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1/2）

考场上并没有太多学生,来乖乖考试的到底是少数。监考老师对此见怪不怪,但还是恪尽职守地阻拦众人的进入。

林风眠本想考场如教室,许北一句话，说不定两人就能进去,谁料会得来一句“那是谁”。

正当他思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时，沈佑旭递过来一件东西。

代表学生身份的胸牌。

上面有陌生的学生姓名和照片。

偌大一个校园，佩戴胸卡的只有周松一人,也不知道沈佑旭是从哪里搞来的。

林风眠用眼神询问。

“教室,”沈佑旭微微一笑，他找线索时，在课桌里找到的，“走吧，我们进去。”

两人说话拿胸牌都光明正大,也没注意避开旁人。

有人好奇道：“不用改个名字换个照片么？”

沈佑旭耸耸肩,大咧咧地将胸牌递给监考老师。

监考老师随意地扫过一眼，侧身放两人进去。

“他们……？”那人一惊。

“替考的,怎么了？”老师疑惑道，“你在质疑我的职业道德吗？”

“……”

众人顿悟,连忙去找其他能代表学生身份的东西,用替考或是别的理由混进考场。

林风眠已经在考场里坐下了。

考场是搬走书清了场的教室。

少有的几个学生随意地找了位置坐下,吊儿郎当地聊着天。

许北和周松一前一后坐在前排,正在老师的眼皮底下。

为了近距离地接触两人,林风眠索性赶走了周松后面的某位同学,径直坐下。而沈佑旭显然和他想一块儿去了,肆无忌惮地坐到讲台，居高临下地盯着两人。

整个考场随之一静。

“你们干什么？”许北拧起了眉，声音有些愠怒。

沈佑旭：“前两天还一口一个沈哥，今天倒翻脸不认人了，为什么呢，许北？”

“……你们不该进来的。”许北答非所问，目光真诚却坚定，“我在帮周松，也是在帮你们。”

话一出，林风眠算是明白许北装不认识的原因了——不想让两人跟进来。

可之前众人跟在两人身后，不是毫不介意么，怎么最重要的考试偏偏例外？

而且最重要的是，最近变化飞快的，除了周松，还有许北。

怎么说呢，周松是渐渐变“坏”了，上课说话开小差，还在许北的鼓励下努力逃课，但许北却像是慢慢变“好”了，原本暴躁易怒、脏话连篇，现在竟然耐着性子解释。

周身的温和气质和鲜红张扬的发色很不搭。

林风眠越看，越觉许北身上的违和感很强。

不知为何，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奇特的想法。

现在的许北……还是许北吗？

照目前来看，鬼魂只能在夜晚的某一时间段内伪装成他人模样。

但如果有白天也可以伪装的鬼魂呢？

不见两人回应，许北有些急眼，语速飞快道，“你们还是出去吧，待在考场里……算了，你们相信我啊，接下来的事你们插手不好。”

持怀疑态度的林风眠当然不会离开考场，他直白道：“我不相信你。”

“……什么？”许北错愕。

“有个词，叫做眼见为实，”林风眠说，“我们要留下。”

犹豫片刻，许北点头答应：“但是你们要保证，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插手。”

“好。”

双方达成共识，许北松了一口气，转头低声嘱咐周松。

但声音实在太低，连坐在后面的林风眠也只能依稀听清楚几个字而已。

沈佑旭慢悠悠走下来，坐到林风眠身边，掏出纸笔，在上面写道，“你发现什么了？”

林风眠接过小纸条，看了看，也写。

“许北可能不是许北。”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沈佑旭拿起纸条，眉头轻皱。他沉吟稍许，在纸条上写下另一句话。

可惜林风眠还没来得及看，一道悦耳的音乐响起，监考老师走进教室。

林风眠下意识把小纸条攥在手心。

“考试即将开始，”监考老师说，“请同学们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沈佑旭置之不理。

按照替考放人的规矩，无视考场秩序才是正确的抉择。

没想监考老师冷冰冰的视线一下子瞄准他：“这位同学，如果你不考试，还请你出去。”

说完这个，监考老师的又念叨起其他人。

“考场安静，不要说话！”

“与考试无关的东西一律放在考场外！”

“没带文具还考什么试？谁借给他一根？”

考场画风正常和现实几乎没差。

许北悄声提醒道：“你们答应过不插手的。”

这也算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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