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月如姑娘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萧衔几个跨步直接走到了月如的身侧。

“萧公子。”月如微微点头。

突然，旁边的花灯突然熄灭了，喧哗声响，很快，就有一只羽箭竟然从他们两人之间穿了过去，直直的刺进了不远处的一个男人的身上，那男人瞬间就倒了下去，然后人群出现了难以控制的慌乱，慌乱中不知是谁推了一把月如，月如倒是想反弹回去，可瞧身边的萧衔，她便不堪重负的倒在了地上。

萧衔看着月如倒在地上，似乎很是焦急地将月如扶了起来，然后紧紧围着她，仿佛害怕她再受伤一般。

“月如姑娘，你没事吧？”

月如摇了摇头，只是有一点痛而已。

月如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被羽箭射中的倒霉鬼，他居然好像死了，一动不动，嘴角流着红色的血液，很是刺眼。

“月如姑娘，今日发生这种事情，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胭脂铺的后院。

最角落的一间院子里的密道里，此时密道的最深处却用蜡烛点的亮如白昼，月霜正在用器皿将花瓣细细碾压成汁液，她做的一丝不苟，看着那娇艳欲滴的花瓣汁液，月霜嘴角却漾着一抹冷笑，诡异的笑容让她的一张脸在此刻更加的阴森可怕。

这个屋子居然弥漫着一种很怪异的腥味，角落里有一具尸体，森森白骨看起来狰狞的可怕，可惜谁也不会知道这具看起来死去很久的尸体会是那个失踪了的柳状元，也不知什么原因，他的尸体腐败的如此厉害。

将那些花瓣细细碾碎之后，月霜起身走到了那具尸体的身边蹲下来，拿起一把匕首，就像是看一件艺术品一样的，将那尸体的骨头一段段的砍成一小截。

看，这就是负心汉的下场，既然娶了正妻，家里有几个通房姨娘也就罢了，这柳状元居然再来百花城探亲的路上夜夜笙歌，寻花问柳，这样薄情寡义之人，不杀死他，怎么可以！

月霜随手拿起了那柳状元的一根手指，另一只手拿了一只小碗，一眨眼的功夫那截手指很奇异的就成了缕缕白末了，她转身将这些白末混在了那碾碎的花瓣汁液里，用一只筷子让两种东西不断的交融，直至混为一谈。

看着又一批研制做好了，月霜有些得意的笑着，让谁也不会想到那些女子用的胭脂会是一个个臭男人的骨头做成的胭脂，那些夫人小姐都说她这胭脂最是贴合皮肤，却不知最贴合人脸的不就是人的骨头嘛！

那些衙门的捕快就算再怎么样也不会找到一具不存在的尸体，任谁也不会想到她会把人骨做成胭脂的，那些不要脸的龌龊男人就该死无全尸，死后下十八层地狱，她这么做一点错都没有。

“娘，你怎么又在这里用人骨做胭脂了？”

月入有些厌倦了每次她娘杀了人就去做胭脂，做完了胭脂就拿出去卖，看着那被人抹在脸上的胭脂，月如似乎都能下意识的看到每个使用过她娘做的胭脂的人的脸上似乎都挂着死不瞑目的枯枯白骨，让她不寒而栗，甚至一向习武的她也因此有些惧怕那鬼怪。

月如回到胭脂铺后院，原本是想告诉娘今天乞巧节居然当众死了一个人的事情，可是她每一个房间都找了一遍，就是不见娘的踪影，她怀着不安恐惧的走进了密道里，心里不断的祈祷。

娘，她是不会在这里面用人骨做胭脂的。

娘，她只不过是出去看乞巧节的热闹去了。

可是当她在密道看见她娘的一瞬间，月如却感觉她的整颗心都好像冷了一般，就如同早已冷冻了一般，失望涌上了她的心头。

可是这是她的娘，从小相依为命的娘，她真的不想让她再去杀人了。

她看着她娘，期待着从她娘的口里可以说出一句‘月如，娘听你的话，我们收手。’

可是月霜却一脸不悦的看着月如，“我说了很多次，娘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孩子对我指手画脚，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可是那些庸庸碌碌的衙门捕快却只会对这些无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做这些有错吗？”

“娘，我知道那些人都该死，但是娘你为什么要去动手？娘，我不是可怜那些人，娘，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想哪天来个厉害的神捕将你抓走……”

月霜脸上的冷意缓和了一下，“我知道娘也舍不得你，就凭那些中饱私囊的衙役捕快还是抓不住娘的，你且放心好了，娘的好女儿，今天娘托人去苏州特意给你买了好几匹苏锦，你看看颜色你可否喜欢，喜欢的话娘就给你做成衣裳。”

月霜强硬的拽着月如一同走出了密道，在就要出去的瞬间，月如回头看见角落里的那堆早已分不清模样的白骨，生生的出了一身的冷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