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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葫芦娃他很厉害幽虚境外有个纪老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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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暑午后,空气潮湿闷热如同一碗胶着的冻,把来往行人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裹得黏黏糊糊。挨着地铁站的十字路口正经历一场末日堵车,司机师傅们脾气爆,玩了命地溜缝儿并道,喇叭声连成片,车窗降下来,骂人的话都能说成一段rap。

没什么恶意,大家都是借着相互骂娘来抒解躁气而已。

地铁站口出来一大拨人,一股脑往十米开外另一个地下通道走去,两个身影从人群中分流出来,一个高大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身边跟着个七八岁的虎头虎脑的小子。爷俩从堵成浆糊的马路上穿到对面。男人闷头疾行,那小子腿短不给力,只好也闷头拼命倒腾,脑门上汗珠子直往下掉。

“爸,慢点儿走。”

男人大手拽上儿子,反而加快了脚步。拐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往深几米,身后那催命一样的交通噪音才淡去,如同在闹钟上罩了一个隔音罩,蹦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落了回去。

男人长吁口气,停住脚步,抬手抹了一把汗。

小男孩伸手到后面掏了掏已经快要塞进屁股缝里的裤衩,喘着气问道:“几点啊,这么热,没法喘气了。”

小孩子声音浑厚,然而在这狭窄的巷子里却传不远,出现得洪亮,消失得也猝不及防。情况有点不科学,但这爷俩呼哧带喘,没人注意到。

男人看了眼手机,“刚好未时,一天中最热的时辰。”

小男孩当即翻起了白眼,“下午两点就说下午两点,我妈没说错,你有那个什么,妄想症!”

“别瞎说话。”男人抬手照自己儿子脑袋上削了一把,“尊敬一点。”

这条窄巷勉强能容下两个成年男人并排站立,脚底下的路不平,烂泥拼石板拼碎沙,讲究人是绝对不会踏进来的。两侧古老的院墙散发着一股破败腐朽的味,水泥墙上刷着红色的“拆”字,但“拆”了十几年了,也没见着一个施工队的影子。这两侧的墙体不直,越往上越像炸开了似的,天空越来越窄,给站在巷子里的人一种要被压死的错觉。

当爹的咽了口吐沫,望向幽长不见底的巷子深处,低声念道:“来,儿子,你拉着点爸的手,别瞎跑。”

爷俩往巷子深处走去,在他们身后不知打哪儿飞来一只雀。这雀是个讲究雀,跟那些土里土气的褐斑鸟不一样,它是七彩的,尾翎修长,一阵风一样嗖地一下从爷俩脑袋后头吹过,男人眼睛一花,就看见那只配色一言难尽的杂毛雀超过自己飞前头去了。

爷俩心有灵犀地停下脚步,眼睛一花,雀没了,像是冲入了一个结界,瞬间消失。

小男孩眼睛瞪得溜圆,“哇塞”了一声,“爸!我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好东东?”

“别乱说话!”男人皱眉喝斥,他把儿子安排在一边,下定决心似地从怀里掏出一封牛皮纸信封,快步往巷子深处走。走到刚才那只杂毛肥雀消失的地方,一扭头看向左手边的院墙,果然看见了传说中的那块破败的牌匾。上面的字都要长毛了,又淡又糊,勉强能看出个轮廓来。

上书:头顶长草,浑身都闲

下附四个小字:有事投信

但周围并无任何能塞进去信的口子。这牌子挂在一堵实心的墙上,实得不能更实了,一脑袋顶上去能撞死人,别说门了,连个缝都没有。

就是这么一块闹着玩似的破匾,中年男竟双手合十将信封夹在掌心缝中拜了又拜,嘀咕道:“我李强国今年四十有八,脑子里这点事愿意尽数奉上,求老板帮忙,求老板帮忙,求老板帮忙。重要的忙求三遍。”

他说完,把信封往那匾牌下方居中摆好,扭身埋头就走了。

……

幽虚境外。

“老板,来信啦!”

冲入结界瞬间,七彩杂毛的长尾肥雀身形逐渐拉长,羽毛丰盈流光溢彩,双臂舒展扇动,冲入云霄旋转数圈,发出一声空灵华丽的凤凰鸣,又纵身直挺挺地冲入一栋木头小房里,顺着那屋顶开的小洞,又变回了一只杂毛肥雀。

它落在了一个盘坐在沙发上拿手柄打游戏的年轻男子头上。

男子肤色冷白,穿着月白色的亚麻汗衫,束着古发,鬓角散落两绺绑不起来的发丝,打着绕,像是葫芦架上绕着的藤蔓。流转狭长的眼尾把本应无害的面庞染上几分妖气。他左眼下有一枚朱砂色的泪痣,眼底幽深清明,生来就蕴着些许慈悲笑意,然而他长眸微睐,眼中又浮现一抹精明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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