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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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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是多余,管你就是多余,你们死士就都是铁打的,还知道什么疼啊!我管你干什么,我闲不闲得慌啊我,就是闲得慌。”

小郡主这气性一上来,嘴也就开始碎起来,一个人掐着腰站在原地,一边咕哝着,一边生气。

直到她那倒霉的吃多了话梅干的肚子发出了响亮的一声“咕噜”声,她才觉着害臊了似的,原地跺了两下脚,回头又瞪了柳欲雪一眼,转身去找那两个小丫鬟去了。

“饿死本郡主了,快点儿弄点儿什么吃的,吃饭吃饭!”

那两个丫鬟虽说年纪小,但到底还是姑娘家的,心思细腻,二人本是在湖边儿上打水,见了小郡主带着气儿来的,互相递了个眼神儿,也都没多嘴,只是满口答应的将抚宁的话给应了下来。

先从这吃饭的问题上入手,然后再循序渐进的打探。

“诶,马上就好,咱们从府里出来的时候,担心郡主在路上吃不惯,所以也带了些干粮小菜,虽然不多,但这两天还是能撑过去的,奴婢再去把那几个土豆给拿来,那土豆虽然小,但却还挺新鲜的,一会儿热菜时就放在那火堆地下,烤熟了也挺好吃的。咱带的吃食不多,路途又远,不得不这样精打细算着来。”

这丫头刚说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可说到后来,这小脑袋瓜就耷拉下来了,一副十分内疚的样子,坐在湖边上直搓着手。

“都是咱们做奴才的没本事,才害的郡主一路上还得吃这样的苦,吃不好,睡不好也就罢了,竟还得受那样的气。”

这丫鬟也是越说越伤心,说着说着就带了哭腔不说,还将方才俩人所合计好的,什么循序渐进,什么旁敲侧击,全给抛到脑后去了。

不管不顾的直接就将方才抚宁给人跪下这茬给抖出来了,惹得那个小丫鬟频频瞪她,可她也还是跟看不见一样,直到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个干净,才抹着眼泪停了嘴,这可把旁边那个小丫鬟给气坏了。

抚宁站在旁边,盯着这两个小丫鬟的反应看了一会儿,心里边儿也就将这两人之间的事儿,给猜出来了个大概。

抚宁从怀中掏出来了个小锦袋,这是她平日里出门装零嘴的小袋子,而今日这袋子里边儿装着的是之前王妈给她晒好的地瓜干。

“行,那就按你说的这么办。”小郡主从那袋子里掏出来了一根地瓜干填进嘴里,边嚼边对她二人吩咐着。

“至于你所说的受欺负,不过是如此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罢了,这就能欺负住你家主子我了?那你也太过于小看你主子了,我是女子,没有那个膝下有黄金的气节,只要能够达成目的,我是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古人才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嘛。”

抚宁对那两个丫鬟说着,说到后边还对着二人一挑眉毛,带上了点儿沾沾自喜的得意来。

“至于吃苦,本郡主虽然平日里看着矫情了点儿,但也是见过大风经过大浪的人物,别说是吃这点苦,就算是挖野菜嚼草根儿,我照样还是能活。”

小郡主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之中自然而然的融入了些许炫耀的味道,仿佛像是个初蹬情场的小公子,急忙向看上了眼的姑娘展示自己过去的勋章一般。

让那两个丫鬟看着,心里边儿好受了许多,说话间也更有了底气。

到底还是抚宁比她们年岁大些,经历的也更多一些,一打眼儿就明白她二人的心结打在了哪里,而且三言两语之间,就能给人疏通开来。

柳欲雪在三人身后远远的看着,方才的对话,他一字不落的全听进了耳朵了。

小郡主的一席话,不但触碰到了那两个丫鬟的心结,更是谈到了他的心结。

方才他亲眼看着那个平日里有些骄傲任性的小郡主,就那样轻易的跪在一个人面前,这样一个画面,实在给了他一个很大的冲击。

况且她虽屈膝跪地,却不能说是没有气节,柳欲雪在她身后看的真切着呢,她虽以膝点地,但脊梁却是自始至终都没弯的。

这样一个身居高位,在皇帝面前炙手可热的一个女子,竟然能将能屈能伸做到如此地步。

若是说从前的抚宁是让他感激的亦或者是怜惜的心疼的,那么今日他所见到的抚宁,就是彻彻底底能够让他所敬佩的。

但敬佩的同时,又不禁的让他为之深思。

如今他眼前,那个嬉笑哄闹的背影,那样的瘦小,那样的纤细,却可以承受这么多寻常女子所不能承受的,那么她从前所经历的又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她从一个小小的柔弱女子,一步步成长成今天这副样子,这一路上到底会有多艰难……柳欲雪的思绪顺着午后的清风飘荡到这里,却也在这里戛然而止,再往后的事情就不是他所能窥探的了。

