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漠突遭黑魔兽(2/2)
看着越来越大的风沙,驼队所有人都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却不知如何是好。昊昕心想:“沙漠中的天气瞬息万变,这是常理,但我分明闻到风中夹杂着一股浓浓腥臭味,这却是为何?莫非是有妖怪在做法。不能这样干等着遭罪,我得飞到云头上方,朝来风方向查看一下是否真有妖怪。”
想到这里,昊昕从腰间取出降魔笛,叫声“大”,降魔笛就长出一双翅膀,变得丈余长。昊昕一步跨上降魔笛,叫声“飞”,他俯身朝风沙的来向一看,眨眼间他就飞上了云端,果然就发现了一个圆墩墩、披发仗剑的魔头。只见魔头身着一件黑黄相间的袍子,端坐在一块磐石,口中念念有辞地正在作法。
昊昕驾着降魔笛,从云头一个俯冲就降落在魔头面前。魔头见状,大吃一惊,慌忙停止了做法,并唰地从磐石上站起身来。立刻,风收云息天晴,沙石也停止了发疯般地肆虐。
昊昕仔细打量了一番魔头,只见他圆圆的脑袋上长着一双贼溜溜的大眼,满脸黑细毛,脑袋顶部寸毛不生,后脑勺上却费解地留了一撮乱蓬蓬的黑发。脖子短的看不分明,下面连着皮球般圆鼓鼓肥硕的身子,四肢短小粗壮,身高不足五尺。从头到脚看上去像是摸了锅底灰一样黑,张嘴时口里的牙齿和舌头也是黑的,嘿,真是黑,而且里外都黑!只有他手中的双剑是明晃晃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幽幽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昊昕把盘龙降魔笛收到腰间,厉声喝道:“哪里来的泼魔,竟敢在此地撒野!”
魔头见到一个个头高挑、模样俊秀的年轻人突然从天而降,满脸怒气冲天的正在诘问自己。初始,魔头的确惊楞了一下,等回过神来,他哈哈地狞笑道:“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伢子,竟胆敢搅扰我黑魔天王的生意,我看是吃了豹子胆了!我是黑魔天王,家住地魔洞,纵横大漠千余年,敢叫日月羞无言。双剑一着毒攻心,银丝万缕神也缚。毛伢子是不是活腻歪了?敢在天王老子头上动粗。快点报上姓名来,免得我一剑扎你两个血窟窿。”
“我是长白真人第三十六代弟子昊昕,女娲天神亲派的信使。今番一路西行是要通知所经之地的人们做好准备,抓紧时间迁往南方温暖之地,以躲避即将到来的千年不遇的特大冰灾。黑魔头,你不在家修真养性,却在此专干草菅人命的勾当,拦我去路,实在是逆天违道,自取灭亡。”
黑魔天王听罢昊昕一番话,禁不住阴阳怪气地哈哈大笑:“妙,妙,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出,得来全不费功夫。有朋友托我打听你的下落,我寻了好久好久也没打探到你半点消息,不料,你却笨猪一般,自赶自跑到屠户家——纯粹是自己找死,也就怪不得我心狠手黑!还有,这段时间我说怎麽打个中意的猎物也很难,原来是你这个毛伢子在我背后捅娄子,把美味的猎物都哄得跑的跑,散的散,如此算起来,你是罪上加罪,罪加一等。识相的你快点自我了断,送上你的人头来。要不然我会千刀万剐了你,一片一片地享受美味大餐。”
“指条明路你不走,下三烂的歪招损招你倒不少,但凡你有丁点大小的善心,也不会犯下累累的罪恶勾当。你的狐朋狗友是谁?与我又有什麽瓜葛?”
“我的朋友是谁你没必要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反正他只想要你的命。少在这啰里啰唆,你要是有疑问就到阎王殿里找阎王问问清楚。我没工夫跟你瞎掰扯,我再问你一遍,你是想自我了断呢,还是让我陪你玩玩?”
