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2/2)
乐望被气笑了:“那你还问我做什么?你这都将不帮忙的理由想得天衣无缝了。”
红馥笑着连连摆手,像个老学究般:“非也非也,实在是与那位老太太打交道已经有人去做了,不需要我帮忙了。”
她最近正在重温《天龙八部》,正看到那位自称“英丑”的包不同在听香水榭大战群豪,正是英气勃发之时,跃跃欲试:“若是有什么动手的事可一定要喊上我。”
“动手没有。”乐望与她杠上了,眼珠一转又想出了件事来,“但是,既然你要找件没人干的事给你做,我倒还真有一件的,也很适合你。”
红馥来了兴致,笑问:“你说说呢。”
乐望不跟她客气:“我本打算到下班时去找一个叫孙雪梅的女孩了解情况,但如今我们要去华文。一,这样时间上不一定来得及赶过去;二,有可能在华文我们就找到汪秋了,都不需要去找孙雪梅。要不,你去跟她谈谈?”
红馥斜睨着乐望,微眯着的眼中波光潋滟,却掩不去一丝锋芒:“所以,你让我去做一件很可能没有用的事?”
乐望与她共事多年,半点不惧:“去了华文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汪秋,万一她又离职了呢?说不定,最终的线索还是要落在这个孙雪梅的身上呢。”
虽然红馥没有答应,但乐望却就当她已经答应了。
停了片刻,乐望继续,给红馥戴了顶高帽子:“而且,整个公司中,若论与陌生人打交道套交情,红姐你认了第二,可没人敢人第一。”
红馥“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拍了拍乐望的肩:“你这小鬼,需要用到人的时候这嘴甜得能溺死人……”
这就是应下了。
乐望于是笑道:“我一会儿让小殷整理一下,把资料都发给你。”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略带沧桑的哀哭:“秋子她是不是不想见我们了?”不只殷菲郁或是熊猛说了句什么,那哭声居然拔高了:“你们说有重要线索,肯定是已经能找到她了,我也要去,我要去问问她……”
红馥瞧见乐望明显皱了皱眉,露出不快。
她收了话头,转而道:“行吧,看在你这又乖又甜的份上,姐姐我再多帮你一把,你带小殷走,这位老太太我来应付。”
“我就知道红姐你最是狐美心善……”乐望笑嘻嘻地说了一箩筐好话,但也不忘趁胜追击,“一会儿我让小殷把资料发给你。”
殷菲郁此时正手足无措,被李春来拉住了手臂挣不开,就看这老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熊猛也毫无办法,只在一边又是递纸巾又是递水的,颠来倒去地反复说着同一句话:“唉,你先别哭啊。”
老人不理睬他,只顾着继续:“你们有线索了,让我也去,我去,我要去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不跟家里联系?为什么不拿钱回来?我……”说着,她神情转厉,怒道:“我知道你们心肠软,带不回她,我去,我才能把她揪回来。我跟她爹养了她这么多年,难道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我一定要把她给揪回来……”
好在殷菲郁还记得乐望的嘱托,而且从刚刚查到的信息来看汪秋的事情也不光彩,也不适合由他们向李春来揭开。
殷菲郁只能任由老人紧拽着手臂,慢慢劝慰:“你别着急,我们只是有了一条线索,正要去核实,还没有找到你女儿呢!你放心,一旦找到她,我们立刻安排你们俩见面。”
李春来在会议室内撒泼嚎啕,乐望站在门外听得分明,一双眉都拧到一起了,轻斥了一句:“老而无德!”
这句话可算是骂得极毒了。
观李春来言行,确实对她自己的女儿没有太多亲密深厚的感情,有的只是利用居多。但乐望这句仍然显得过了。
红馥深深地瞧了眼乐望,只见他横眉怒目,估摸着这是触到他逆鳞了,笑着拍了下他的肩,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把小殷喊出来。”
说罢,也不等乐望回应,她只一推门袅娜地闪进了会议室。
一进门,红馥就看见了极狼狈的两位同事。
熊猛看上去憨憨傻傻地拿着纸巾想递给李春来,可是李春来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对熊猛视而不见。于是,熊猛便呆若木鸡般拿着纸塞也不是,不塞也不是,仿佛无处安放自己。
熊猛看见红馥进来,立刻对着红馥咧开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殷菲郁是背对着门的,没能立时察觉到红馥的到来。
她仍被李春来死死地拽住手臂,一时竟抽不出来。
李春来这回似乎铁了心地要跟着殷菲郁去。
她虽看上去淳朴本分,却也有三分洞察人心的心机,从殷菲郁闪烁的眼神中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口中的“一点有用的线索”其实是很重要的线索,愈发拉住了殷菲郁不肯放手,直着脖子哭求:“她是我女娃,我难不成还能害了她?我也是想早日能见到她……”
这哭声中多少也是有几分真情流露的,涕泪纵横的脸看上也愈加的凄惨,令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