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事情多不多？（1/2）
虽然数量众多，但由于只需从这些资料里提炼出出事地点，效率是极高的，殷菲郁在三个小时后完成了这项工作，将地点都整理出来并制成了表格，一览无遗。</p>
殷菲郁将打印出来的表格递给费鞅。</p>
费鞅接了表格，一页页地翻看起来。</p>
一百二十三个失踪鬼最后出现的地点乍一看上纷乱而无迹可循，但是到了殷菲郁的表格上，规律就清晰起来。</p>
九州有八区一县。</p>
跳出小范围，从整个九州大局来看，失踪鬼最后出现地点在壅凉区占了31处，冀幽区占了26处，并安区占了22处，中州区占了15处，豫汉区占了11处，徐扬区占了7处，青兖区占了5处，最南端的梁南区和荆文县分别占了3处</p>
由多至少的排列下来，也隐隐遵循了由西北向东南逐渐减少的规律。</p>
再看这十几天犯案的鬼见到神秘指使者的地点，也是隐隐有此规律，无论这些野鬼们是在何处出现的，但他们大多都是在壅凉、冀幽、并安、中州这四区见到这些神秘指使者的，在其余四区一县遇见的明显少。</p>
壅凉区为九州最西侧，冀幽和并安区则是九州最北面。</p>
而西北面——九州的主要墓葬都集中在西北面。</p>
费鞅在电脑上打开了九州地图，一时默然不语。</p>
殷菲郁站在费鞅身侧，就见他一页页的翻看，又不时看着地图，却一直沉默。她不由得紧张起来。</p>
师兄对自己整理出来的这份表格是满意还是不满意？</p>
动作幅度不敢太大，她只用眼偷偷地一下下地瞟去。</p>
师兄的面色太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p>
不对！</p>
师兄的眉刚刚似乎好像可能皱一下，是有什么做得不好吗？</p>
师兄的目光似乎往下移了一下，是在看时间吗？</p>
殷菲郁也偷偷跟着看了眼电脑下方，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师兄会是怪自己将事情发生时间也都顺手列出来浪费了时间吗？</p>
只是，将时间单列一列也很顺手，应该也没有太浪费时间吧？</p>
她期期艾艾的，想道歉：“师兄，我是不是不该把时间列上去？”</p>
费鞅闻言，侧头看了小姑娘一眼。</p>
小姑娘就垂头站在身边，双手紧紧交握，像是个做错事等待挨批的孩子一样，一脸的忐忑。</p>
小姑娘不自信啊！</p>
需要多表扬鼓励才行。</p>
他唇角上扬，露出笑容夸奖她：“不，你做得很好！”</p>
唔，表扬不能太空泛，需要言之有物，他又指了指那单列出来的时间：“你将这时间列出来很好，一目了然，能让我对与事情发生的时间有一个大致的判断。”</p>
这是褒奖呀！</p>
从忐忑不安的等待挨批到始料未及的表扬，犹如坐了过山车，由地面猛然升向了天空。</p>
激动！</p>
暗淡的眸光立时亮了起来，仿佛绽放的烟花般绚烂。</p>
不！</p>
要淡定！要镇静！</p>
嘴咧得太大就显得不专业了，太像小孩子了，而且……这样也太傻了！</p>
殷菲郁按捺住跳得飞快的心，忙将刚咧开的嘴抿住，只抿嘴一笑，但是那一双大眼已经弯成一双月牙儿。</p>
有些抿不住了，她抿了又抿，但最终还是露齿而笑，忙弥补：“师兄，我在列出这些时间时发现，这些事件多发生于后半夜，大多都已经过了夜里十二点了。”</p>
师兄可千万再别看着自己了，还是看那些资料吧。</p>
有点……脸红啊。</p>
小姑娘这表情变化实在是丰富多彩，可爱！</p>
费鞅闻言重新将视线落在表格上，温言道：“的确。”</p>
然后，他再次看了看时间，十点二十了，已经很晚了。</p>
他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p>
只说这两个字吗？</p>
没有别的要说了吗？</p>
难道不该顺着这个话题引申下去吗？</p>
说说下一步可以怎么办？</p>
殷菲郁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看着费鞅。</p>
费鞅已经走到办公桌前，拿了搁在那里的车钥匙。转身看见还傻乎乎的站着不动的殷菲郁，他笑道：“走吧，先送你回家。”</p>
如今九州不安全，有个修为深厚的敌人在暗处窥视，小姑娘这样修为低却又有灵性的妖很容易被盯上。特别是小姑娘家在徐扬区，回家需要一路从豫汉、中州至徐扬，这三区中失踪的鬼虽然不是最多的，却也不少，显然那隐藏的敌人在这三区中活动的也很频繁，还是得亲自送回去才能放心。</p>
殷菲郁跟着费鞅向前走了几步。</p>
等等，先送我回家？</p>
这个“先”是什么意思，是师兄回来后还有什么事情要办吗？</p>
她嗫嚅了一会儿方问：“师兄，后面你还安排了什么事吗？”</p>
当然是有事安排的。</p>
费鞅在等审问野鬼的最终结果，与殷菲郁整理出来的结论做对比，然后再做决定。</p>
距离七月廿九只剩两天了，费鞅希望在这两天内能制定出可行方案，并能抓住这个一直在暗中搅动风雨的人。</p>
既然现在还没有出结果，他自然是先把殷菲郁送回去再说。</p>
但，这些都无需对殷菲郁诉说，小姑娘已经陪着熬了许久了，早些送她回去，也省的她家人担心。</p>
于是，费鞅微微摇头：“事情都安排下去了，我如今也就是等最终结果。”</p>
难道理解错了？或是听错了？</p>
殷菲郁狐疑地望了眼师兄，但师兄神色从容，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端倪。</p>
看着其他同事和师兄整夜整夜的熬夜，她也想尽全力，可他们却都只分给她一些最轻松的活计做。</p>
殷菲郁顿时有些殃殃的。</p>
费鞅笑道：“你别小看你现在做的事。这些事不能给一组以外的人做，这几年在你来之前一直都是乐望在做。他每每都是叫苦不迭，不仅速度没有你快，效率也没有你高。”说着他又指了指仍摊在会议桌上的那沓表格，笑：“若这些让乐望来做，说不准他熬一夜都做不完。”</p>
殷菲郁抬头看了看费鞅，又垂下头“嗯”了一声，浅浅一笑：“谢谢师兄。”</p>
师兄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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