柳欲雪望着抚宁小小的背影,抬头望了望天空,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

然后便自顾自的朝着湖边走去。

抚宁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丫鬟们忙碌着,一回头就瞧见柳欲雪从她身后走来,小郡主的心一下子就“怦怦”跳了起来,心里想着这人八成是因为方才的事,来和自己讨药道歉的。

然后自己顺着他的话茬说他几句,就能顺着坡下驴,把这两个丫鬟扔在这儿,自己带着人回马车上药。

那人伤在手肘上,自己上药怕是有些难度,肯定就得让她代劳,马车上的地方那么小,他们孤男寡女的,再有肢体相碰……

“妈呀!”小郡主哑着嗓子捂着嘴,暗自里惊喜的喊了一声,一张白净的小脸,就像是一株娇小的蒲公英一般,被人轻轻一碰,“彭”的一下就炸开了。

爆炸以后的红晕蔓延在抚宁的小脸上,久久不能消散,她慌忙的捂着脸,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嘴角,内心里一个劲儿的数落着自己,不学好,成天都在瞎想些什么。

抚宁心中慌乱,怕从自个儿身边走过的柳欲雪会看出什么端倪来,所以一直在随着人走到的位置,转动自己的身体,尽量以背面对他。

可偏赶上她身边那小丫鬟没个眼力劲儿,见抚宁满脸绯红,离的老远就扯着脖子叫嚷起来,“快看快看,郡主那是怎么了,脸红成那样!”

抚宁本就被自己方才心中所想,羞的抬不起头来,此时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让所有人都找不着自己呢,她可倒好,一嗓子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全引到她这里来了。

吓得她在身子一歪,险些没从那石头上栽下来,心里咬牙切齿的暗骂那丫头没眼色,脸上还要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强颜欢笑的对人说着。

“是,是吗?脸红了吗?我没什么感觉啊。”抚宁摸着自个儿的脸,一边儿摸,一边儿装腔作势的何人打着哈哈。

完了,完了,柳欲雪他看我了,他朝我走过来了,好丢人,怎么办啊!!!

抚宁一边在心里痛苦的哀嚎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密切的关注着柳欲雪的走势,见人朝着自己走过来,她就觉得这人是不是知道自己方才想什么了。

柳欲雪朝着她走来的那么寥寥几步,简直是步步都像是踩在她心上,每走一步,她这心跳就快上一拍,每近一点儿,她这心里就要心虚上半分。

直到人迈步走到了她身边时,小郡主已经干脆就紧张的将眼睛闭起来,不再去看他了。

就这样闭了好久,抚宁见他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勉强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

这不瞧还好,一瞧到又让她刚才平静了片刻的心,七上八下起来了。

抚宁刚一把眼睁开,就瞧见柳欲雪正举着一片大绿叶子站在自己的身前,一边举着,还一边端详着自己。

那表情仿佛是在思考,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迟迟不肯睁眼似的。

抚宁见方才幻想的对象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得就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了,她有些恼羞成怒的一把将他手里的大叶子夺过来,挡在自己的头顶,有些虚张声势的挺了挺腰板,问道。

“你站在这儿干嘛?”

抚宁虽然心虚害臊,但见着了柳欲雪过来,不免还是有些期待她方才联想到的那个场景,问出了问题,就心怀忐忑的等着柳欲雪的答案。

柳欲雪站在抚宁面前,听见她如此问自己,也是微微一愣,他实在不太明白,他都已经举着叶子给她遮了这么久的太阳,还能是站在这干什么?

柳欲雪楞模楞眼的看着她,伸手指了指那被抢过去的叶子,又抬手指了指天上那顶大的太阳,言下之义是不言而喻。

抚宁一看自己的心愿落空,不免有些失望,这一失望,言语之中的态度就难免有些不好。

“那我现在已经能自己挡太阳了,你还站在这儿干嘛!”

抚宁说话间的语气有些冲,柳欲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这位祖宗了,平白无故的就惹了这么一顿吼。

但他也没在意,只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到湖边儿蹲着去了,只留下小郡主一个人在那儿孤零零的坐着,气的鼓鼓的。

你自己不上药,谁还求着你上了,你疼又不是我疼,疼死你也活该!

