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共患难日渐情深（1/2）

过了一个沙丘，姜琼却听得后面孙仲等人又往前追来，大声呼喊着什么，但距离已远，却也听不真切。隐约听到“姜公子”、“我家少主人”、“快快返来”等字样。心思可能那帮匪贼又有什么变故，看了一眼拉巴，又见她目光坚定，对自己一往情深，索性也不在去想，只向那大漠深处缓缓前行。

行了一段路，天已渐黑。姜琼道：“我们身上干粮倒是还多，只是这水只怕只能支持两天，要早做打算，寻找水源。我们一路向北走，如果穿过这边大漠，到达居延城，那我们便有救了。”

拉巴道：“恩，我也晓得那居延城，是沙漠中难得的绿洲，只是从这里到达居延，只怕至少还要四五天的路程。”

姜琼道：“现在我们只能夜行晓宿，白天天气热的难耐，太耗费体力。”

又行了片刻，拉巴四下一望，满是黄沙，一个个沙丘此起彼伏，却也一望无垠。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沙漠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深红托着落日的沙漠浪头，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

见到此情此景，拉巴朝向姜琼，笑道：“姜哥哥，我们能走出去就走出去，实在走不出去，我们俩就在这里安家，以沙为床，以天为被，岂不快活？”

姜琼道：“那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拉巴又一笑，说道：“你想吃什么？要不我给你摘云彩吃？”

姜琼心想，这公主却是天真豁达，现在两人生死未卜，她却有心说笑话。于是也笑道：“好啊，你给我摘云彩吃，我便给你做黄沙饼吃，如何？”

拉巴一努嘴道：“我不要吃黄沙饼，我要吃那月亮饼。”说罢用手一指天空，只见天空却有一轮圆月。

此时，天已经黑了，那圆月显得格外的亮，洁白的月光皓然照射在大漠，不由得愈发苍凉。

姜琼心中感慨，慨然唱道：“思无常兮事何伤；人漂泊兮路苍凉；分对错兮辩忠奸；心无悔兮泪几行？途泥泞兮夜凄凉；路一方兮足一双。做糊涂兮跨萧蔷。尽人事兮天意枉。”

拉巴听着姜琼唱歌凄凉，加上夜里冷风吹过，身上感到阵阵凉意，不觉轻轻偎到姜琼怀里。姜琼一手拦住拉巴，任她偎着。心中暗想，无论如何我也要带她走出这大漠。

一路向北，二人直行到天色已明。

那拉巴公主在马背上睡了片刻，姜琼却是一夜未合眼。

慢慢日头升起，大漠便干热起来。

两人便下马休息，姜琼取出水袋，给拉巴喝。拉巴喝了一口，又递回给姜琼。姜琼只是抿了一口，却再也舍不得再饮，知道后面路途艰险，这些水须得关键时刻救命用。又见那马却也疲劳无力，但仅有的这一点水，人且不够，又怎舍得再饮那马？

到得正午，烈日炎炎。二人更觉得燥热难耐，全身冒汗，又饮了些水。本欲躺下歇息，但在烈日的照耀下，黄沙滚烫，根本无法席地。两人只得相互依着，取了些干粮，吃了。

挨到日头偏西，两人又行。但那马早已无力再行，只得牵着马走。此时，二人身上只剩半袋水，姜琼心思凭借这些水，难以走出大漠，得尽快想办法找到水源。拉巴却无所顾及，只是和姜琼说笑，姜琼便也是应着，但心中却暗暗着急。

到得太阳逐渐落下，姜琼发觉拉巴说话似乎越来越无力，伸手一模拉巴额头，只觉滚烫似火，心道不好，这拉巴怕是经不起温差，受了风寒。赶快将自己的披巾摘下，裹于拉巴身上。

如此也无法前行，索性停下来，二人又依偎躺在沙丘上。姜琼又给拉巴饮了些水，拉巴靠在姜琼身侧，兀自睡着了。

姜琼也是困乏到了极点，但此时此刻却也不敢就此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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