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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假亦真时真亦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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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残雪散琼碎玉般洒落在树木的背阴处,春风刀子般扑打在人脸上,冷侵入骨,让人禁不住打颤。太阳依旧是宽厚待人,她无私的播撒着光和热,只是较冬天时添了更多的热情。昊昕裹了裹稍显破旧的兽皮袄,一抖缰绳,枣红宝马撒欢地头前跑在空旷的原野上,凤鸣紧随其后,木尔才第三,得得得有节奏的马蹄声打破了原野的宁静。

也许是早就嗅出了春的气息,巧嘴不在蜷缩在木尔才的马背上,而是兴致勃勃的展翅翱翔,俩眼珠子像不够用似的东张西望,嘴里不停的咕咕叫着,仿佛有什么喜讯在前面等着他似的。

昊昕他们拐过一个小山包,面前出现了一条浅浅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它默默流淌着,象在考虑什么心事似的,水底的软石上布满了青苔,宛如一个个黄绿色的绣球,水草像被梳子梳过的一样,伸出无数纤纤细手在水底挥舞着。夹杂着草香的一阵风儿吹过,顿时让人心旷神怡,昊昕吁住了宝马,回头对凤鸣、木尔才说道:“跑了一上午的路,你们也该累了吧。这里环境不错,还有条小河,今天中午,咱们就在此歇息、吃午饭如何?”

“好啊,我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凤鸣爽快地答应着,一纵身下了马。

“既然你们两个都作出表决了,那我只有服从的份了。”木尔才不无醋意地说道,“还是老规矩,我找干柴,你们两个一个生火烧水,一个打猎。”

木尔才说完,下马自去找干柴,昊昕一拍马屁股到附近林子打猎去了。凤鸣从木尔才马背上的行李中拿出一只瓦罐,走到河水较深的地方打了一罐水,又从附近找了三块大点的石块,架起一个临时小灶。

这时,木尔才将捡来的一小抱干柴送到凤鸣面前,转身又捡柴去了。凤鸣用两块火石小心地点着火开始烧水,干柴在小灶里烧得噼噼啪啪作响,一条条火舌得意地舔着罐底,凤鸣蹲在地上,出神地看着热气腾腾、满上要马上要开的水。忽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凤鸣面前飞速一闪,瓦罐咣当一声被打翻在地,热水洒了一地,还把灶里的火也给浇灭了。

嘿,把个凤鸣给气得牙根直痒痒,她自言自语道:“哪个不长眼的这么缺德!”她站起身来四下里瞧了瞧,周围连个鬼影子也没有。“真奇怪,是什么东西敢在本姑娘眼皮低下捣乱?还打坏了行李中唯一的瓦罐,唉,看来这顿饭是连顿热水也喝不上了。”凤鸣心下想着,一抬头看到了在一旁戏水的巧嘴,遂问道:“巧嘴,你有没有注意到是啥东西过来,将咱们的瓦罐打碎了?”

巧嘴停止了戏水,说道:“瓦罐破碎的声音我听到了,只是什么东西也没看到。”

这时,昊昕乐滋滋地骑马回来,手里还提着一只五六斤重的野兔,他看到凤鸣满脸愁眉不展的样子,就问:“喂,楼兰公主,愁什么呢?我刚刚打回一只肥肥的野兔,我整治干净后我们烤烤吃。”

凤鸣朝地上破碎的瓦罐一撅小嘴,委屈地说道:“我们唯一的水罐不知被什么讨厌的家伙给打碎了,一罐马上要开的热水眼睁睁地也没了,今天中午就只能凑合着喝口凉水了。尤其令人奇怪的是,当时我只觉眼前一道白影一闪,瓦罐就碎了,我立刻站起身来四处查看,却连个贼影也没发现,你说气人不气人?”

“消消气,去去火,我的女英雄,公主殿下,不就一个瓦罐吗,何必如此放在心上?咱们以后有机会想法再弄一个。今天中午先将就将就,我这有上佳的美味呢,”昊昕边下马边笑嘻嘻地劝道。

凤鸣被昊昕逗得噗嗤一声笑了。“这就对了嘛。”昊昕边说边走到小河边,他拿出腰刀,三下五除二地把野兔宰杀干净。这时,木尔才抱着大捆干柴回来了,听凤鸣说瓦罐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打坏了,他安慰了凤鸣两句,就帮凤鸣重新升起火来。昊昕用削尖的小木棍插住兔肉,在火上不停地翻动着,兔肉被火烤的吱吱响,不久就香气四溢,馋得在一旁观看的翘嘴直流口水,凤鸣扫了一眼巧嘴打趣道:“吃东西时你靠前,干活时怎不见你影子?”

