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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重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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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姝很不开心。

姜父新得了一张琴,琴音温劲松透,是罕有的好琴。她和庶妹姜月妍都特别喜欢。

原本说好,两人公平竞争,谁的琴技好,谁便能得到姜父的琴。

姜月姝于音律方面的天赋极高,一曲毕,便是郑大家也对她称赞不已,哪是姜月妍能比得上的?

输了比试的姜月妍没说话,低着头泫然欲泣。

姜父素来偏心,见状,登时改了主意,让人把琴送到次女屋里去,以示安慰。

姜月姝不服,明明是自己赢了,凭什么庶妹矫揉造作地哭一哭,原本属于自己的琴就要被让出去。

姜父见长女胡闹,板着脸对她好一顿训斥,指责其不懂友让,没有长姐风范。

姜月姝哭着跑回宓棠院。

姜老夫人最疼姜月姝的,得知小孙女受了委屈,特意取出自己私库中珍贵的古琴,着人送去宓棠院。

姜月姝的二婶娘和三婶娘膝下无女,一向也很宠她,闻讯纷纷差人给她送琴,皆不是凡品。

眼瞧着嫡姐得了那么多张好琴,其中还有名琴绿绮,姜月妍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可姜月姝还是高兴不起来。

她想争的不是琴,而是父亲的许可。

同为父亲的女儿,为何父亲对庶妹那样好,对自己却连笑一笑都吝啬?

诺大的花园悄然静谧,凋零了一地的海棠花瓣,胭脂色的娇艳花朵被摧残得不成样子。

绯红绫裙的小姑娘立于花树下,腮边悬着两滴泪,越想越不平,无意识地缛着手边的海棠花。

一个不注意,差点被木刺扎着手。

远远躲在月季花丛后的几个小丫鬟赶紧跑出来,“姑娘小心!可扎着手了没有?”

姜月姝见着人,慌乱地抹了把泪,故作恶狠狠道:“不是说了,不许跟着我!”

小丫鬟们被训了几句,灰头土脸地离去。

其中有个胆子稍大的,走到小径尽头时,突然转身,对姜月姝道:“快到午休的时辰了,姑娘记得早些回房。”

姜月姝的泪珠正在眼眶里打转,冷不丁见到有人回头,又拼命把眼泪憋回去。

“知道了,快走!”

她恼羞成怒,莹白小脸飘着可疑的红云,没注意到海棠树上传来隐约的叹笑声。

等小丫鬟们都离开了,她更是捂着脸,羞愤地踢了海棠树一脚:丢死人了!

海棠花瓣纷纷扬扬,落了她满身。

随着花瓣而下,“咚”地一声砸在地上的,还有一个人。

那人健硕的身形在泥地里砸出个坑,金线勾勒的白袍沾满泥,连头顶金冠镶着的蓝宝都磕落了。

这情状实在好笑,姜月姝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含着泪笑出了声。

她蹲下来,看着摔得四仰八叉的青年,好奇地问:“你是谁?”

打破周元毅的头,他也想不到,自己重活一世,第一次与心上人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他不愿让她见到狼狈的自己,于是微侧着脸,躲过她明亮的目光,胡乱撒了个谎,“我是花神。”

小姑娘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她用手比划着周元毅宽硕的身躯,“居然有这么——粗犷的花神?”

周元毅脸色有点臭。

三日前,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年轻了几十岁,正跪在御书房,要接老皇帝赐下的指婚圣旨。

周元毅好不容易解决掉这件事,忍不住又犯了老毛病,跑到姜府,想偷偷看一眼他的小月亮。

谁成想不但被抓了个正着,还是以这样狼狈至极的姿态。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现在是怎么想自己的。

姜月姝倒没觉得眼前这位笨拙的“花神”是歹人。

她满肚子的坏水,眨巴着眼睛,故意问道:“花神哥哥,你会哪些法术?”

周元毅低着头,闷闷地道:“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变出来吗?”姜月姝见他这样问,倒真有些吃惊,“我想要的,什么都行?”

周元毅点头,“是。”

姜月姝将信将疑地看着面前这个大狗熊似的“花神”,紧张地歪着小脑袋想:自己该不会真的遇到了神仙吧?

“我想打秋千。”她试探着说出一个愿望。

周元毅拧眉,“姜府里连秋千都没有?”

“那种哄小孩子的玩意儿,我才不要玩。”姜月姝骄傲地扬了扬小脸,“我要的是三四人高,能站着荡到天上的大秋千。”

周元毅脱口而出,“你不是最怕高吗?”

姜月姝莫名其妙,反问道:“高有什么好怕的?”

周元毅仔细观察她的神色,不似逞强,也不似撒谎。

原来她十二岁的时候,并不怕高。

他站起来,对姜月姝伸出手,“不怕高便好。走,我带去你打秋千。”

姜月姝小小年纪,却精怪似的机灵,伸手拍了下周元毅的大掌,表示拒绝。

“我又不认识你,才不和你走。你把我要的秋千变到花园里就是了。”

她说完,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吓唬道:“要快一点哦,如果太慢了,我就找道士过来,把你收了!”

周元毅失笑,“遵命。”

他思量片刻,对姜月姝道:“该到午休的时候了,你先回去睡一觉,我保证,傍晚一到,贵府花园里定会出现一架大秋千。”

姜月姝没有动,她盯着面前的人,狐疑道:“你不会骗我吧?”

