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一言不合就飙车(1/2)
019、一言不合就飙车
晚饭是在附近的素食馆解决的。
陆晓楼一见到餐馆墙体上展示的样菜图片就开启了脑内弹幕——你说你一个素菜,非得做成荤菜的模样干什么?长的再像肉还不是豆腐干么?!摆的再像花还不是豆腐干么?!
结果他连看上去像肉像花的豆腐干都没能吃上。
唐霄那张扑克脸让人一时不易分辨他是不是真生气,陆晓楼不愿在外面撩这个炸药包,只好默默压着谗虫,被强塞了一肚子字面意义上的绿色食品。
饭后来点余兴节目什么的……果然是他想太多。
回家路上唐霄安静的开车,陆晓楼就配合着一声不吭当个摆设。
到了地方唐霄把购物袋都捞过来准备开门,发现旁边那位缄默了一路的吃货还在一脸迷茫的看着窗外。
静下来跟只猫似的。
唐霄其实不大喜欢陆晓楼那么静,成天聒噪的人一旦静下来,总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于是他挑起了话头——
“还为没吃着肉委屈呢?”
“流鼻血说明肺热,要忌嘴懂吗。”
“明天也不准自己胡乱吃东西,晚上我买菜。”
陆晓楼一直没应,唐霄脸就有点要黑。
“为一顿饭,你就这点出息?”
“陆晓楼?”
陆晓楼还是没理他。
唐霄发觉自己也开始没出息了,要搁以前谁在他面前这样他一早甩手走人了,还能惯着他脾气?这货跑隔壁服去浪的事他还没跟他算账呢,他倒敢给他摆脸色?
还是因为没给他吃肉!说出来牙都给人笑掉了。
可他竟能在这好言相劝,分说利害,最后还原则尽失的妥协了——
“好了,周末吃烧烤,再忍两天,行吧?”
他认为自己实在已是仁至义尽,正打算对方再装聋作哑他就动手,陆晓楼却忽然开了腔。
他盯着停车位两点钟方向那边的绿化带看了好一会儿。
“我在那等过你一阵子。”他说。
唐霄往那处扫了两眼,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那天大北风,冷的要死。”
“后来看见你跟你女朋友一起回来……”顿了下,他又说,“其实人心里冷的时候比身上冷要冷得多。”
车里寂静半晌,陆晓楼忽然间像睡醒了似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差点把牙酸倒了,他赶忙强行纠正了一下自己的画风,“行,你说的周末吃,说话算数!”
“走吧。”
说完他率先下了车。
唐霄石膏像一样呆在原处,耳际被陆晓楼那两句话搅得嗡嗡作响。他看着等在车外的身影,又望向远处的绿化带,恍惚记起来那天在公司门口陆晓楼转身离去时的模样。
那天刮北风,确实冷得厉害。
他看着陆晓楼独自融入人流穿过街道,直到再也看不见。
虽然在那之前就已经分了,可他却是那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之间彻彻底底玩完了,以后甭说做朋友,大约连再见都是妄想。
陆晓楼最后的目光,以及逐渐模糊的身影,在那空白的三个月里曾经数度闯入他的梦境。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竟然会跟个傻逼似的贪恋起水月镜花。只因为那种时刻不必再克制,也无须诸多顾虑,他可以放任自己每一次都追上去,将人留下来,直至天明。
陆晓楼从来都不清楚,他在他心中有着怎么样的分量。
他本来也不打算告诉他。
既然已经决定要用一生来跟他纠缠不清了,该告的白也告过了,其余那些酸了吧唧的玩意说与不说有什么意义?制造鸟肌?
他重新把视线落回陆晓楼身上,尽管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可是想到那一天,这个人就站在附近目睹他与穆白一同回家……
陆晓楼等了半天,见唐霄还在车里不出来,他只好绕到他这边敲了敲车窗,随即被唐霄抬头看向他的目光搞得想钻地缝儿。
所以说嘴上不装把门的是真不行——内心痛哭流涕了好半天的青年如是想到。
刚才到底抽什么疯了?竟然把这么个大把柄送到了敌军手里!都已经被吃的死死的了,这下以后更别想翻身了!
