搞定。

谢灵涯:“……”

靠,他的浪漫细胞说出来要吓死人的。

另一个同学也幽幽道:“你懂什么,谢灵涯不需要浪漫细胞,他等女生给他搞浪漫就行了……”

谢灵涯都想原地出柜了,拱手拜了一下,“求求你们别说了,我去找朱教授请假。”

“又请假?”谢灵涯的出勤率和他的难搞定一样出名,每次回来就疯狂补课,而且听说人家出差都是代表道观做法事之类的,神神道道得很。

“对。”谢灵涯也没说太多,这次是唐启介绍来的人,不在本市,所以需要请假过去。

唐启那边简单介绍了一下,最近他和对方的儿子合作,听说他家老人出去旅游回来之后,肚子就肿了起来,在医院看不好,有知道一些门道的便说他父亲这像是被下蛊了。

于是,唐启的合作方就换了个方向,一想父亲最近的行程,跑到他旅游的地方去找了一下,想把下蛊人找出来解蛊,但人生地不熟,也找住在当地的老乡放了话,可惜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现身。

他心里知道不妙,也不知父亲到底怎么惹到有脾气的高人了,回来就到处打听这方面的高手,想请过去斗法。

唐启一听,当然是立刻想到了谢灵涯。他那个合作方家底是很厚的,也舍得给老人出钱,只要治得好,酬金极高。

谢灵涯正在持续攒钱,一听就收拾了东西请假,把小量和郭星带出门,留施长悬坐镇观内,毕竟现在暗中还有个身份不明的密宗高人,他怕对方对其他人下手。

郭星也是第一次为了这种事请假,跟老师谎称是家里有事,兴奋难耐。

他这个样子,谢灵涯看了觉得还挺有干这行的潜质……

上回郭星被恶心到还嗷嗷叫了半天,又遇到这种旁观的机会,却再次兴奋了起来。

要是一次胆子就被吓破了,处处顾虑,天赋再高也没法干。

……

唐启那个合作伙伴叫付知业,身在青丘市,远倒不是太远,坐高铁一个多小时也就到了。

谢灵涯给郭星吩咐了一下到了主家后的注意事项,小量倒不用担心了,他以前跟着那个骗子师父时就受过教育。

付知业家安排了司机到高铁站来接,不过到了付家谢灵涯才发现,来的不止他们,还有另外两批人,一组是对中年男女,干干瘦瘦,看起来并不起眼。

不过这也不奇怪,付知业对父亲的事很上心,听唐启说他也请过其他人,又有不少唐启这样的友人给他引荐,撞上几个不奇怪。

在主家遇到同行,任谢灵涯怎么开朗,也只是淡淡颔首,大家并不说话。

另一组人则是付知业出来后,才见到的,一个头发花白、头高马大的中老年男子,付知业一边往客厅走一边问他:“牛师傅,多久才有结果?”

这位牛师傅说道:“过三个小时,你看那水如果没倒出来,就证明令尊还有救。”

付知业不住点头,又看到外间几人,上前打招呼:“是谢老师,还有包先生、包女士吧?久等了。”

他还看了谢灵涯身后两人一眼,觉得应该是谢灵涯的助手或者徒弟。

“付先生。”谢灵涯与那对男女轮流和付知业握手。

付知业带着些许歉意道:“因为家父病重,四处请人救治,只希望他早日痊愈,各位见谅……不知接下来哪位师傅进去看?”

在场的人也没人纠结要排队的事,都是为了赚钱来的,态度很好。

谢灵涯一摊手,“两位请?”

那对中年男女都姓包,估计是兄妹或者姐弟了,没想到谢灵涯让了,他们对视一眼,看着谢灵涯:“先生大名是?”

谢灵涯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

“……抱阳观的谢老师啊。”没想到,这两人还认识谢灵涯,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像在说难怪他有胆子让别人先看。

谢灵涯只微微一愣,对他们笑了一下。

郭星看谢老师居然在外面也威名赫赫,有种莫名与有荣焉的感觉,但想起谢灵涯的嘱咐,没敢乱说话。

礼尚往来,他们也自我介绍了一下,男的叫包汶琪,女的叫包汶珊,是姐弟,然后便进了房间。

之前那位牛师傅也没走,和谢灵涯三人一起在客厅沉默地等着。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包汶珊姐弟才出来,但不是看完了,而是将工具都拿上,看起来,他们是要开始治了。

牛师傅见状,也有些紧张地坐直了一点,毕竟包汶珊他们要是治好了,他和谢灵涯都是白跑一趟,顶多拿点车马费。

谢灵涯原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路数,看到两人拿的工具,才小声对郭星和小量道:“萨满。”

郭星和小量睁大了些眼睛,他们对萨满都是只闻其名而已。

所谓萨满,其实也就是“巫”,这两个字是通古斯语,国内多是少数民族信奉,只是在华夏,近几十年已经很少看到萨满的踪迹。

萨满要跳神祭祀,仪式估计没法只局限一个屋子,既然他们没有要求牛师傅和谢灵涯避开,大家也就端坐在客厅,顺便看了一下萨满施法。

包汶珊手里拿着五彩纸贴成的幡,插在大门外,备下香案,“重奠茶酒接天神,上有青天,下有地官,天官地官,随福三官,跑神马,高皇玉皇,本县城隍,接到家……”

这是要请神,他们的神灵十分糅杂,不但有佛道两家的神,连历史人物也有,当然也少不了祖先。

谢灵涯隐隐有所感,便知道包汶珊姐弟是有些本事的,本县城隍不一定请得来,但确实请到了阴庙力士。

包汶珊和包汶琪跳得满头大汗,咒语念得越来越急,众人神色不由都被感染得有些紧张。

最后,啪嗒一下,香案的香头一下折断,包汶珊也倒退两步坐在地上。

包汶琪眉头紧皱,临时改换仪式,弓背如同动物一般,“请一排来坐一排,还有金花猫神没有来……”

这是改请动物神了。

谢灵涯心道,这阴庙力士都不起作用,难道猫神能有用?

“喔啊啊——”只听房间内付父大叫一声,那音色和常人不太一样,或者说不大像人,极其洪亮,还隐隐有点像……像是公鸡打鸣。

包汶琪眼睛一亮,一边跳一边往房内走,付知业也跟着后面。

谢灵涯都不禁站了起来,向房内张望,却是不好进去,这么窥探已经不大好了。

付父痛苦地惨叫了几声后,声音骤然没了。

外间,还坐在地上的包汶珊露出失望的神情。

牛师傅和谢灵涯对视一眼,看来,还是失败了啊。

付知业有些丧气地出来,这些天以来,包汶珊他们已经最见成效的了,此前他父亲难受得都说不出话来,对那些法术也没什么反应。

付知业下定决心,对秘书道:“告诉所有人,我再追加五十万酬金。”

在场人都心里一热。

谢灵涯也想,五十万什么概念,山门殿的钱就出来了啊……

就连包汶珊和包汶琪也露出还想再尝试的神色,包汶珊说道:“付先生,我们虽然失败了,但是我们的叔公是天授萨满,我们可以请他老人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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