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1/2)
回去的路上,男人低头刷着微博不吭声。Lucy带司机来接乌锐清,在路上跟他核对下周的工作安排。乌锐清一边听她说话,一边分心点开手机。
乌锐清:【心情好点了吗?】
顾卓立:【嗯……】
过了一会,男人嘶了一口气,像是有些忍不住。
【我在想刚才你和我撞脑门……见鬼,那是什么诡异的部落仪式?】
乌锐清皱眉侧头看了他一眼,【难道你没有被安慰到的感觉吗?】
顾卓立口是心非:【没有。】
他气完人,自己倒好像更受折磨,把手机揣回口袋,心里乱糟糟。
原本见了陈美君女士就足够崩溃了,结果被小乌总捏住后脖颈迫着碰了碰额头,崩溃之余又添了一丝挥之不去的燥。
也说不出来哪儿燥,就是浑身都不得劲。
男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脑门,感觉昨晚的低烧其实还没有完全褪去。
脑门烫,耳朵也跟着发烧,想找个什么凉的玩意冰一下……
他在车里前后左右寻摸了一圈,眼神定格在身边乌锐清的侧脸上。
——小乌总昨晚摸他胸口的手是凉凉的,今天和他相碰的脑门也是凉凉的。那他的脸蛋儿估计也是凉凉的吧,要是贴一下估计立马就能退烧。
商务七座,后面第一排两张座椅是隔开的。顾卓立痛恨这辆车,更痛恨那个坐副驾驶嘚吧嘚吧说个没完的女人。
他忍无可忍地怒叹一口气,叹气声遮住了Lucy说话的声音,那股子哀怨几乎要把车里的空间都塞满了。
Lucy噎了一下。出于某种做秘书多年的玄学本能,她明智地结束了汇报到一半的工作,改口问:“Boss,我们马上下高速了,直接送您回住处吗?”
乌锐清“嗯”了一声,“顾董和我一起,他有东西落在我这了。”
“好的。”Lucy闭嘴不再多舌。
乌锐清也没让她接着汇报,他看了看顾卓立,“你好些了吗?”
男人不肯回答,在手机上又敲了一行。
【所以到底是什么古老神秘的仪式啊?你磕我脑门到底要干嘛?】
乌锐清对着那两个问号简直无语了,一字一字回复:【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纠结这种芝麻小事干什么?】
【这不是芝麻小事啊,你捏住我命运的后脖颈,还撞我脑门!】
乌锐清:【……那我给您道歉?】
男人在座位上动了动,【那倒是不用,我就是吓了一跳,没见过你这样的。】
【……】
两人的线上交流和线下交流都有些别扭,而且这份别扭在乌锐清看来分明无缘无故。他看了一会车窗外,又拿起手机,点开浏览器。
——“如何安慰一个心灵受伤的东北大汉。”
大概这种搜索也是前无古人,搜索结果并不精准,最上面的一条是【东北人如何说爱你】。
乌锐清看到那条标题先是愣了一下,转瞬心想这不是有病吗,爱你不就是“我爱你”三个字,还分什么地域。
他又往下拉了几条,终于看到一条比较接近的搜索结果。
《我的东北室友抑郁了,我要怎么办?》
乌锐清点开,下面一共有三条回复。
【喝酒!让他倾诉!给他剥蒜!烧烤!】
【陪他干一架!我没和东北人相处过,但我觉得只要能打一架,大哥们或多或少都会舒坦点儿】
【骂他一顿!凑不要脸的,矫情个屁啊?】
乌锐清对这三条建议都不大满意,可他再往下拉也没有别的了。
他只好又把那几条看了一遍,默默在心里把“干一架”去掉——顾卓立昨天刚从医院出来,还算半个病号,他怕自己下手没轻没重把人给打坏了。紧接着,“骂一顿”也被排除,乌锐清人生最辉煌的骂绩就是和对家那条疯狗互喷,真要让他指着鼻子骂一个委屈的朋友,他做不来。
剩下一条……
乌锐清咽下一口吐沫,艰难地出声道:“Lucy,等会找个卖菜的店停一下,给我买点蒜。”
Lucy狐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敢多问。倒是顾卓立皱眉问,“买蒜干什么?”
乌锐清努力摆出深谙东北生活作风的从容派头,“回去喝酒。”
顾卓立被他吓了一跳,“喝酒配大蒜?”
男人顿了顿,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厉害的东西。他迟疑了一会,而后问:“你不是在英国呆了十七年吗?英国人不都红酒配奶酪吗,什么酒啊还配大蒜?”
乌锐清严肃地看着他,“二锅头,我上次买了好多在家里。”是你喜欢的。
男人沉默了。
Lucy僵硬地坐在前排,心想Boss怎么飞一趟上海回来后沾了这么多不良习性啊。
二人回到家,乌锐清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轻飘飘地装着一头大蒜。他洗了手出来,做足心理准备,说道:“二锅头在柜子里,你喝多少自己倒,我把蒜给你剥了。”
顾卓立带着深深的疑惑,“不是,我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我要吃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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