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探古堡又显端弥（2/2）

姜琼道：“不错，都是汉人。后来我们逃将出来，却又遇到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贼人。他一掌袭来，便觉得寒气逼人。我爹爹便是被他的寒掌侵入内脏而死的。我想，那老贼便是修习寒家内功的。却不知和这风雪山庄有没有干系。”

“哦，我晓得了。”拉巴恍然一叹，道：“杀你爹爹的定是那古莱什城主欧阳宇。”

姜琼奇道：“你怎知道？”

拉巴道：“我虽然不懂你们汉家功夫，但我见过那欧阳宇显露武功。那年黎青到我们白马羌来，我父王见他一人能敌我羌中十几个勇士，便赞叹他的武艺。他却说他们城主武功更是了得，于是我父王便去拜见。有一次，我随父亲同去，见那老头儿一掌击倒一只羚羊，我好奇，便上去看那羚羊死了没死，伸手一模，只觉得那羚羊腹部冰凉，早没了气息。当时还道那老头使得什么妖法，不成想原来是内功所致。”

姜琼追问道：“难道那伏兵和那老贼不是你爹爹安排的？”

拉巴摇头道：“我爹爹哪能指挥的动古莱什城的人。那黎青虽说投到我爹爹麾下，一直也是飞扬跋扈。我爹爹只是用得到他，不得已，只能忍让。”

拉巴说完，姜琼恍然大悟。自己苦思冥想也想不出的杀父仇人，竟被这公主一语道破。想来在峡谷中劫我军兵的武林人士，必是那古莱什城的人，而那老者也真是欧阳宇无疑。那欧阳宇老奸巨猾，为了那玉佩，竟能够派黎青在白马羌卧底数年，此番来劫我父亲，必然也是冲着那玉佩而来。好在当时我们身边有那降龙追风驹，不然落入那老贼手里，又不知要受他多少折磨。

想到这里，姜琼内心又是一阵愤恨，道：“那欧阳老贼，我迟早要将他剖心挖腹，以祭奠我爹爹在天之灵。”

拉巴见姜琼说的愤恨，道：“我爹爹原也不喜欢那欧阳宇，常说汉人过于奸诈，不似我们羌人豪爽。只是要壮大我们部族，不受欺辱，不得已还要借助汉人的力量。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那黎青。“

姜琼道：“有时候我的确也羡慕你们羌人，豪爽豁达，像你这般，只见我一面，便离家来跟我出生入死，换做是我，我便做不出来。”

拉巴道：“我不喜欢想那么多，想说的就要说出来，喜欢的就要去做。”

姜琼道：“那一夜我也杀了那么多羌人兵士，你不怪我吗？”

拉巴道：“我本来是怪你的。但是那晚你宁可自己被俘，也不胁我做人质出城，我便知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我们羌人最崇尚英雄，后来我就不怪你了。再说，两家交兵，互有生死也是正常的，要是真怪，那也只能怪上天给我们两族之间制造的仇怨。”

姜琼叹了口气道：“是啊，要是有一天，我们各族之间能够和平共处，那该多好。”此话一出，姜琼又觉得自己好傻，别说两个民族之间和平共处，便是汉人和汉人之间，也是尔虞我诈，互相杀伐。凑近火把，又看了一眼拉巴，只见她目光清莹，天真无邪，心下感慨不已，悄然问道：“拉巴，你说要是那天在战场上，我杀了你的爹爹，你会不会恨我？”

拉巴略一沉吟，道：“那自然是会恨的，不过我不会找你报仇，只是也不能这样和你在一起了。”

姜琼心里悲凉，暗思，我只道为父报仇，只想借兵征讨羌人，但对这仇恨却看的不如这女子透彻。看到拉巴清澈似水的眼睛，姜琼不由得心中凄苦，一手拦过拉巴肩头，拉巴也顺势倒在姜琼怀里，两人依偎在一起。

拉巴轻轻说道：“你的仇人不是我爹爹。”

姜琼却是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