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1/2）
卡尔绝望地看着还有三台没有修好的密码机，第二次游戏，又要以失败告终了么？
不行！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
正在卡尔暗暗决定的时候，克利切发出了消息“监管者接近，注意隐蔽！”
卡尔眼睛一亮，约瑟夫来找自己了，自己还有机会扶起慈善家克利切先生！
小心地靠近克利切，一直都没有心跳，卡尔兴冲冲地跑到克利切的面前打算扶起他，却看见克利切咳出一口血绝望又焦急地想对他说些什么，又因为伤得太重而无法出声。
卡尔仔细辨别，瞳孔瞬间紧缩，起身便跑，却还是晚了一步，被从镜像里出来的约瑟夫一刀砍中肩膀倒地。
克利切说的是：“快走！”
卡尔眼睁睁地看着克利切的血慢慢流尽，瞳孔涣散地倒在地上，这时约瑟夫嘴角勾起，似是很满意地走过来，慢慢蹲下，伸出手轻抚着卡尔苍白的嘴唇：“不是教过你了么？如果你愚蠢的队友都不幸的死在了你的前面，你就可以走地窖了。嗯？我亲爱的小朋友，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卡尔低着头，他知道男人绝对不会放过他，甚至可能会在挂他上椅子之前像上次一样羞辱戏弄自己一番。
卡尔咬了咬嘴唇，不打算回答约瑟夫任何一句话，他打不过男人，不幸的是，他也说不过他，此时的沉默是他仅剩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约瑟夫起身，好笑地看着男孩儿倔强地紧闭着嘴一言不发，但卡尔这幅沉默着抵抗的样子又让他想起什么似的蹙起好看的眉头。
伸出佩刀挑起卡尔的下巴，强迫他仰视着自己。
“你在抗拒什么？嗯？我亲爱的小朋友。”
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危险，卡尔依旧倔强地瞪视着约瑟夫，身体却因为恐惧而不自觉地轻轻颤抖着。
约瑟夫眯了眯眼睛，忽然笑了，俯身靠近卡尔。
再一次感受与男人过于贴近的距离，卡尔依旧无法适应的红了脸，呼吸也急促起来。
约瑟夫并未像前几次那样保持一定距离后便停下来，这次他的嘴唇近乎贴到了卡尔的耳朵上，呼出的热气让卡尔从耳朵一直红到脖子。
“呵，小东西，你知不知道，我爱死了你明明怕得要死却还硬撑着的样子，光是看着，我就兴奋的不行呢。”约瑟夫贴在卡尔的耳边，微皱着眉，语气暧昧仿若情人间亲近的呢喃。
卡尔听完约瑟夫的话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远离他!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被吓坏了的卡尔下意识地想要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约瑟夫，却因失血过多而跌倒在约瑟夫的怀里。
约瑟夫的心情被点亮了些许，好脾气地抱起卡尔向地窖走去，一边走一边语气轻快地对卡尔说：“小朋友，你的投怀送抱我很喜欢，我不介意下次你再做一次。”
从未与家人外的人如此亲近过，卡尔无措地浑身发抖，眼角泛红，不想男人看见自己狼狈的表情，却又因为受伤而无处可躲，只能无助地将脸埋在约瑟夫的怀里。
原来，除母亲之外的人，怀抱是这样的，出乎意料的温暖。
卡尔感觉自己被约瑟夫身上好闻的香水气味包围了，难得男人的香水味不似其他种类的刺鼻，竟是有些温柔的，一定是香水和自己的社交恐惧的原因，所以自己的脸才会那么热，卡尔在心里说。
约瑟夫走的很慢，他享受着被怀里人依赖着的感觉，这种无助又顺从的姿态，很好的取悦了他。
