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1/2）

卡尔安静地小口嚼着菜，听约瑟夫给他讲接下来的安排。

“不用多久，那个蠢货就该行动了。”轻抿了一口葡萄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如果，他还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要怎么做？”卡尔疑惑。

“在他动手前，结果他。”约瑟夫笑着，眼神却发冷。

“那契约怎么办？你会不会受伤？！”卡尔着急地问。

庄园主不是傻子，引来这么多凶神恶煞的主儿，自然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每个来到庄园的监管者都曾立下血誓不会威胁到庄园主的安全，不会离开庄园，他们这种亡命之徒，不在乎国家，不在乎法律，但对于这种誓言，却绝不会轻易违背，因为背弃灵魂的代价绝不是他们所能轻易承受的。

而求生者，在得到金质礼服后，就默认在游戏结束前都属于庄园，不得离开。

卡尔担心约瑟夫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不用担心。”约瑟夫勾起嘴角，“不需要我来动手，伊索，你是不是忘了，这个庄园里还有个园丁呢。”

“艾玛伍兹？厂长的女儿？”卡尔恍然大悟，“里奥不可能让‘他’伤害自己的女儿的。”

约瑟夫赞许地点头：“他现在虽然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但，我们不能小瞧父爱这种无法估计的东西。”

约瑟夫不会出手，也就不会受伤，卡尔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好奇约瑟夫打算如何做，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杰克已经将庄园主的计划告诉了里奥，为了他的女儿，他一定会尽死力阻止计划的实行。”

“从前因为害怕‘他’伤害园丁，里奥一直都在妥协，现在到了不得不鱼死网破的时候，无论如何里奥都要拼命。而结果，如果里奥侥幸活着，我们就离开这里。”

“如果他输了。”约瑟夫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我就会在他这个主人格消失之前，杀了他。契约只是和庄园主那个副人格定下的，杀了里奥并没有任何影响。”

卡尔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发紧：“里奥先生，他知道这个计划么？”

“知道。”约瑟夫微微皱眉，“他求我，如果他最后失败了，我要在他彻底疯了之前杀了他，并且保护园丁安全离开庄园。”

约瑟夫的声音低沉，对于里奥这个伟大的父亲，约瑟夫也是敬佩着的。

“他是个好父亲，好丈夫。”卡尔低垂着眼，感叹着这世界的不公。

“希望他可以成功。”约瑟夫低低地说。

那天之后，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了起来，游戏每天都在进行，庄园仿佛真的像它表现的那样，愈加昌盛了起来，然而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卡尔同奈布一起坐在后面的林场里，早上的树林静谧而清爽，不时有两只鸟儿飞过天空，叽叽喳喳地叫上几声后又消失不见，空气清新，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卡尔和奈布却都紧皱着眉头，脸色严峻。

“过去三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没有出来？”奈布看着林场深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应该，会没事的。”卡尔咬着嘴唇，他也很担心约瑟夫的安危。

约瑟夫与里奥决定在今天凌晨尝试处理掉庄园主这个人格，因为‘他’总是在傍晚苏醒，凌晨是‘他’最虚弱的时间。

但是，19世纪的欧洲，从没人尝试过这样做，那些被确诊为有精神疾病的人，大部分在额叶切除手术治疗下死了，一部分侥幸活了下来，却也和行尸走肉没有了差别。

当然，这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对于他们这群“异类”或许有例外，但是，即便是约瑟夫，都没有十足的把握，还很有可能在对峙的时候受伤。

本来应该留下里奥一个人做这件事，但没人能保证认出最后活下来的是谁，如果庄园主假冒里奥，那事情就完全不可控制了。

所以约瑟夫和杰克决定从旁协助，如果能帮上里奥，那就更好了。

毕竟，没人希望这个伟大的父亲，就这样惨死在“自己”手里。

“伊索，我们去看看吧。”奈布皱着眉，他实在是不放心，庄园主这个人格阴险狡诈，卑劣残忍，而且对这个庄园又是最为熟悉的，他担心两个人会中了庄园主的圈套。

卡尔咬牙望着森林深处，约瑟夫叮嘱过他，待在原地等他回来，但是，这么久了，没一点动静，周围太静了，静得卡尔心慌。

深吸一口气，卡尔回道：“好，我们去看看。”

“嗯！”奈布点点头，走在前面帮卡尔探路。

“我们如果发现他们正在对峙，就躲在远处。”奈布说，“如果有什么不对，你就照顾好杰克他们，我去和庄园主周旋，毕竟身为雇佣兵，我还是有点本事的。”

卡尔担心：“奈布，不要冲动，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不要起冲突。我，我为你画一副棺材吧，在这里。”

奈布眼前一亮，差点忘了卡尔的看家本领了，“好，伊索，就这么定了，这样胜算也会大一些！”

卡尔快速地找到一个隐蔽角落，放下了一副装着奈布替身人偶的棺材。

二人这次有了些底气地向着森林深处走去，渐渐地，可以听见一些奇怪的声响，类似于人类剧烈的喘息，又像是濒死野兽的挣扎。

两个人放慢脚步，小心地四处察看着，可没等两人判断，里奥，不，是庄园主就从一处草丛里冲了出来，直取奈布的脖子。

“奈布小心！”卡尔焦急地喊。

身手敏捷的奈布反应快速地躲向一边，哪想到庄园主的真正目的不是他，快速转身，一把扼住了卡尔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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