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2)
“你瞧,别说反驳我,你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我顾望凌的儿子不应该是这样一个懦夫。”顾望凌在顾谂这样刺目的眼神下不为所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又继续将实现移到顾谂身上:“你从小就聪明,知道该怎么做选择,而且你也是时候从十岁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走出来了。”
“你不要觉得我是在拆散你跟李越谌,我别说找一个小男友,你就是找上三四个我也并不关心,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什么是重点,你是我的儿子,理应做好随时承担起顾家的责任,而不是一直做一个沉溺在失去母亲中始终不肯成长的小孩,我也给过你很多时间了。”这段话语重心长的仿佛一个称职的父亲,顾谂听完表情似哭不笑的。
恩威并施罢了,总要将自己的威胁粉饰一层显得合情合理,将数十年来的不闻不问说成是给自己时间。
顾谂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恶心,他头部胃部都受了伤,他一时无法分辨这种恶心的感觉到底是生理性的还是心理性的。
他站了起来,看见地面一阵摇晃,下一秒就陷入了黑暗。
顾谂十岁那年刚从学校回来,拿着自己的成绩单,想让母亲开心一点。
在他刚走进大门之时,她的母亲就从三楼的窗口像只断了翅膀的小鸟一般直坠而下,头破血流,脑浆都流了出来,四肢扭曲,不知道骨头断了几根,就躺在自己的脚边,母亲的血涔湿了他的鞋底,他惊恐地惨叫出声,未变声的少年声音凄厉。佣人已经赶了出来惊叫之后赶紧过来抱住顾谂捂住了他的眼睛。
从那之后,他就开始发烧,总在半夜惊醒,会小声地喊妈妈,又会想起母亲跳楼的那一幕而害怕。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真正的失语
在他母亲去世不到一个月的时候,顾望凌将他在外面养的那个女人接进了顾家大门,那天顾谂半夜醒来走卧室,听见了父亲的卧室传来女人高昂甜腻的呻吟。
他那时候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清楚地知道母亲的抑郁与死亡的真正原因—父亲的出轨。他的母亲偏执又骄傲,在即使面对心爱之人的变心也不会做出任何卑微乞求的姿态。
他拿起客厅桌面的烟灰缸,来到父亲卧室门前,疯狂的砸向那扇门,一边砸一边用因极度愤怒而颤抖的声音骂喊:“杀人犯!杀人犯!”
他的父亲最后打开门,扇了他一耳光,让他耳朵轰鸣,眼前泛光,伴随着这一巴掌,他同时被扫地出门。
他不甘他愤恨,他呐喊他辱骂他将他所知道的全部脏话扔砸向他的父亲和那个女人,可是没有用。
他被保镖捂住嘴,拖出门外。
他所有的挣扎在顾望凌面前都不过是螳臂当车。
顾望凌将他在外养的那个女人的两个儿子接了进来。
从那以后,他就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他张开嘴,尝试发出声音,却毫无声响,哪怕一个单音都说不出来。
他从此被扔出顾家老宅,好在顾望凌还一直为他提供房子和钱,才不至于真的让他饿死。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到了医院的病床,他望着洁白的天花板,下一刻坐了起来,将手臂上的输液针拔了下来。
无视一直在自己身后追赶喊叫的护士,他出了医院门口,打车回了家。
知道他回到家中,看见李越谌那张望着自己焦急的脸,他才像是重新活了过了,心脏重新有了温度。
李越谌看见他这副样子,立马快步走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连声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你这身伤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顾谂突然伸手揽抱住了李越深,将他的身躯牢牢实实地与自己的合在一起,李越谌感觉到顾谂的身子在细微地轻颤。
李越谌一时无言,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来顾谂的伤,将他微微推开了点,抬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又把他额前的碎发撩开,对着顾谂的眼睛安慰着:“别害怕,有我呢。我们先去看医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