巧嘴知趣地挪了挪身子一边去了,兔肉烤熟了,昊昕先撕了根兔腿递给凤鸣,说道:“热水没烧成不怪你,别把委屈放在心里憋着,否则会憋出病来,这样就不划算了。来吧,吃块本信使亲手烤的兔腿去去晦气。”

凤鸣温柔地瞥了一眼昊昕,道:“你劳苦功高,你先吃吧,我吃什么都行。”

“你就别客气了,我不喜欢女孩子婆婆妈妈的,拿着。”

凤鸣接过兔腿后,昊昕又撕了根兔腿递给木尔才说道:“尔才哥也是有功之臣,可不要说我偏心奥。”

“你老弟现在怎么也滑嘴滑舌的了?我才不在乎功不功的,吃哪儿都成,只要吃饱肚肚子就行。”木尔才说完,接过兔腿就大嚼大啃。

“我呢,我呢,还有我呢。”巧嘴在一边嚷嚷。

“忘不了,机灵鬼,瞧你嘴馋的。兔心兔肝兔肺都是你的了,这些没骨头,仔细你别吃撑了,当不了向导。”

对于瓦罐被打破之事,昊昕和木尔才也未放在心上,不过,那道白影却总缠绕在凤鸣脑海里,挥之不去,她隐隐感觉到这不是个好兆头,一定还会发生点什么。

第二天午后,昊昕一行来到一个依山傍水、青烟缭绕的村子,山前怀里零星的散布着许多简陋的茅草房,看样子最少有三十几户人家。他们正行间,隐隐约约从村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越往前走,声音越凄楚。

昊昕甩了个响鞭,快速朝哭声传来的方向奔去,凤鸣、木尔才也随后纵马追去。汗血宝马疾如风,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传出哭声的哪户人家门外,令人奇怪的是,在来这户人家的路上,大白天的,家家户户却都关门闭户。昊昕等人下了马,昊昕对木尔才说道:“尔才哥,你和巧嘴现在门外看着马,我和凤妹到院里探问一下消息。”

木尔才点了点头,说道:“这好办,你们快去快回啊。”言毕,木尔才从昊昕、凤鸣手中接过马缰绳,就逗着站在自己肩上的巧嘴玩。

昊昕和凤鸣上前敲门,门虚掩着,于是,昊昕和凤鸣轻轻推开院门走入院中,只见北屋前有一对形容憔悴的中年夫妇,中年夫妇正伏在一具血迹未干的青年尸首上嚎啕痛哭:“儿啊,你死的好惨啊!要是抓住那个该天杀的女妖精,我们非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不可!喔喔······”在中年夫妇身后,还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也涕泪俱下地啜泣。

昊昕走上前,俯身问中年男人:“大叔,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一个陌生人的问话,中年男人擦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来,见一个面色和善的年轻人正关心地看着自己,就哽咽着说道:“昨天上午,我儿乔治偶然遇到一个头发凌乱、衣不遮体的俊俏女子,她拄着一根木棍,背着一个小包裹,说自己母亲早年得了痨病去世,从此父女俩相依为命,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数日前,她父亲上山打柴,遇到一头雪豹,没来得及跑掉被雪豹咬死了,只剩下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和沾满血迹的碎衣布片。于是,她请人把父亲的遗骸收回来埋葬。后来,村中一个恶霸见她家只有她一个人,就常来骚扰她,欺侮她,逼她当他的第六房小老婆。她孤苦无依,衣食无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为了摆脱恶霸的纠缠,她只好拿了一根木棍壮胆,一路逃荒来到我们村,说是只要给口吃的,做牛做马都可以。我儿见她可怜,就把她领到我家来,我们见这个俊俏的女子又勤快又能干,懂得孝敬老人,遂把她认作儿媳。昨晚,我们夫妇把全村人都请了来,一块热热闹闹地办了酒宴。哪成想,今天一早我到我儿房前敲门,想让他们一块过来吃早饭,敲了十几下门,屋里也没人应声,也没任何动静。我见门窗关得好好的,心下奇怪:年轻人睡觉睡得再熟,大声敲十来下也不至于听不到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莫非是儿子被害了?我不敢再往下想,于是,我用力一脚把门踹开,顿时把我吓得目瞪口呆,如同寒冬里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全身透心的寒!只见我儿圆睁着双眼赤裸裸地躺在床上,内脏都被挖去,鲜血染红了整张床,那情景真叫一个惨啊!哪里还有媳妇的影子?我进屋前门窗都关得好好的,这媳妇十有九是妖精变的!我们夫妇昨晚就住在隔壁,却一点打斗声也没听到,她肯定是吃掉我儿后就逃走了。”

中年男人说完,涕泪俱下,他努力好一会才控制住自己,他擦去眼泪、鼻涕后抬起头来,忽然一眼瞥见凤鸣,他先是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脖子上青筋突然暴起,他扯着沙哑的嗓子指着凤鸣大骂:“凤鸣,你个害人的狐狸精!你以为换了一身衣裳,换了一副打扮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你错了,你就是剥了三层皮、只剩下几块骨头我也能认出你来。昨天你害死我儿,今天换个模样又想来害我全家,那是墙上挂门帘——没门!今天,我就是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要为我儿报仇雪恨!”

