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2/2)
“那走吧。”阮好风站起身,向她伸出手,“咱们去看看外公。”
纪溪反而楞了一下:“啊,你现在要去看他啊?”
他们结婚这么久了,一开始是因为都还不熟,彼此也都像是心知肚明一样,没有提见家长的事情。后面就是两个人忙到一块儿去了,根本抽不开时间过来。
说到这里,她并没有责怪阮好风的意思——她这个阮家儿媳,不也是这么久也没有上门看一看吗?
她只是想起她爷爷宠她上天的性子,生怕他苛责阮好风什么,会让阮好风受委屈,于是冥思苦想了半天,先拉着阮好风要出医院大门;想了想后又觉得不对,他们这样手拉手公然出去,怕是明天就会爆上热搜头条,于是又把阮好风甩开了。
她认认真真地叮嘱他:“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下哦。”
阮好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了?”
纪溪小声跟他解释:“我外公,他脾气很臭的,虽然平时说得好,但是突然见到把外孙女拐走的男人上门,肯定会刁难你一番。我先去……我先去买一点礼物,水果啊什么的,附近也有商场,我给他买一点他平时喜欢的东西,到时候你就说是你买的。”
“这么吓人?”阮好风说,“别去了,我准备了礼物,我们直接上去吧。”
纪溪有点反应不过来:“诶?”
阮好风却直接扣住了她的手,带着笑把她往上推:“好了好了,走吧走吧。”
纪溪感冒了,整个人有点呆呆的可爱,也不像她平常从容沉静的样子。阮好风叫她往那边走,她就往那边走,不提醒她出电梯,她能呆呆地坐到顶。
出电梯后,阮好风还在笑她:“感冒了都烧糊涂了,还不回家休息。”
纪溪就隔着口罩嘟了嘟嘴。她脸小,普通的医用口罩在她脸上戴着很宽厚蓬松,可是阮好风不知怎的,好像就是知道她偷偷地做了这个小表情,于是在走廊拐角轻轻按住了她,飞快地隔着口罩,在她唇上一吻。
呼吸一烫。
纪溪整个人都红得像一只煮熟的小虾米,看起来是在发烧,又不像是发烧。
她小声抱怨着:“有人呢……”
其实拐角处很少有人来,大约只有那些憋不住想要抽烟的男性家属过来解解烟瘾。
阮好风只是笑,牵着她往病房里走。大大方方的,十指相扣。
最后进了病房后,纪溪才知道自己被阮好风骗了。
她外公醒着,结果一看到阮好风就好像见了亲儿子一样,十分亲切地拉着他絮叨了起来。
纪溪在旁边听了半天,这才知道,阮好风原来早就已经跟她外公见过了!
老人家说:“唉,你们这一行辛苦,上次见你,你和溪溪才领证吧,溪溪不在,你一个人拎着那么多东西来看我,我吃也吃不完,看也看不完,这次你又给我添什么乱?”
阮好风说:“给您带了93年那一版花鼓戏的原声录音带,厂里直接拿的,当时没卖完的第一版,现在市场上买不到了,我从一个朋友那儿拿来的。”
纪溪的外公是个花鼓戏重度发烧友。纪溪的外婆年轻时就是在剧团里唱花鼓戏的,两个人一见倾心,就这样结了婚,再有了孩子,荏苒二十多年过去了,感情依旧如初。
纪溪还在那边发楞,阮好风还跟她外公讲她的笑话:“溪溪以为我第一次过来,吓坏了,说要买东西冒充我送的,现在还蒙在鼓里呢。”
她外公瞥了她一眼:“这丫头就是有点傻,还骗我进了文工团呢?哪里的文工团是按你看我的时间来放假的?回回都是放假,编谎话也不知道编得像些。”
纪溪终于反应过来了,她委委屈屈地说:“我不是怕您不高兴,所以骗您嘛。当年我姐进娱乐圈,您两年没让我爸进门……”
“以前是以前,你这个闺女,翻什么老黄历呢?”她外公说,“这些啊小阮都跟我说了,你们是拍要拿奖的戏,和那些个不入流的东西不一样的,那是艺术,我有什么好不支持的呢?我看了小阮的那个奖杯,确实分量够足,纯金的,改天溪溪你也捧一个回家。”
纪溪听到这里,心里一惊,终于忍不住拉着阮好风到一边去,悄声问他:“你……你居然把奖杯都带来给我姥爷看啦?”
阮好风说:“就是个奖杯,没什么。”
纪溪又小声问:“我还没摸过呢,我也想摸一摸,你放哪儿啦?”
阮好风也小声说:“老爷子藏床底下啦,你一会儿可以偷偷摸一摸看。”
说完后,两个人都憋不住,彼此偷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