抚宁如此想着,恨恨的盯着他那蹲在河边的背影,狠狠剜了他一眼,而后就是哼的一声,抱了肩膀,转到了别的方向去坐着。

没等她坐多一会儿,就听见自个儿身后那两个丫鬟,发出两声惊喜的尖叫,抚宁听着,虽然好奇后边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碍于自己正在和某人赌气,强忍着没有回头去看。

她坐在石头上强忍了一会儿,却奈何身后的叫喊声越来越高,那两个多话的丫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嘻嘻笑笑的,和柳欲雪聊的好不开怀。

和个哑巴还能聊的这么热闹,也不知道是长了几条舌头!

抚宁心里本就怄着气,再看那两个丫鬟和柳欲雪如此亲近,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坐在石头上直跳脚。

“郡主,郡主你快来看,柳欲雪他好厉害呀!”

好在那两个丫鬟不是只会一味给她帮倒忙的,瞧见了新鲜事情,也还想着叫她一起看,正好给了小郡主这样一个顺坡下驴的机会。

小郡主也终于没再别扭,而是顺着这个坡老老实实的走下去了,乖乖的从那石头上转过来,迈着小步子,巴巴的走到了湖边上。

刚一到那儿,那两个小丫鬟便拎着三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迫不及待的朝她跑过来,便跑边冲她嚷道:“郡主,你快瞧!柳欲雪好厉害啊,什么都不用,就凭空打了三条这么大的鲤鱼来!咱们有好吃的了!”

她这话一出,抚宁也觉着挺新奇,那三条鲤鱼个头不小,一个个皆用草绳栓住了鱼嘴,拎在那丫鬟手里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直甩尾的。

她们出来之前,既没带鱼竿,没有拿网兜,这么大的鱼,难道他柳欲雪这么大会儿功夫就徒手就抓上来三条?

抚宁有些好奇的朝着柳欲雪走去,到了人跟前儿,先是用眼神先把人的周身都扫了一遍,确认了他没有私藏东西以后,才在人身前站定,仰着头问道:“这鱼你是用什么东西抓上来的?”

柳欲雪见抚宁如此好奇,也没藏私,抬起右手伸到他面前,大手一摊,赫然露出了几个石子。

那几个石子长得平平无奇,不大不小,只是都有一端是略尖的,柳欲雪方才蹲在河边,就是在捡这种石子。

他站在水中,见到鱼,就用将这石子揉上他手中的劲力,瞄准了鲫鱼的头骨,以尖的那一端丢过去,就能在一瞬间将鱼砸晕几秒,他就趁着这几秒将那鱼捉起来,穿上草绳,拿在手里,这鱼也就跑不了了。

抚宁看着这人在自己眼前比比划划的,不由的也对这人这抓鱼的方法叹为观止。

起码她可是从来都没见过有人是拿着石子,就能抓鱼的。

那两个丫鬟手脚麻利,没过多一会儿,就将那鱼开膛破肚,收拾了个干干净净,又以旁边树上折下来削好的红柳枝串上,撒上盐巴,架在火堆旁边,仔细烘烤。

原本十分简露的餐食,由于这三条肥鲤鱼的加入,而变得十分丰盛起来。

本来在这路上,就算是宫中带出来分发的吃食,也没有多好吃,如今是夏季的末尾,天气依然炎热非常,新鲜的菜肉难以储存。

所以即便是那些个皇子公主,所领到的不过也是些牛肉干、马肉条之类的腌制品,拿着这些东西,重新在锅里煮一煮,在这荒山野岭的路上,就能算是一道丰盛的佳肴。

但那样的东西,怎能比这湖里先捞出来的野味儿好吃。

这湖水清澈,养出来的鱼儿也是肉质鲜美,清爽可口,长居在京城里,可吃不着这么好吃的鱼肉。

小郡主一行人靠着这三条肥鱼,成了这第一餐吃的最丰盛的一伙人生赢家,那方才带了烤土豆来气她的傻皇子,若是瞧见了这一幕,也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抚宁在心中如此想着,不由的轻笑出了声,柳欲雪在一旁喂马,听见小郡主没来由的笑,颇为纳闷的从树后伸出头来,瞧了她一眼。

“看什么看,快喂你的马,喂完了就快来车上,趁着还没开始赶路,赶紧把胳膊上的药上了。”

小郡主饱餐了一顿,心情十分畅快,也就十分大人有大量的决定,不跟柳欲雪这个呆瓜较劲儿,自己主动提出要给人上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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