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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柔绕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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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亲?说什么亲。”

哦。元帝看温仪不复往日淡然的模样,古怪道:“男儿大了当论婚嫁。你这一脸大惊小怪是做什么。朕找你便是为了这件事。想来你是霄儿在平都难得的长辈,又同处这么些时日,可知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元帝本来没这么快操心元霄这件事,或者说他是不怎么把心思放在小辈那些情爱婚事上的。但先前收到讯息,说是太子总同温国公共处一事,不知怎么地就记起太子先前又是学雕刻,又是学煲汤——元帝莫名其妙就在想,或许这野孩子受温仪教导有效,暗中对哪个姑娘小姐春心萌动了也说不定。

要真如此,与其看他耽于儿女私情,还不如替太子早点把人娶回来。让他落个定心。

只是婚姻大事,就算天子一言足以震天下,也不好一人就作决定。可是元帝既不想和皇后讨论这个,又不愿与太后相处,几次筛选之下,温仪就成了他诉心事的最好人选。

万万想不到元帝要说的事情是这个。温仪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并不是想不到元霄身为太子要纳妃的事,而是对方年岁还太小了,不过十七而已,搁他那儿还没成年,毛都没长齐——不错,毛长没长齐他当然知道。这么小娶什么媳妇。

温仪皱着眉头道:“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吧?”

元帝摇着头:“早什么。朕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有了王妃。霄儿如此野性,是该找个女人好好管管,不然永远长不大。难道总要他闹着同你睡么?”

此话一出,温仪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元帝唏嘘道:“太子在路上如何闹腾,朕已听说。这些时日,也是委屈了温国公。太子没个兄弟姐妹,朕与他又——他难得有亲近的长辈,只能请温卿多多担待。”

“……”

温仪憋了半天:“无碍。”

这个态度元帝很满意。依着家长的身份,他总要为自家孩子替别人赔不是,可从心底里来说,却又是容不得旁人说半句不好的。若温仪果真附和他说元霄如何不端重,元帝心里头反而不痛快。可瞧着温国公如此大方,元帝不禁心里想,不愧是元霄看中的臣子,够隐忍。

他道:“自然,这事也未定下来,只是朕迫不及待,想先与温国公透露一下这件事。若他日太后选了人,还得请你一道来看。你挑中的人,必然不会差。”

呵,帮着媳妇选媳妇,这事也是往心口捅刀了。温仪心想,还好是先和他通了消息,若直接与元霄那崽子说,恐怕在场面上就能闹起来,怕是连书房都能拆了。当下也没太往心里去,只道:“天下未平何以为家,臣以为太子殿下还是要先修身养性,再谈儿女私事。免得被儿女情长耽误了宏图心性。”

说罢就道:“时候不早,臣明日再进宫觐见陛下。夜深露重,陛下慢行。”

话一出口就走了个扬扬洒洒,连下半句的机会都没给元帝。

元帝看着温仪的背影,忽而想起一事:“你说太子——”

温仪遥遥道:“陛下若将太子殿下放在心上,他好不好,一问太医便知。”

“……”

元帝略一沉吟,月余前,倒确实有太子不适的消息。宫中这种事多如牛毛,当时皇后找他,因着太子无恙,他也不过略加警示。怎么如今还闹到温仪都知道了。

李德煊提着的宫灯在风中晃啊晃的,元帝一个人站在宫门口皱了半天眉头,方道:“李德煊,你觉得温仪对此事反映如何?”

李德煊轻声道:“温大人与殿下年岁相差,足以为父为兄,出行这么久,约是生了感情。心疼太子,故而特地将这种事透露给陛下,希望陛下为太子作主呢。”

“朕是说太子成婚的事。”

李德煊:“……作为长辈,如此反应似乎也很寻常。”

何况温国公所言句句属实并没有半分偏颇。

道理是不错,然而元帝莫名其妙很不愉快。管他早不早,这个亲他还就说定了。既然温国公不愿掺和,那他就不必再好心请温仪作参谋了。改日让皇后挑个好日子,选个相貌好的家里配的,直接一纸婚书定了算数。这宫里祖祖辈辈,除了元景那傻子非要和颜后好,谁不是这样莫名其妙被定下来的。还非得多个另类?

还有一件事。

“李德煊!”

