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俗物(2/2)
谢清玉回过头,看了眼他身后,笑说:“我还当六皇子找你有事,所以特地避开。”
“我能与他有什么事。”温仪随意答了一句,便问,“皇上怎么说?”
谢清玉道:“你猜他怎么说。”
温仪想了想:“大约是骂了我一顿。”
谢清玉抚掌大笑:“你既然知道,还来问我。”
温仪道:“就因为知道他要骂,我才让你去。我又不傻,送上去让他骂么。”
原来,谢清玉大早上给皇帝递折子,说温国公已接到太子,因雪大夜深,先将人接到府中入住,具体几时召见,还请皇帝定夺。本来太子回宫,应当先见皇帝,被温仪扣下也就算了,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皇帝选个时间见太子。硬生生把一场家宴变成了国宴。元帝就算原本想应付了事,场面上也不得不给个回复。
说不定还得挑个黄道吉日。
他奶奶的无形中被温仪阴了一把,元帝心中能爽快吗?自然是不能的。
他就道:“哦。温仪呢,让他自己来说。”
谢清玉道:“温大人说他办事不利,没有趁陛下心意,故而不敢见陛下,托臣带话。”
元帝‘哈’了一声:“他敢逼迫朕,还怕朕骂?”
谢清玉偷偷看了看温仪塞给他的小抄。
“他说如果陛下真的按捺不住想骂人的心,可以手写千字文,请李公公送到国公府,一个字一个字的骂,轮着骂,顺着骂,骂开心为止。”
元帝:“……”
费自己人的心力去骂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他是有病吧。
皇帝:“让他滚。”
谢清玉便从善如流:“是。”
“等会儿。”
元帝咽不下这口气,撑着脑袋又说:“你告诉温仪,太子回京一事既然全权交托给他,那么,几时进宫,何日是吉日,也一并交给他定夺。他与神官说几时,便是几时。只是让他动作快些,年关将近,朕没心思管他,太后却一心想着见太子。懂吗?”
谢清玉将元帝的话复述完,拍拍温仪的肩,依样画葫芦:“懂吗?”
温仪:“懂。”
他展开双臂,转了个圈,这才说:“要不然我进宫干什么?”
自然是找神官去的。
谢清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但是请神官卜日,要先沐浴戒食,再问天地。”花费的功夫怎么说也要大半日,下午又是不卜日的,就只能等到明早。他问温仪,“你来得及吗?”
温仪用一种“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看他:“就宣布一下明日太子进宫,有什么来不及。”
谢清玉瞪大眼睛:“你还没卜呢,怎么知道是明日。”
温仪勾上谢先生的肩:“几时过年。”
“五日后。”
“几时年关祭祀。”
过年的大祭要祭天地人,需三天。谢清玉想了想:“两日后吧。”
温仪就给他一笔笔算。
“那太子能选择的日子就明天和后天。太后丞相一圈人见下来不得一天么。如此一来,就只剩下明天了。”这是唯一的选择,还卜个屁啊。
谢清玉:“……都定下来了还找神官干什么。”
温国公看他的眼神仿佛已经认定他就是一只菜鸡。
“当然是为了证明明天就是黄道吉日啊。”
谢清玉似笑非笑:“这么多人中,为何你偏偏对太子上心。”
温仪讶异道:“他是太子,我不抱正统太子的腿,难道还去阿别人的谀?”
谢清玉:“狗屁。”
等太子进了宫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天纵英才,不过几面就博得国公大人的欢心。
天纵英才:“……”
他已经在球球面前蹲了半天。
一人一老虎默默对视,半晌球球翻过身,露出了毛茸茸的肚皮。
元霄欢天喜地地摸了上去。
但很快就拉下了脸。
因为太子想到了昨晚那个噩梦。
这就让他有些担心。
仿佛下一秒球球就会说张口说:“殿下。”
“臣的肚皮好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