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儆猴怕了吗?(1/2)
见眼前的一男一女不相信,野鬼几乎要哭出来了,叫起了撞天屈:“小的真没骗人,小的真的是本本分分地待在那个李姓男人身上的,除了每个六小时吸食一次气运外,其余事小的真的都没干。”</p>
红馥和乐望仍是不置一词,一个笑吟吟地扫了眼地上滚落在四处的砖屑,一个仍是冷若寒冰地瞪着。</p>
在这双重压力下,野鬼突然灵机一动,终于想出了个能说服人的理由:“小的当时被《金刚经》伤得太重了,又一直被其他鬼们追杀,身上鬼力早就几乎消耗殆尽了,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不如,小的既没胆子也没能力去害人。”</p>
听上去是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红馥手指轻轻一弹,那根细线从她指尖松开,迅速没入野鬼的虚影中。</p>
虽然不痛不痒,但是看着自己的魂被牵出一根细线来心里总归是发毛的,特别是在自己的魂魄已经不稳有分崩离析的趋势下。如今,见红馥终于松开了那缕魂线后,野鬼长吁了一口气,更不敢有任何隐瞒,忙解释:“小的昨夜跟着李姓男人出门,他接了个代驾的活,但是车主的车上挂了一个铜铃铛当车挂,那铃铛可能是个有来头的老物件。小的跟着李姓男人一上车那铃铛就响了起来,那铃声又尖又细的,响得小的头晕眼花,魂魄分散。小的无奈之下,只能努力吸食李姓男人的气运勉强稳住魂魄。李姓男人好像也被铃铛影响,身体不适,就下了车。等离那车远了之后,小的和李姓男人才都缓过劲来。”</p>
乐望恨的骂道:“放屁!三清铃对凡人无害,那个李姓男人是因为你一下子吸食了他太多气运才让他身体不适的。你这恶鬼做了坏事还想嫁祸他人?”</p>
野鬼一听,也不敢分辩,只是立刻又不停地重重磕起头来,语无伦次地哭求道:“小的无知,小的当时真不知道是小的害得李姓男人身体不适,小的要是知道,当时一定不会那样吸食气运的。涸泽而渔的道理,小的还是懂得。而且,小的真的不想害他性命,小的只是想依靠他恢复小的鬼力。求仙君开恩,小的以后再不敢做这种事了,以后一定……”</p>
红馥略带惊讶地看向乐望,安慰他:“莫气莫气,乐千岁,你可没必要跟这种鬼生气。”</p>
乐望指着野鬼脱口道:“就是因为有他这样的……”因为有这样的恶鬼,才会让鬼修在整个修行界都显得最没有底气。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腾起的怒火,吞下后面的话,猛地一甩手。</p>
红馥拍了拍乐望的肩,道:“明白,你这是怒其不争。但他活着便是个小混混,死后你还能指望他能活出个人样来?”</p>
听着他们的对话,野鬼也不敢停下磕头,只是反复求道:“小的以前不懂,以后一定改了,好好做人,再不做这伤天害理的事了。”</p>
红馥“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以后可做不了人了。”</p>
野鬼立刻顺着改口:“对对对,小的糊涂了,小的以后一定好好做鬼,只做善事,决不行恶。小的可以对天发誓。”</p>
为了表决心,野鬼最后战战兢兢的抬起头,举起手试图发誓。绑住双手的链子也跟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仿佛在为他的行为作注解。</p>
红馥意兴阑珊地摆摆手阻止了他:“你也不用说这种毫无用处的话来糊弄我们,你继续说说你后面的事。从被三清玲伤了魂魄之外,你还做了哪些恶事?”</p>
野鬼忙道:“再后来,我就是隔六小时吸食一下气运,其他恶事都没做。”</p>
见红馥连连摇头不信,他哭丧着脸道:“真的。白天,我也不敢嚣张,只是跟着李姓男人,到了夜里,我倒是想做也做不了了啊。我还没动手呢,就被那位仙君抓来了。”</p>
他其实是动手了,可是当时不知怎的就一直没有成功,他以为是自己学艺不精再加上接连两次受伤导致魂魄不稳,所以影响了成功率,现在想来,野鬼那张青黑色的脸愈发黑了几分,当时一定是被那位仙君压制了,可笑自己还一点不知。</p>
想到此处,野鬼的神色变得更恭敬了,又努力挤出十二分的羞愧悔恨来。</p>
红馥瞧在眼里,只能感叹一声这野鬼阿谀谄媚的功力比他那点鬼力修为胜了不知多少倍,可惜现在早不是封建社会了不然当个愚人娱人的弄臣是极合适的。</p>
红馥知道这野鬼再也问不出什么了,对乐望道:“千岁,现在他关在我们这儿还要费神看管,不如麻烦你送一趟地府了,早点移交出去。”</p>
野鬼一个激灵,忙磕头求饶:“仙子、仙君,小的真的是将所有都招了,还请两位上仙开恩,小的犯错,愿意接受惩罚,但千万别将小的送到那不得超生的地方去。”</p>
乐望极鄙夷地看了野鬼一眼,一言不发,拽起链子就走。</p>
野鬼大急,他还记得刚才红馥和乐望说的话,且生前总有意无意地会听过老人描述,对从未去过的地府自然心里惧怕,他生前可不是什么好人,死后也不是什么好鬼,不知地府会如何惩戒自己?</p>
“是煎是炸都与我们无关。”</p>
“不知我明年还能见到你否?”</p>
乐望那冷漠的脸和红馥那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语气此时都变成了最恐怖的景象和最凄厉的声音不停地在他眼前、耳边汹汹涌过。</p>
不!</p>
他不想死!</p>
野鬼紧拽着链子不肯前行。但他如何斗得过乐望?链子绷得笔直,将野鬼拽得跌跌撞撞地向前。</p>
乐望早敛了所有的怒意,只冷冷道:“这还由得你选?”说罢,又是狠狠地一拽链子,野鬼几乎跌了个跟头。</p>
红馥在旁笑叹:“许多鬼都不肯回归地府,可又有几个能终年逃脱?还不都是被拘了去的?你已经在外逍遥了几年了,该知足啦。”</p>
野鬼此时是真的涕泪横流了,血红的泪从他青黑的脸上滴落成线,在外人看来或许颇有恐怖之感,但红馥、乐望早已司空见惯了,并不如何害怕,只觉有些恶心。</p>
红馥向后退了一步,只袖手旁观。</p>
野鬼的哭嚎凄厉,但惊骇之下只能反复念叨:“求两位上仙了……”</p>
他的声音本就称不上悦耳,惊惧之下更是拔高了嗓音尖叫,更显得尖利刺耳,整间监牢里都充斥着这难听至极的声音。</p>
乐望充耳不闻,只管拽着链子慢慢地往前拖走。</p>
红馥抬手捂了捂耳,叹息:“可真有些聒噪。”</p>
幽幽的叹息声轻轻地飘到监牢四处。</p>
岂止是聒噪!这声音尖利得能刺穿耳朵!</p>
在不远处的一处牢房中躺在地上的那株草花——曼陀罗妖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他仅剩的两片叶子无风微微抖动了一下。</p>
真想封闭了自己的听觉,就不用受这样的折磨,可是他做不到!原本是装死,可被关入这间牢房后,他就真的提不起任何法力了,恢复不了人形。</p>
于是,他只能直僵僵地躺在地上,偶尔勉强动动仅余的两片叶子和花瓣,幅度之小不仔细观察者根本无法察觉。</p>
但,自然是有妖在旁细心观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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