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2/2）

瑾一退了两步：“你无法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我无法证明我可以。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也只能选择相信我不是吗？因为我不知道、不了解、也……不焦急，可你不是，如果真的这么严重，那必须选择信任的是你而不是我。”

“你坚决不退步吗？”

瑾一加固了一层法阵：“她留我在这，是信任我，我放你离开，是背叛她。你不相信我，可我坚定相信，哪怕没有你，她也能安全而归。”

“我永远相信她，也永远不背叛她。”

*

温与清抚上胳膊上的那枚法阵，并没有感受到像玫色身上一样的生命与能力的流动，那他的能量来源则别有他人，而这“来源”也迟早会变成他。

Q国本就有一套能力传输的大型法阵，这也是他们近百年骤然崛起的原因。而这枚法阵又有着戊渊独特的手法，结合起来使他连破解的头绪都捉不到。

“正如你所猜测，我已永生。”玫色笑道，礼貌而绅士，“不同于你的岁月永生，我是真正意义上的永生。”

只要有“人”存在，那他就拥有无尽的生命来源，永远无法被杀死。

九璨颠了颠剑：“嗯，厉害。”

玫色走近她，像是邀请他跳舞一般伸手鞠躬：“现在你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加入我们。……啊，谁叫你美丽又强大呢？杀死你，实在有些舍不得，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机会了。”

九璨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腿：“你们很无聊。”好端端的体系，非要破坏重建，一个两个都是中二脑，就不能岁月静好安心养老？

“对。”玫色直起身鼓掌，“正是无聊啊，你难道不觉得世界很无聊？一成不变的世界，我们拥有永生又有什么意义呢？一次次尝试新世界，看着自己创造出的世界，难道不会富有成就感？为无趣的永生添彩？”

“那你去死，结束你无聊的人生，岂不是一劳永逸。”九璨凉凉开口，“何必折腾全世界陪你玩？”

玫色眯眼：“生界这群凡人，于我们而言不就是蜉蝣、蝼蚁？世界难道不该是我们做主宰？更何况，我们现在所做的不过是死神界的重建，还轮不到他们。”

九璨偏偏头：“哦，可你在几百年前，却是你口中的蜉蝣、蝼蚁，还或许是一个懦弱到连面对自己生命的勇气都没有的懦夫？”

九璨侧了侧身子继续说：“现在的你，权欲熏心，妄自尊大，我猜你身前或是仕途不得志，或是被人欺压吧。”她的手指轻划过剑面，“可怜、可悲，却在成为死神后，侥幸有了这方面的天赋，所以丑恶的内心被引爆，我猜的没错吧？”

真正无聊的人，很少会做这种自找麻烦的事情，比如她。而他口中的无聊，不过是他对自己丑恶欲望的掩饰。

显得潇洒，显得中二，欺骗了自己，以至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

玫色攥了攥拳：“随你怎么想，看样子你是再次拒绝了我？”

九璨收了剑：“我说我拒绝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玫色到底不想和九璨进行正面交锋，上次被打败的记忆还留在他脑海中，哪怕他现在'永生'，也不敢随意挑衅。

他曾经的自大导致他落到和静久这种人联手的境地，他能感受到上次的九璨并没有尽全力，整个人就像平时一样漫不经心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并不想挑战她的真正能力。

“思考是人应有的能力，我希望你能懂。”

玫色：……

“你在拖延时间？”

“你也可以这么想。”九璨没有否认，“你很在乎这几分钟？或者说……你很惧怕我，害怕我利用这几分钟就能把你的计划打破。”

“害怕？”玫色顿时失笑，“我玫色还没有落魄到有害怕这种情绪。”

“你有或者没有，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瞳孔忽然略略放大。——她终于找到了，法阵的核心。可，还缺点什么，这欠缺的“一点”，是瞬间击溃整个法阵的关键。

她指尖忽地一阵灼热，那是她留给瑾一预防生变的传送法阵被驱动了的感觉。

感受到空间的猛然撕裂，静久和玫色瞬间神经紧张，玫色刀紧握：“谁——”

晴月还在被莲杉控制着，温与清和九璨都还在此，那还能有谁能独闯这个开了高级防御的房间？且没有一点征兆？

一个黑衣少年出现在裂缝处，他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支在地上。空间撕裂引起的阵风吹得他额前碎发微浮。

全神戒备的玫色：额……嗯……诶？

如果他没有感觉错，这是个，中阶高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