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2)
可还未让他将话说完,谢修远已经跨步流星的到了眼前:“你竟还敢出来闹事!”他一把抓住了谢意北的手腕,不由分说的要将人拖走。
今日永昌侯府摆了酒席为他践行,他吃了两口便出来同好友话别,才刚在不远处的酒楼坐下,就听人报了这事。
“啊——!”谢意北受的那道鞭子可不轻,此刻被谢修远一扯就疼得叫嚷。
这么一来,才让谢修远停了动作,看见了他的那伤口。
兰珈就一直站在旁边,此刻被谢修远投来疑问目光也是不避不让,唤了声:“定远将军。”
这谢修远见她坦坦荡荡,眉眼间毫无惧色,再看他那没出息的五弟,就更是气得冒火。不用多想,今日的错肯定是在这混账弟弟身上了。谢修远治军严厉,此时脸色沉的极其厉害,“正好这趟,你跟着我行军去!”
谢意北对他这刻板又严厉的二哥有些畏惧,这时听了这话更是哇哇大叫了起来:“二哥怎么也不替我报仇,还是不是自家人。要是长姐在这,肯定……”
“你给我住口!”不提那位在宫里头的谢贵妃还好,这一提,谢修远对谢意北就更加没好脸色了。此刻回过身,力气极大的打了他这五弟一巴掌。
谢意北呆了片刻,继而脸上神色更加多变愤怒了起来。“二哥!你未免太不讲道理了,你要训我骂我回府去自然可以,可我现在身上的这鞭伤,难道还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不成?亲弟弟在外头受人欺负,难道当兄长的就不闻不问了?”
这会,说话的谢意北就差抬手指着兰珈要让谢修远替他出这口气了。而兰珈却没有露出丝毫惧怕的意思来,她侧过头,对着谢意北笑问:“到底这鞭伤是怎么来,不如你自己跟将军解释解释?”
谢意北不知为什么心中打了个颤,明明这人是在温声细语甚至带笑的跟自己说话,他怎么又会有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甚至,他有种感觉……兰珈是在威胁自己……
“好,要这事不是你的过错,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吃苦。你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谢修远端肃着脸。
“……我!”谢意北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半晌过后非但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嚣张的气焰也一点点灭了下去。他以为韩月娘在兰珈手里头——这人刚才对自己都如此狠毒,只怕对付起月娘母子更加随心所欲了。
谢修远也完全没有想到谢意北会忽然不吱声,这完全不符合他这五弟的性格,明明之前还声张着要报仇,这时却一脸讳莫如深了。谢修远皱起了眉,不得不再起打量起那位新封的嘉宁县主安国公独女。
“谢兄——”
兰珈挪转视线看向远处出声的那人,他是坐在木制轮椅上叫人推着进来的。
京城里腿脚不便,又和谢修远关系密切的,就只有魏琮了。魏琮出身武将世家,他爹龙骧将军赫赫有名,自己亦是自小读着兵书长大,因此与谢修远交好并不让人稀奇。这两人闲暇有空,就约了一起喝酒讨论兵法。今日谢修远是特地与魏琮在不远处的酒楼宴别的,魏琮腿脚不便,所以就来得慢了些。
兰珈这还是头一次当面见到此人,嘴角那点笑意就慢慢收敛了起来。
到了近处,魏琮朝她寒暄:“在下腿脚不便,还望县主见谅。”接着,他又对谢修远道:“意北跑出来这么久,怕是老夫人要着急,谢兄,你快些将人带回去才好。”
魏琮这人心思细,谢修远听说他是有意在提醒自己,因此也就不再这纠缠。一行人离开了织锦祥,等到了外头,他才问:“魏兄刚才……?”
魏琮意味深长:“那位嘉宁县主,不简单——”见谢修远皱眉,他接着又道:“令弟那性子,你几时见他服过软?再则……”
“什么?”谢修远惊奇。
“淮王沈棹。”
谢修远以为他是指兰珈背后有淮王撑腰,压低了声音道:“这次淮王本就是奉旨入京,皇上深谋远虑才赐了这门亲事,实则安国公府如今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空壳子,赐婚不过是断了这位淮王殿下有结亲朝廷重臣权阀的可能,淮王心中未必满意……”
魏琮摇头,他今日一见兰珈就明白了当日拜访淮王时在书房内的女子就是她。
“你错了。”
魏琮眸光微沉,近来京城权势格局有了些许变动,而这一切……似乎都是从淮王入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