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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事，李泉后来简单粗暴想了下，确定，姓姜的就是在报复他。

记得第一次，他绑了人，为使姜西难堪，说白了就是为了恶心他，也强吻了一次。

姜西记仇，愣是逮着这个不放，着补回好几次。

李泉想，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心思真猜不着，他想整你，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来。

周三上午，周宅后花园，老莫给他们一群人开会。

四横八纵，是大夫人手下常年跟随的，最受重视的一批。

老莫站前头，严肃着训话，李泉就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打哈欠。

不一会儿，来了个人，走到老莫跟前，声音不算小，“莫总管，姜家公子来了。”

老莫一愣，“姜家？”

印象里，从没和姜家打过招呼，怎么会。。

此话一出，队伍里一群人倒先炸开了。

都是些二十出头，最高年长27的男人，跟着主子久了，多少识了些官僚大户，军爵世家，谈及半分羡艳，半分眼红。

姜家财力不落周家，姜炳生是新中国成立时便被亲自授予军衔的革命老将，战功赫赫，在那个阶级思想斗势凶猛的年代，他的地位已是万人可仰，尤其，在躲过文革后，更是根深蒂固，难以捍越。

姜炳生之子姜卓，是现在的大当家，靠着父辈的积累和自身实力，打下一片江山。

姜卓唯有一子，姜西，既是独苗，备受宠爱的同时，肩负为家族争光的重任。

富不过三代，红不敌经年，此话，很明显不适用于姜家。

孟萧眼珠子贼亮，凑在元若旁边，“元哥，你认识这人不。”

元若是他们中，一直最得聂滟喜欢的。日子久了，大家都长了眼睛，有些规矩，不说，不代表不存在。

比如，几乎所有人都听元若的。平日，偶尔几次面见聂滟，多数时候和莫总管打交道，再往下，便是听付于元若。

元若为人自私刻薄，心眼极小。不顺着他的意，只怕比死在聂滟面前，更加不明不白。

李泉不懂。一来，元若欺负过千华，他见不得这种王八；二来，他做事，一向只听主子的，其他人，无所谓。

大家都是当差的，谁也不比谁高贵，在耗子窝勾心斗角，没什么意思。

“见过，”元若得意挑了下眉，“一次，大夫人和姜家董事在酒宴碰到，他助理，还顺手给了我张名片。”

孟萧惊道，“我怎么不知道啊。”

“你？”元若轻蔑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大夫人带去那种场合？”

孟萧脸色微变，几秒后，尴尬一笑，又巴巴道，“就是，也就元哥，能得到大夫人这般器重。”

元若笑了笑，“我猜，大夫人许是有意向，和姜家合作。”

“夫人那么高傲的人，见了他们，还不是得恭恭敬敬，”元若压低声音，“说明什么，说明姜家这金主，远比这儿还可靠。”

孟萧赶紧捂了他的嘴，小声急道，“哥，这话不能乱讲，万一传到莫总管或夫人耳朵里，怕是要。。”

“怕什么，”元若挑了下眉，“良禽择木而栖，我也没说错啊。”

“况且，我还听说，”他笑意古怪，眼里张扬，“姜家这位公子，喜欢男人。”

孟萧一怔，“。。。啊？”

“像他们这种名门少爷，手里少说个把红袖，多则能承包整座钻石人间，”那是京城有名的一家会所，

“阿萧，”元若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轻声喃道，“你说，要是姜公子愿意要我了，我怎么好拒绝呢。。”

“。。。”孟萧一滞，眼里担忧，“哥，那些少爷们没几个好东西，还不如咱们干净清白，真落他们手里，怕是被玩儿死都不知道为啥。。”

“玩儿死也是醉生梦死，总好过在这里，任人差遣，看人脸色做事，卑躬屈膝，来的爽快，”元若叹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谁不想往上爬，享清福；”

“尊严算什么，干不干净又怎样，还能指望骨灰盒生出珍珠吗。”

孟萧一脸忧愁，欲言又止。

一群人窃窃私语时，姜西带着沈管走了过来。

元若见着他第一眼，整个人身子一顿，眼睛一亮，只觉心口怦怦，跳的厉害，灼的火热。

他早听闻，姜家这位生的俊朗，气质突出，本以为是被金钱包裹的“庸脂俗粉”，不曾想。。

元若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带着仰慕，欣赏，赞叹，还有更多的。。

孟萧自己也愣了，悄悄杵了下看痴了的元若，“元哥，这人真的他妈好帅啊，我一大老爷们都觉得，也太好看。。”

元若低声打断，眼光聚焦在姜西身上，嘴角似有似无勾起，“早知他是这样，我就该。。”

他后悔了，此时的他，特别想去姜家。

其他人见了，和孟萧反应差不多。

大概是周家，并没有如此出类拔萃的男生。

二夫人苏環有一双儿女，可惜都被喂养的肥头大耳，资质平庸，根本登不上门面。

三夫人楚星，只有一个女儿，生的还算秀丽，可周家的未来，总不能扔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心无寸铁之思的女人。

周家老人们，每每谈起，无一不是惋惜悲恸。

倘若龄微还在，聂滟亲手教育培养，周家大公子，今年也该二十有余。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这是最好的年华，最美的时代。

姜西出现时，李泉站在最角落，瞟了眼，皱起眉。

他摸出指甲刀，埋头开始修手指。

千华朝他噗呲噗呲两下，“他不是上次那个。。”

“闭嘴。”李泉冷声。

老莫笑着朝姜西迎了去，身旁人接过沈管递来的两三个礼品盒。

“姜小公子过来，怎么也不派人，提前告诉声，”老莫道，“我好早做准备，不至现在，怠慢了公子，礼节有失，夫人问起，属下不好交代。”

“莫伯伯是周家老人了，”姜西笑得温和谦逊，“前几日，晚辈还听父亲谈起您，当时就想着，有机会见上一面，喝个茶，未尝不是好事。”

老莫颔首，“只是偶尔一次，陪着夫人，有幸拜访姜董，难为他还记着。”

姜西笑道，“莫伯伯这般生分，我倒不好自在了。”

老莫也赶紧笑道，“按您的意思来。您第一次过来这儿，若是就有了不舒服，不适应的地方，便是我们的过错和不足。”

姜西点了下头，“今日过来，其实是想，找大夫人谈点儿事。”

“不知是否方便。”

老莫笑道，“夫人正在公司开会，约莫十二点左右会回来，您看，时间充裕的话，不妨留下，吃顿便饭，也当我们赔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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