周元毅摇头,伸手替她摘去发梢挂着的一片海棠花瓣,“不骗你。一架秋千而已,小月亮这样乖,合该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姜月姝感觉面前的人怪怪的,但她并不讨厌,只是觉得有些别扭。

她抬脚,露出裙摆下精巧的绣鞋,轻轻踢了踢人家,小声道:“那你先变回花里去,让我瞧瞧你是不是真的花神。”

周元毅看出她的别扭,但没有戳穿,只是运着轻功,隐入繁密的海棠花枝中。

可惜他飞得太快,兜头撞上一大簇海棠花,沾了满脸花粉,登时不断打起喷嚏来,半点威风也没了。

姜月姝从未见过这样好玩的人,明眸笑成了两弯月牙儿。

过了一会,喷嚏声停了下来,可她却找不到树上的人了。

姜月姝围着海棠树转了几圈,又踹了树干两脚,都没发现半点破绽。

正惊奇间,薛嬷嬷快步走了过来。

“我的小祖宗,还在生气呐?”薛嬷嬷拦住她踹树的动作,“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小心踢伤了脚。”

薛嬷嬷以为姜月姝在发脾气,姜月姝一时也解释不清楚,被她的奶嬷嬷连哄带骗地扶回去睡午觉。

两人离开后,挨着海棠树的那面矮墙后钻出一个头,发间沾满花瓣。

周元毅遥遥望着小姑娘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什么都看不见。

姜月姝尚无困意,回到宓棠院后,特地着人将庶妹“请”过来,好好炫耀了一番自己新得的琴,成功将庶妹气哭。

她看着庶妹捂脸跑出宓棠院,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下,好好睡了个午觉。

一觉睡醒,姜月姝软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听到外间丫鬟们兴奋地唧唧咕咕着。

仿佛在说什么“秋千”。

姜月姝立刻精神了,唤道:“铃儿,铛儿,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小丫鬟听见传召,忙跑进来,服侍姜月姝起床。

“回姑娘,二公子在园子里建了一座约三人高的秋千,听说有趣极了。”

姜月姝没想到自己一觉睡醒,院子里就果真有了秋千。

她连忙穿戴好,匆匆往花园里去。

穿过一条铺满卵石的小道,姜月姝停住脚步,躲到一株蔫哒哒的柳树后面。

二哥哥正被三叔揪着耳朵骂。

“你都几岁了!还是只知玩乐,不说好好复习明年的科考,居然在家里造这种玩意!”

姜月姝赶紧转身,领着丫鬟们悄悄往祖母的院子去,“快,咱们去给二哥哥搬救兵。”

姜老夫人一到,姜二哥的耳朵顿时被解救出来。

待处理完姜二哥的事,姜老夫人带着小孙女回自己的院子,边走边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小捣蛋鬼在想什么,你哥哥造的秋千那样高,你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许玩。”

姜月姝倚在姜老夫人肩上,拉着她的手臂,不依地晃着,“祖母,好祖母。”

姜老夫人虽被她缠得心软,但还是警告道:“从上面摔下来可不是顽的,即使不破相,也少不得要摔折手脚。到时候,疼得你几个月下不来床!”

姜月姝最爱美,贪玩的心思被吓得暂且收了收。

但姜老夫人最清楚自己这个孙女的性子,这会儿瞧着像是老实了,一个错眼不见,就不知会怎么调皮,因此特意嘱咐下人仔细看着,不许让孙女去花园里玩秋千。

翌日,姜月姝趁人不察,偷偷溜去花园打秋千,被抓了个正着。

她挨了一顿训,百无聊赖地在屋内教鹦鹉嗑瓜子,忽而听到窗户那儿有动静。

视线一转,便见窗口晃着一个大脑袋。

“去不去打秋千?”

是昨日那位神神叨叨的“花神”。

姜月姝点头,一把丢了手里的瓜子,娴熟地把椅子搬到窗户下,准备翻窗出去。

刚站到椅子上,就被拦腰抱住。

一阵天旋地转后,人便到了屋外。

姜月姝还没反应过来,几个眨眼间,就悄无声息地被抱到花园里,身侧是一架巨大的秋千。

她早上被抓了个现行,因此甫一落地,便格外谨慎地左右看了看。

周元毅含笑道:“放心,这里没人。”

姜月姝回眸,认真地对周元毅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说话时,灵透的眼眸在日光下烨烨生辉。

周元毅被她认真的小模样萌得呆住,愣愣地点了点头。

上一世,两人初见时,姜月姝的性子已经长成,心思又重,人又别扭,一句话总是说得百转千回。周元毅每每绞尽脑汁,也猜不透她说一个“好”字,究竟是真好,还是假好。

姜月姝不知身旁的人在想什么,她难得溜出来不被发现,早就爬上秋千,玩起来了。

这架秋千极高,荡到顶端时,她整个人几乎绷成一条直线,目光所及处,隐约能看到街景。

嫌这样不过瘾,她越荡越高,简直要飞到天上去。

这小姑娘也不晓得怕,玩得痛快了,便越发放肆起来,头上的簪钗掉了一地,瀑布般柔顺的乌发在风中飘荡。

到底年纪小,体力也不算好,姜月姝玩了一阵子,手臂和脚就有些发酸,但她贪玩,也不说休息,还是强撑着荡得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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