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还是冬13（2/2）

这一个玻璃器皿中没有泡任何防腐液体，仅仅只是装着一小根手指。

就这一小根青灰色手指却吸引了顾温的目光。

明明只是一根干枯到像从坟里刚挖出来的手指。

可顾温的目光却坠满了星辰，似见到了可以填满人生的人一样，他捂住胸口，明明里面的心脏早就被自己取出，可顾温好似能感受到里面还有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有些着迷的注视这根手指。

在指腹触碰到冰冷的玻璃，着魔般的眸子才清醒。

他想起了那颗从自己心脏中剖出来牙齿。

凝视自己的五指，抗拒着驱使大脑的欲望，匆匆扫了一眼没有表情的玻璃器皿，往深处去。

他还记得此次来的目的。

在这里，顾温倒是没有见到血腥的人体试验，但是他见到了更恶心的一幕。

建造这座实验室的人，比起血腥的人体实验，更崇尚自然。

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数据，选择的人兽结合，虽然有生殖隔离的存在，但对疯狂的研究员来说，并不是无法解决的。

毕竟有那么多不同种族的妖怪结合也没见他们绝了后代。

所以在这里，顾温看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一家三口”，雄性，雌性，还有雌性高高隆起的肚子里那个不知性别的婴儿。

除此之外，还有成功的实验品。

比如半人半兽，比如完全看不出人样的异形……

这可媲美电影里反派的生化实验室还只是一个开始，在后面，顾温看到的颠覆他世界观的东西。

前面的只是幕后人的练手之作。

后面的，才是幕后人的认真之作。

他所用到的不是顾温前面见到的有缺陷的实验品。

而是真正的妖怪。同时他们居住的环境没有之前那些好。

他们都被禁锢住。

顾温第一次见到妖怪的存在。

他以为世界上，只有自己是不正常的人。

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暗处，隐藏着如此多未知的生物。

这使顾温内心的紧张感降低。

但同时，他心中满是困惑。

因为自己身上，并没有妖怪应该有的耳朵，尾巴，妖怪本携带的本体特征。

但自己绝对不是一个人类，这一点，顾温很确定。

那自己是什么？

看到的东西越多，顾温就越不明白。

同时，他也停下了脚步，倒不是有人发现他。

虽还没有探到最深处，只是他觉得自己下来时间有些久了，该回去了。

在走出地下建筑物的时候，顾温摇摇看了一眼那个不起眼的玻璃器皿，里面那根手指他想要。

他思考了片刻，还是将那玻璃器皿放到自己口袋里，回到洗手间匆匆将衣服换了回去带了回去。

右手扣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

顾温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打开玻璃器皿。

里面的东西即使隔了一层玻璃，对自己的影响不低，若是打开了，顾温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本能驱使他打开它，里面的东西将对自己很重要。

他思考了很久，然后打开了玻璃器皿，取出里面一小节指头握在手中。

拿出来，顾温才发现，这一节手指是人的小指。

入手的感觉和普通的手指没有区别，只是因为没有温度，有微微凉意。

顾温不由的捏了捏，除了青灰色的皮肤，并不像外表那么干巴巴，触感和活人一样有弹性。

顾温又看看了截面，除了不会滴血，就像刚砍下来的。

只不过骨头和血管是青灰色的，这种颜色在肉色上十分明显。

虽然看着是人的小指，可人的指头就不会有如此奇怪的血管和骨头。

这不想人。倒是像自己的身体。

灵感一现的顾温想到。

凝视了手指一会，体会自身带来的沸腾感。

顾温张开了嘴巴，露出和墙壁一样雪白的牙齿镶进青灰色的小指。

眼皮眨也不眨，只听骨头碎裂声一响，很脆。那小小一截手指被顾温咬了一截下来。

顾温浑身一怔，他深棕色的瞳孔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条灰色的血管，占据了他整个人。

还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顾温手一颤，倒在地上。

“目标32号出现异样，你们去看看吧。”

“是。”

得到命令，负责监视顾温的三个人快速来到顾温的屋子里。

“三个人会不会太少了？”

“你急什么，说不定一个都用不上。”

“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