陆晓楼戳在原地纠结这当,唐霄终于舍得从车里出来了。他一手拎着东西,一只手勾着陆晓楼的手指,与之紧扣。
陆晓楼顿时目瞪口呆。
平常出门在外,即使是在车子里,唐霄都会刻意同他保持距离,从来没有亲密的行为举动,这会儿竟然牵他的手?还这种牵法?
饭后在小区里散步活动纳凉的人不少,从停车位到楼门口有段距离,于是一路上陆晓楼的嘴就没闲着。
“喂!嗳嗳——那边那大妈看咱们呢!”
他甩了两下手,没能甩开。
“那俩妹子!肯定在八一八!”
又甩了下,仍然没甩开。
迎面碰上了住在楼下的大爷,陆晓楼面带窘色招呼了声:“大爷,遛弯啊?”
大爷眼神十分犀利,一下就落在俩小伙子粘在一块儿的手上了,嫌弃道:“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陆晓楼讪笑:“可不是么,我哥可能怕我走错楼口。”
大爷送了他一道怜爱智障的目光。
唐霄也刀了他一速进了楼门。
等乘电梯的时候二人的手仍扣在一块儿,陆晓楼觉得脸皮都快被同楼住户们的注目礼给射穿了,而唐霄依旧面色不改,端得是一张水火不侵的铂金扑克牌。
到了家门口,唐霄腾不出手来掏钥匙,才跟陆晓楼说了下车后的第一句话:“开门。”
陆晓楼只好摸出自己的钥匙开了大门。
“那个……”
门刚合上没等他说出什么,唐霄就把东西扔了,欺身一吻。
唐霄这个人虽说小毛病一堆,极擅长口是心非,可身体诚实得感天动地。陆晓楼甚至能从他一个吻中分辨他的心情是好是坏,吻他的目的是送温暖还是求安慰或是想来一炮……
可此时这个吻他有点无从辨别。
虽然其激烈的程度很像约炮的前奏,可唐霄的手一直老实安分地固定在他头颈两侧,没有半点挑逗意味,又让他摸不准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不管怎样,有人主动献吻是美事,无从分辨就顺其自然。
他的手顺其自然地往唐霄裤子里面钻,刚钻进去就被拎了出来。
唐霄问:“刚才为什么想甩开我的手?”
陆晓楼的脑袋里已经开始在熬浆糊,被这么一问,缓回点神来:“嗯?我不是怕你难为情么……”
唐霄:“是谁难为情?”
陆晓楼竟还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结果发现答案出乎意料。
他往常总是贼心不死的想在外面跟唐霄亲近,而这才牵个手而已,更害羞的竟然是他?!
“我不是……”陆晓楼觉得这事哪里没对,“那不是因为平常你都——”
唐霄抚着陆晓楼的嘴唇,将他的话打断了:“我不在外面碰你不是因为我不想或不愿意,懂吗?”
“……”不太懂。
“那次你走之后……”唐霄挣扎了好半天,无论如何还是没法把——认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以至于心疼胃疼头疼到没法开车只好被人送回家——这件想想都窘到肝疼的事说出口。
陆晓楼这会儿忽然智商上线了,一听这话头,就知道说的是哪天。
唐霄的拇指还压在他唇上,令他的话音有些模糊:“我走后怎么了?”
唐霄碰了碰他的舌尖,说:“……我那天胃病犯了,本来穆白是来搭顺风车,结果还麻烦她送我回家。”
他说:“她上来没有五分钟就走了,看见了吗。”
这话他知道问的多余,陆晓楼后来音讯全无,必然是没有看见。他以为他有了女朋友,那段时间指不定怎么恨他呢。
“我不知道你会来……”他缓慢且认真的说,“就算知道,也不会跟你多解释什么。”
“知道为什么吗?”
陆晓楼心里七上八下敲起了鼓,他觉得唐霄讲这些事的时候,显得很不一样,就好像……一个常年戴着假面的人,忽然肯亲手摘掉自己脸上那层面具,露出藏在后面鲜活又脆弱的真容。如同开了口的蚌,内里柔软,不堪一击。
“你跟我不一样。”唐霄摸摸陆晓楼的发丝,又以指腹在他颊上细细摩挲,“要是没有那次意外……我不该把你拐到这边来。”
陆晓楼心头一紧,赶忙捏住唐霄的手,哑声道:“你别想再把我推开!”
唐霄摇头:“没想,我从来都不想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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