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辨是非吐露真情（1/2）

三人寻得方才马匹，黎青乘一马，公主乘一马，姜琼却是步行，寻路向天水城方向行进。

姜琼此时也不缚拉巴公主，料想公主对自己有意，也不会反抗逃跑。

此时，姜琼方才端详那公主。那拉巴早已换上女装，却是汉人女装，一身蓝色的翠烟衫，带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绯红的珠链戴于皓腕，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西域女子往往肤色透红，不似中原人雪白，那拉巴公主也是如此，但透红的皮肤却更显超凡脱俗；身形虽不似汉人那般婀娜曲美，却也匀称；明眸大眼，那眼珠却是蓝色；褐色长发盘髻，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虽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姜琼暗叹，这公主虽然年岁不大，却生的好相貌。

快走几步，上前问道：“你来寻我作甚？”

拉巴答道：“我也不知，只是昨日见了你之后，不由得常常思念你，也就来了。”

姜琼心想，这羌族女子果然大胆，这“思念”二字随便便说得出口，况且是就在自己面前。

姜琼道：“我昨夜差点伤了你，你不恨我，怎会思念我。”

拉巴道：“昨夜你本可以胁我出城，但你却放了我，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是个有骨气的男子汉，却不像我身边那些人对我父王唯唯诺诺，没有骨气。”

姜琼听得拉巴提到段乌，想到父亲惨死，不由得心中又有怒气，又感悲凉，道：“你爹爹与我有杀父之仇，我迟早要取他性命，你不怕我？”

拉巴道：“你若要杀我，昨夜就杀了，我又怕你何来？再说，你爹爹又不是死于我父王之手，是死于乱军之中。两国交兵，难免有死伤的。”

姜琼想这公主小小年纪却也说的头头是道，自己父亲却是死于那武功高强的老者之手，那老者是谁，却也还无从探究，不过这一切事端，终是由段乌发兵引起的，他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姜琼瞥了那公主一眼，道：“虽然我父亲不是被他亲手杀死，但他也绝对脱不了干系。你们白马羌人占据白龙江肥沃之地，不思安分守己，却来犯我大汉领土，袭我天水城，烧杀劫掠，此却是为何？”

拉巴听到此话，脸上却也微有了怒色，道：“你只道我们袭击你们汉人，却不说你们汉人欺压我们羌人？我们在白龙江本来过得很好，但你们却派人来接管造册，硬要我们纳岁贡，纳不起便来硬抢。听父王说，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重病，恰逢你们汉人官兵来征岁贡，混乱中，我母亲就病逝了。去年水草不好，我们收成本就一般，开春青黄不接，族人吃穿都是问题，你们却区别对待，对那烧当一族不闻不问，对我们却满是欺压，各项岁贡一分不少。若我父王不抢你们天水城，只怕我们白马一族，半数族人要饿死。你说，这到谁欺压谁？”

姜琼听罢，却不知如何辩驳。

姜琼自幼在天水长大，对于羌人与汉人的恩怨非常了解。最初羌人定居于此的时候，当地官员本也不管，只是到得羌人开荒拓土，逐渐富足了，汉人便开始依律管理，各项杂税便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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