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新厌旧（1/2）

从派出所做完笔录出来时已经快九点了,白恬背着书包,快步走出大门朝着旁边的车站走去。</p>

有人等在门外，看见她出来后走上前来。</p>

白恬装作没看见她,直接绕了过去。</p>

“白恬。”叶晚拉住她的手,让她停下来。</p>

“你想说什么？”白恬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p>

叶晚从她眼里看见了自己的脸，不知怎么就吞下了嘴里的话。她握住白恬的手掌，语气平缓地开口道：“你饿了吗？带你去吃点东西。”</p>

白恬没有回答，却也没有挣脱开。</p>

她总是这样，跟在叶晚身后的白恬心想，她总是这样对叶晚心软。</p>

明知道自己已经在失去自保的能力,明知道继续往对方身边靠近会无法止损，可她就是在一次又一次心软。</p>

然后连痛恨自己都做不到。</p>

叶晚拉着白恬的手，慢慢走在街上。入秋后的天气已经没那么炎热，夜里甚至会有些凉。叶晚看着白恬被风吹得有些哆嗦的样子,握着她的手一起放进了外套口袋里。</p>

白恬一愣,然后撇开了头。</p>

上一次这样牵着手不过是上个冬天的事情，可她却觉得好像已经隔了很久很久。</p>

夜市总是夜晚里最热闹的街道，叶晚带着白恬扎进人堆里,一路走走停停,左看看右看看，手里拿着的东西从可乐饼到冰糖葫芦,直到再也吃不下。</p>

白恬啃着最后一颗糖葫芦,然后皱起了一张小脸。</p>

叶晚的视线从旁边的打气球地摊上收回来,看到她的表情，问：“怎么了？”</p>

白恬抿着嘴不回答，但嘴里一直在动来动去。</p>

叶晚看着她半晌，了然地笑着问：“粘牙了？”</p>

白恬甩开她的手，埋着头往前走。</p>

夜市后面还是那个小公园，外面有个小卖部，白恬走过去买了瓶水开始漱口。</p>

叶晚跟在她后面，时不时观察一下她的表情，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开口道：“你让我看看粘在哪了。”</p>

白恬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我不要，太奇怪了。”</p>

叶晚上前来，伸手点了点她的脸颊，低声回道：“那你就难受着吧。”</p>

两人走到上一次坐过的长椅，停下来休息。</p>

白恬还在一声不吭地喝着矿泉水，叶晚憋着笑，不去看她的表情。</p>

她看着不远处夜市上的灯火，突然道：“你怎么会认识陈惠茹。”</p>

白恬喝水的动作停下来，她低着头拧上瓶盖，然后道：“我看见了，初中毕业那天的事。”</p>

叶晚转过头来，注视着她的侧脸半晌，才点点头，“原来是你叫的救护车。”</p>

她又移开视线，望着街景，平静地道：“难怪从高一开学起，你就对我抱有敌意，我还想了很久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你。”</p>

“为什么不问问我，陈惠茹的事情。”</p>

白恬没抬头，笑了一声，回道：“要问的事情实在太多，反而不想问了。”</p>

“我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你说和不说都是你的权利，但我也有权利以此来判断我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你。”</p>

叶晚点点头，“这很公平。”</p>

她靠在长椅上，沉默片刻后，再次开口道：“那个男的是她男友，他们大概是私奔了。”</p>

白恬早有猜测，没太惊讶。</p>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父母，明明一开始你就知道那个男生的存在。”</p>

白恬认为再大的事情，父母家人都有知情权，因为除了他们，别人都没有义务去承担你的一切。</p>

也只有他们才会在关键时候毫不犹豫地帮助你。</p>

叶晚没有回答。</p>

白恬知道她有很多事情藏在心里，关于陈惠茹的那些，关于她自己的那些，还有关于……</p>

但是最后白恬也依然没有问出口，不能说的事情每个人都有，她又有什么权利去强迫别人。</p>

叶晚没等到她开口，反而笑了笑，轻声道：“有时候我也不知道你的体贴是好事还是坏事。”</p>

“白恬，对我任性一点也可以的。”</p>

叶晚握住她的手，放到掌心里轻轻摩挲着。白恬觉得有点痒，抽了抽手，却被握得更紧了一点。</p>

小公园里散步的人已经回了家，只剩下夜市还在尘嚣里熙熙攘攘。</p>

白恬感受着叶晚掌心的温度，被夜风一吹，大脑有些晕乎乎起来。</p>

她犹豫了下，然后将头靠在叶晚的肩上，借着她挡了挡风。</p>

“为什么转班？”她终于开口问。</p>

“姑妈让我照顾心蕾，也就是她妈妈。”叶晚回答。</p>

白恬想到什么，却问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接电话？”</p>

叶晚叹口气，想了许久，才回答：“心蕾从小就比较依赖我，她一直被惯着，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在她眼里也是应该属于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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