中年男人说完,飞身从不远处抄起一根茶碗粗的木棍,劈头盖脸地朝凤鸣打去。一切都是发生在转瞬间的事,弄得一头雾水尚未明白怎么回事来的凤鸣急得直跺脚,她大喊道:“你,你,你干嘛要打我?我不认识你家乔治,也不是你所说的凤鸣,我来自遥远的东方,一直和昊昕、木尔才在一起。我今天刚到你们村,怎可能昨晚对你儿行凶?你认错人了!”

就在凤鸣说话的当儿,昊昕一回身,抓住中年男人袭向凤鸣的木棍说:“大叔,你真的搞错了。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我说半句假话,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身边的姑娘也叫凤鸣不假,但她今天、昨天、前天,甚至半年前一直和我、木尔才在一起,今天我们是第一次来到你们村,您老真的是认错人了。”

“她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她!”中年男人恨恨地说道,并拼命与昊昕争夺木棍。不知什么时候,中年妇女已悄悄从屋中拿出一把锋利的石刀,她瞪着红肿的眼睛,发疯似的挥舞着砍向凤鸣,昊昕着急地喊道:“凤妹,你还不快走!有人冒充你行凶,现在有理也说不清,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你和木尔才骑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凤鸣无奈,只得快速转身跑出庭院,与木尔才骑上宝马先跑了。在中年妇女砍向凤鸣时,昊昕伸左手拦了一下中年妇女,他的左臂被锋利的石刀划破了一道血口子,鲜血直流,昊昕也顾不得这些了,他双手轻轻一用力,就把中年夫妇推倒在地,然后快步冲出院子。昊昕骑上汗血宝马,快速追上凤鸣和木尔才,离开了让人揪心又让人伤心的小山村,耳后那对中年夫妇的哭骂声也渐渐消逝。

一路上,凤鸣絮絮叨叨地向木尔才诉说着今天糟糕透顶的遭遇,以及受了误解还得背上一个狐狸精的骂名,也害得昊昕为她挨了一刀。末了,她又说道:“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的肺简直要气炸了!我从出生来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要不是看在那对夫妇死了儿子可怜的份上,我真恨不能上去给他们一人一脚,把他们踹得远远的。”

昊昕在一旁劝道:“爱能止恨,理解方能化解仇怨。今天我们及时走开是对的,只有抓住那个冒充你的人或是与你重名的人,才能彻底解决问题。若是你非要与那对已经失去理智的夫妇辩解,对消除我们与他们之间的误会毫无帮助,就怕说着说着争吵起来,甚至于打起来,那只会是火上浇油,使误会更深。想想那对夫妇深陷于丧子之痛中,他们眼睛一花,见仇人来了能不拼命?咱们将心比心,也就能心平气和了。”

“昊哥,今天我们明明是想帮助他们,不料却被人泼了一身大粪,实在太令人伤心了!你说我们总是这么做到底图个啥?”

“大道弥艰,一时的误会总是免不了的。我相信大多数人是友善的,真诚的。祖师曾说过‘上善如水’,唯有与人为善,我们的所做所为才能被人理解,才能受到广泛的拥护和支持。”

木尔才捻着他的那小撮山羊胡说道:“昨晚那个女人若是与凤鸣妹妹重名还强一点,也许就是个过路妖;若是故意冒充凤鸣妹妹,那我们以后的麻烦可就大了。”

昊昕、凤鸣听了木尔才的分析,都点了点头,陷入沉思,难熬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又过了一天,昊昕他们经过一个东西走向的大土坡,只见坡上自上而下的分布着许多洞穴,很是壮观。坡前的平地上,有七个孩子在做老鹰抓小鸡的游戏,另外有几个孩子在比谁跳得远,还有几个则一窝蜂似的互相追逐着。土坡右前方,一群人正默默地围着一堆燃烧的木柴,熊熊的火焰夹杂着浓烟向上升腾,空气中飘来一股焦臭难闻的气味。

昊昕他们放慢速度朝人群走去,就在他们离人群还有三四丈远时,刚才还在玩耍的孩子们慢慢停了下来,孩子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昊昕等人和宝马,有几个好奇心重的孩子朝昊昕他们走来。突然,一个孩子惊慌失措地喊道:“女妖精,这不是昨天来的那个女妖精吗?女妖精骑着马又要来吃人了,伙伴们快跑!”

一听到这话,其余的孩子们恍如大难来临般立刻如鸟兽散,慌慌张张地逃往坡上的洞穴,有胆大的孩子边跑边回头看,看看女妖精追上来了没?

这时,围着火堆的人群也发出一阵骚动,不少的人转身向昊昕他们这边看,其中一位眼泪汪汪的中年妇女用衣角拭去眼泪,直勾勾地盯着凤鸣看了片刻,就指着凤鸣恶狠狠地骂道:“是她,就是她,这个该天杀的女妖精!她用下流的法子勾引我儿子不算,干嘛非要活生生地把我儿的五脏六腑吃得一干二净啊!她忒残忍了,抓住她,抓住她,我要把她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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