嘴里又哼起了杰克常哼的小调儿，一边走还不忘一边用手指轻轻触碰着卡尔脸上细致的皮肤，直到整张脸露在臂弯外面的部分都红透了才轻笑着罢手，再逗弄一会儿，怀里的人怕是都要将他自己煮熟了。
熟悉的，昨天还听过一次的风声传入卡尔的耳朵，又要被耍了吗，卡尔想，他已经对男人会放了他不抱任何希望了，毕竟在两天之内，他已经将约瑟夫的恶劣完全彻底地体会了个遍。
“小朋友，这个是地窖。”约瑟夫顿了一下，笑了笑接着轻声说，“这句话我是不是昨天才说过一遍，刚才没有跑到地窖这里，是不是因为还没记住每张地图的刷新点？”
卡尔把头埋得更深了，他确实是不知道地窖的刷新点，但他不走地窖的原因却只是想要去救克利切先生。
或许是小动物般的直觉，卡尔觉得如果让约瑟夫知道这个理由自己不会有好下场的，卡尔紧紧地闭着嘴，心里想着自己的沉默只是因为怕被男人放血鞭尸，不想承认是因为自己不想破坏男人此刻的温柔。
约瑟夫却将卡尔的沉默自动理解为不善言辞的小朋友羞于承认自己迷路了这个事实，嘴角的弧度扩大，转身便走。
果然如此，他果然是又要——
卡尔还没有想完，就发现约瑟夫从椅子边路过，神情一派轻松，看上去并没有要将他挂上去的打算。
约瑟夫轻轻揉了揉卡尔的头发，柔声说：“不要藏起来了，看着路。”
“嗯？”卡尔抬起头，不解地看着男人的下巴，却将红透的脸全露了出来。
“我的小朋友脸怎么这么红？我不记得我有对你做过什么吧？”约瑟夫偏着头笑着说，害得卡尔又把脸埋起来了。
他的小朋友还真是容易害羞，约瑟夫想。
“嗯，怎么办呢，小朋友，不听话的话，我可真的要淘汰你了。”约瑟夫慢慢走向下一个地窖点，卡尔却依旧紧紧埋在他的怀里。
“真的不抬头？呵，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伊索，你是在期待着什么吗？”
被男人叫了名字的卡尔有一瞬间的怔然，母亲过世之后，很久很久，没有人叫他伊索了。
卡尔轻轻抬起头，有些愣愣地看着男人，眼神紧张，仿佛要从他的表情里获取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只看见了约瑟夫满脸的戏谑，卡尔失望地低下头，将目光顺从地放在路上。
约瑟夫第一时间发现了怀里人的异常，活了这么久，他太清楚这种饱含期待，渴求着从他人那里获取温暖的目光代表着什么。
他甚至可以猜出自己叫他名字的时候一定触动了男孩儿的某段温馨的记忆，可惜，漫长的岁月早就蹉跎掉了自己仅剩的那点身为人类的感情，或许杰克那个蠢货可以和别人有这种共鸣，将自己的感情寄托在他人身上，是人类最愚蠢最不必要的情感，难道不是么？
装作毫不知情的约瑟夫依旧保持着好心情抱着卡尔走遍军工厂这个地图的每个地窖点，每走到一个新的地方，还总会故作贴心地问卡尔记住了上一个地方了吗，如果卡尔沉默约瑟夫就带他再走一次，直到卡尔被迫张口说出“记住了”。
欣赏着卡尔失落的表情，约瑟夫将他放倒在最后一个地窖旁。
“看，你最终还是会离开。”男人轻抚着他的脸庞，如是说道。
卡尔抬头看着约瑟夫。
“不要轻易把自己交给谁，伊索。这样做，太蠢了。”男人说完便起身离开，没有任何留恋，只给卡尔留下了一个冷漠又疏离的背影，仿佛刚刚的一切温柔都只不过是这个男人兴致来临的一场美丽而虚假的舞台剧，落幕后只有他还记得男人随口说出的“伊索”。
卡尔拿着笔，坐在椅子上，却迟迟没有写下一个字。上午的游戏对他的刺激很大，太久了，没有感受到过那种温暖又温柔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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