“看来,你还挺有自信的,那就甭说什麽废话了,反正你个矮心也矬,就把你吃娘奶的劲都用上吧!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自己比天高半截呢。”
昊昕说罢,取出降魔笛,一抖变成一柄亮银枪,一招银蛇吐芯,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黑魔天王肥嘟嘟的身子。见对方来势凶猛,黑魔天王忙丢了傲慢的架子,挺双剑架起来枪,他们随后就在空旷的大漠中厮杀成一团。亮银枪如入水蛟龙,神出鬼没,或如脱缰的野马肆意驰骋,又似下山的猛虎气吞山河。一双剑威风面,舞成雪球丧敌胆。风雨不透寒光闪,剑花癫狂迷人眼。
昊昕和黑魔天王来来往往一起斗了四十个回合,仍不分胜负,但从阵势上看昊昕渐渐占了上风,枪长势大且变化无穷,魔王虽然剑法精熟,但总归剑短势弱,一时沾不到什麽便宜。又战了二十个回合,魔王有些招架不住,脚法也乱了,他突然使虚攻之势,抽身往后逃去。昊昕见状,马上挺枪朝魔王追去,追着追着,黑魔天王忽然化道黑烟,从地面上消失不见了。
昊昕边继续往前追,边注意观察家周围有无异常,刚追出不到一里地,就感到脚下地面突然塌陷了下去。他一脚踏空,连人带枪急速下坠,有了上一次坠阱的经历,昊昕正准备运土遁神功逃离,却不料身体四周忽然有千万条柔韧的银丝缠绕过来,昊昕刚把长枪变成寸许的降魔笛,身体已被坚韧的银丝紧紧缚住,一动也不能动地悬在洞厅中央。昊昕抬头望去,只见一只成年山羊大小的巨型黑蜘蛛正张开大嘴,源源不断地朝自己吐丝呢。见昊昕全身被缚牢,巨型黑蜘蛛依旧变回人形,原来黑魔天王是一个可怕的蜘蛛精!昊昕性命千钧系于一发,分分钟都攥在黑魔天王的手心里——可怕啊!
黑魔天王的洞厅大约两丈多高,十余丈长,三丈来宽,洞内阴凉潮湿,洞壁上的数十盏油灯使洞厅明亮如昼。洞内的一角堆满了数不清的人与动物的骨骸,散发出浓浓的腥臭味,令人恶心、恐惧。洞的最里面有一张石塌,上面铺着三张豹皮。
这时,黑魔天王走到昊昕面前,用鼻子朝昊昕身上嗅了嗅,禁不住赞叹道:“好!这肉年岁足,嫩且鲜,好像隐隐有些何首乌的药香。”又朝昊昕深深的嗅了嗅后,黑魔天王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流着哈喇子不住嘴地叫道:“哇塞,哇塞,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不知我哪辈子烧了高香了,毛伢子身上居然还有千年老参的香味,吃一块肉定能长生不老!怪不得朋友一再叮嘱要你的脑袋,原来秘密在这里。哈哈,你可真是绝佳的下酒菜!我恨不能现在就撕你一块肉下酒解馋,不,不,不,还是制成肉干慢慢享用的好。珍品若是囫囵吞枣,吃不出滋味,要细细品味,要吃出感觉,要懂得慢慢地享受。嗯,嗯,该死,我差点忘了,外面还有一群家伙,是我等了好久才送上来的礼物,怎麽为了你一个尤物而让他们趁机逃跑了呢?他们足够我一个月的粮食呢。哼,啥狗屁信使,不想多遭罪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等会儿我把他们一块擒来,你们搞个聚会,相互倾诉倾诉,等到了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否则,哪会是多麽寂寞,多麽孤独啊。”
昊昕朝黑魔天王啐了一口道:“呸!蜘蛛精,别看你的阴谋一时得逞,早晚会有人收拾你的。”
“毛伢子嘴还挺硬,我这会儿没工夫跟你磨牙,想跟我黑魔天王斗,你还嫩了点。”黑魔天王冷笑一声,用手戳了昊昕脑壳一下。他舔了舔舌头,使劲咽了几口口水,就拿起双剑,一纵身就跳出洞厅。
昊昕在洞厅的半空里全力挣扎了几下,银丝柔韧且有弹性,根本无法挣断。原来,缚住昊昕的银丝叫天魔丝,是黑魔天王修炼了千年才得以练成,他吐出的银丝柔韧坚固且有极强的弹性,任何刀枪砍上去,天魔丝顶多凹下去一小会立刻就弹回原状,因此,即使细细的一束天魔丝两个成年人也休想把它扯断。
昊昕挣扎了一会,见效果不佳,想起了临行前师父的话“遇事不要盲目,需三思而后行,动动脑子,办法总会有的。”“怎麽办呢?留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太多,黑魔天王捉了驼队的人很快就回来。而对付柔韧的东西,刀劈斧砍效果肯定不行。”昊昕飞快地想着。
昊昕想了一遭的东西,终于想到了一件软性丝物的克星——钢剪。于是,昊昕把手中的降魔笛变成一把锐利的钢剪,先把缚在腿部的天魔丝小心翼翼地一段段剪开,而后调转方向又将上身的天魔丝慢慢剪开。挣开天魔丝的束缚,昊昕轻轻跃到洞厅地面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好险!假如黑魔天王刚才就对自己下黑手,吾命休矣!昊昕舒展了一下四肢,被缚处依旧又酸又疼,魔王绑缚的力度实在太大了。
昊昕向洞口走着,脑海里又闪现出黑魔天王离开洞厅前撂下的几句话,“不好!魔头恐怕已对驼队下毒手了,顾不得许多了,必须赶快离开魔窟。”心下想着,昊昕。
将钢剪化为降魔笛收在腰间,驾土遁出了魔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