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宿一夜（2/2）
白恬却沉吟片刻，开口问：“空调的遥控器在哪里？”</p>
地上的人动了动，伸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遥控器来，放到床上。</p>
虽然她给了，但还是不忘说一句：“今天很凉快，开空调反而会冷的。”</p>
白恬没有说什么，拿起遥控器准备调成标准的冷风模式。</p>
地上的人突然道：“会调吗，要不要帮你？”</p>
这其实不是一句嘲讽，但白恬还是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以至于脸颊的温度都上升了一些。</p>
她一声不吭地按下遥控器，见空调开始运作之后，就翻身继续背对着地上的人，准备睡觉。</p>
事实证明，叶晚说的话大部分时候都是对的。</p>
不到半小时，白恬就冷得裹紧了空调被，但这个被子本就很薄，根本无法挡住冷风。</p>
她没有出声，悄悄地把手脚都缩进来，然后蜷缩成一团。</p>
这个温度对于盖着棉被的人来说却刚刚好，她翻了个身踢开身上的被子，平躺着睁开眼，眼底半丝睡意也无。</p>
又过了半小时，听着床上的人已经没了动静，叶晚伸出手来摸上床，找到遥控器后，拿起来关掉了空调。</p>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慢慢觉得不冷了，呼吸终于平稳下来，然后一夜无梦。</p>
清晨阳光破开天际时，睡了个好觉的人睁开眼，在床上伸了个懒腰。</p>
她撑起身来，坐在床上活动了一下身体和脖子，然后习惯性地翻身下床。</p>
脚心触碰到一个滚烫的温度时，白恬被吓了一跳。</p>
她这才想起，地上还睡着一个人。</p>
白恬连忙抬起腿，从床尾翻下床，然后跑到床边俯下身去看。</p>
躺在棉被上的人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她紧闭着眼，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白恬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被温度烫得手一缩。</p>
白恬想了想，正要把她扶起来，她放在背包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p>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叶黎的电话。</p>
白恬的作息也很规律，所以他估摸着她已经醒了，才打电话过来。</p>
“我带我妈去医院做检查了，可能要忙一天。早饭我放在桌上，你先将就着吃一顿。”</p>
他说完，本想说句抱歉，白恬却道：“没关系，有什么事记得及时联系我。”</p>
叶黎顿了顿，还是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p>
白恬放下手机，蹲下身想要将躺着的人扶起来，对方却突然睁开眼，避开了她的动作。</p>
她的眼神有些冷，白恬愣了愣，说：“你着凉了，先从地上起来吧。”</p>
对方却没有理她，扶着床站了起来，看起来是要往门口走，却重心不稳地往后一栽，倒在了床上。</p>
白恬以为她醒着，干脆先收起地上的棉被，回来后想劝她起来洗个澡吃药，却发现躺着的人又闭上了眼。</p>
“叶晚。”她叫了她一声。</p>
没有任何反应。</p>
白恬只能再伸手去拉她，这一次对方有反应了，却还是直接避开了她的动作。</p>
似乎是两次触碰惹到了床上的人，她睁开眼，不耐地说了句：“别碰我。”</p>
这一次，白恬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伸出手在叶晚面前晃了晃，发现对方的眼神根本没有焦点。</p>
“叶晚，你能听到我说话吗？”</p>
浑身是汗的人有些痛苦地皱起眉，然后又一次合上眼。</p>
白恬明白过来，说话的声音她能听到，但没法清醒地回应。可是如果直接碰她，又会引起抗拒。</p>
这就难办了。</p>
白恬呼出一口气，冷静地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找出温度计来给她量体温。</p>
好在常用的东西，屋子里都有。</p>
白恬拿着温度计，却看着床上的人，不知道怎么下手。</p>
她尝试着开口说：“叶晚，我给你量一量体温好不好，你把手抬起来。”</p>
对方迷迷糊糊地发出一个音节，但没有动。</p>
想来意识已经不清醒了。</p>
白恬凑上前，伸出手想抓住她的胳膊，却在碰到那片肌肤的一瞬间，被对方用力拍开。</p>
“滚开！”</p>
这一声分贝很大，直接把白恬吼得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p>
她抓着温度计，垂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下来。</p>
白恬拿起手机，想拨出救护车的电话，可手指按下两个键之后，又停下动作。</p>
叶晚这个样子出现在医院，又会是一场轩然大波。</p>
站在原地的人思考了几秒钟，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p>
她又一次靠近昏睡的人，开口道：“叶晚，你发烧了，我要给你量体温。”</p>
白恬说着，放轻了口吻，用哄着的语气道：“我是白恬，我不会伤害你的。”</p>
闭着眼的人动了动，紧锁的眉头似乎松了一些。</p>
白恬不太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又一次尝试着伸出手，一边说：“我是白恬，让我帮你量体温好吗？”</p>
她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肌肤，然后一点一点抚上去，直至整个手掌都握住她的手臂。</p>
躺着的人安安静静，没有再动弹。</p>
白恬睁着眼看她的表情，许久之后，才抬起她的手臂，将温度计夹上去。</p>
这个过程很顺利，以至于最后白恬收回手的时候，还有些茫然。</p>
她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温度计滴滴响起时，她才回过神，然后取下温度计看了看。</p>
结果还在可控范围内。</p>
白恬松口气，转过身准备出去买药。</p>
有一只手突然拽住她的左手，将毫无防备的她拉过去，抱进怀里。</p>
白恬反应过来时，已经压在浑身发烫的人身上，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p>
她动了动，想退开，抱住她的人却无意识地喊了一声：“白恬。”</p>
就只是喊着她的名字。</p>
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肯多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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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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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而不往非礼也（扶眼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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