李德煊道:“在。”

元帝袖子一挥:“给朕把薛云找过来!一个两个争着给朕上眼药,朕倒是想看看,朕所在的宫里,有些谁想避人耳目,行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夜风温凉,带着暖意。可这宫中哪来的暖意呢,深宫之中,多的是寒意入骨,彻夜不眠。福禧宫里,三皇子元齐康屏退了周身宫人,独自坐在塌上。他手中有一柄长剑,勾槽暗花,无一不精美,剑身翻侧,将红暖的灯火映出点点寒芒。

是柄好剑。

当然好。

世上只有一柄。

是元齐康专门请关外高手打造的。

它好就好在,不但锋利,更能伤人于无形。

柔丝从来不是一种毒,它是两种。一者名‘指柔’,一者名‘情丝’。‘情丝’直接入体,‘指柔’牵引情丝。若要说起来,有些类似蛊毒。只是蛊易受损,‘情丝’入了血肉,便与此人融为一处,再无法拔除。

瑶海往西三百里有座山,终年云雾弥漫,柔丝便生长于此处,它底部往上岔开生作两株,缠绕相依。若分开入药,便如寻常毒物,无色无味见效极慢。但若融合到一处,其霸道烈性之劲道,足以令人瞬间毙命。它之所以不如蛊用的多,是因若要将它分开使用,需要极大的本事,‘指柔’与‘情丝’的根部极难剥离,一个不慎,整个一株便毁了。

且要获得它的时期也要掐准,若非是要开花之后花谢之前采摘,过了花期,整株草的性质也就变了,与寻常植物没什么两样。山难进,柔丝亦难寻。也就元齐康长年浸淫药物,涉猎其中,才有所了解。他手上也就找到这一株草两味药。

然而这东西原本是元齐康备着想给皇帝用的。毕竟做事总不能太明显,情丝入体慢慢侵蚀元帝身体,瞧着也就是和年老渐衰一个模样。元齐康想着先拿情丝替皇帝舒舒骨头,过个一年半载的再下剂猛药,年代隔如此之久,到时候谁能将这两者联系起来。皇帝岂非就拿捏在他手中?但万没想到,这东西竟被他母亲用在了太子身上。

想来皇后不知其中底细,只知要寻一味药挫挫太子锐气,又煞煞他人威风——

当真是浪费。

元齐康弹了下剑身,暗暗想,可惜了他这柄掺了毒的宝剑,没用对地方。双生毒草不是相遇便成灾。毒曰其名,若非两毒相遇才是剧情,要分开使用,还得心中有人方能牵引此毒。情丝既然落在了太子身上,倒不知,太子是否有意中人?

元齐康尚在这般想,却是有宫人敲了敲门。他敛下神色收起长剑,淡淡道:“何事。”

却是一道女声:“康儿,连为娘进来也要通报吗?”

原来是皇后。

元齐康缓下神色,将剑收起来搁置一边,亲自起身开了门,将皇后迎了进来。

“母后,这么晚了您不休息,怎么跑儿子这里来了。”

皇后褪下了盛妆,素衣清颜,显然是在宫里呆了一阵呆不住才寻过来的。其实不用她说,元齐康也知道,大约是因为元帝对太子照顾有加,又宴会上他同温国公笑意吟吟,故而皇后想来问问缘故。

他这位母亲,向来着急,耐不住性子。若非如此,也不会做出朝太子下毒这件事了。

元齐康其实有些不悦。太子初来乍到,看不顺眼的又不止他一个,何必要亲自出手,待他人耐不住时略施小计就能一箭双雕。哪到如今成为别人靶子的地步。幸好景泰宫中的宫女解决的快。但皇后处事虽急躁,却也有个好处,误打误撞反令太子误食了‘情丝’。便对不住这位侄子,好替他的三叔登基之路上,先探个讯。

这般心思自然不和皇后说,元齐康只十分孝顺地替皇后斟了茶。“母亲,请。”

他私下叫时,唤‘母亲’居多,令皇后心中很受用。她见灯火之下,儿子眉清寡淡,脸色倦白,还有病容,心里十分疼惜。握了元齐康的手就让他坐下:“康儿,你怎么回事。宫人养了干什么,摆着看么,为什么不叫别人服侍。”

元齐康道:“儿子又没什么事。”

皇后却道:“你总这般与世无争,该你的被他人抢了去也不急!”她道,“我问你,方才在晚宴上,你为何要故意出言刁难那温国公。”

刁难?

元齐康啜着茶道:“儿臣还替国公备了剑,这一曲一剑,父皇看了多高兴。这如何能叫刁难呢?儿臣这是替温国公解了围,又替父皇助了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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