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女人汤（十六）】（2/2）

“我前面说过，这人参娃我们一直以为是传说中存在的，你们还记得吗？”

方青琅三人点头称是。

“那是因为，在《正骨实录》里面，画有人参娃一页，案例上的病人起先并没有胳膊。”说到这里，王若素停了下来，又细细思考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但是，在那个案例的最后，那个病人却是四肢健全的人。”

听故事的三个人倒吸一口冷气：“你的意思是？他的胳膊长出来了？”

“准确地说，医书上是这么画的。至于怎么理解……”王若素摇摇头，不再说话。

方青琅仔细想了想，小心翼翼问道：“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没等王若素开口，常远桥就抢着说道：“她那脑子你觉得会看错？如果是我的话，那倒是很有可能！”

王若素道：“不太可能是看错了。首先，那本书我不止看了一遍，其次这个案例里面不止一张图，最重要的是，那个画像起初是两条胳膊都没有画，中间的画像能看出袖子的半截是空的。之前我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是不是意味着画像意味着治疗过程中胳膊长了一半？”

“所以，你现在怀疑的是，这个叫人参娃的药草有生筋骨的功效？”林子权怪叫道，“这鬼东西会不会只要你人没死不管缺了什么都能给你长出来啊？”

王若素摇摇头，然后咧嘴笑了一笑，鬼鬼地回道：“这个我不知道。或许有可能，只要有身体的一部分在，就能长出一个新的人也说不定哦！”

这话说得林子权和常远桥感到一阵恶寒，两人迅速靠在一起，相互交换一下眼神——这姑娘怎么这么邪恶？

方青琅没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盯着玉简中浮现的人参娃的图案看了半天，问道：“你刚才所说的症结，应该不是单说人参娃的功效吧？”

“不错。除去这个案例匪夷所思之外，《正骨实录》里面提到的很多案例都很有针对性，甚至包括颅骨损伤的救治。”王若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但是因为我们这里地方小，案例少，这么多年祖母她老人家也只会简单的接骨法，最常见还是摔伤胳膊、腿一类的诊治。即使如此，因为她老人家并不认识药草，很多时候，还需要和别的大夫配合才可以把人完全治愈。”

“这么说，你们之前一直以为《正骨实录》是一本普通的医书？”

“可以这么说。虽然对后面提到的很多案例有些疑虑，但是考虑到我们地方小，大概率可能是因为我们见识不够，所以确实没当回事。我一直觉得有问题的是，普通的医书为什么只是画画图案，一个字都没有呢？当时还以为是因为祖母不识字，送书的老人家照顾她，才给了这样一本书。”

方青琅闻言一愣：“你怀疑那本《正骨实录》有问题？”

常远桥却道：“你们想过没有？会不会是写书的人本身也不认字？”

“有可能。”王若素道，“如果没有人参娃这个东西的话。”

“如果是我，我也会有疑惑。”林子权此时已经从常远桥身边移开，“如果只是简单的案例的话，是文字还是图案，我倒是觉得无所谓。现在看来关键的问题是，后面出现的人参娃的这种案例。如果只是传说中的东西，当成话本画册也未尝不可。可偏偏又掺杂了真实可行、已经被你祖母证实正确的救治案例。而且，若素小丫头，看你的表情，这种传说类型的案例应该不是只有一两个吧？”

王若素点点头：“不错。现在想来，那里面至少有一半的案例，可以当成话本故事来看了。”

常远桥大惊失色：“你……你的意思是，里面提到人参娃这种奇怪的画面占了很大比例？”

“是呀。现在看来，这应该是本奇书呢！”

方青琅接道：“只是不知道你祖母当时究竟是在什么机缘下得到此书的。我们了解一下具体经过应该会更好。不过现在纠结这个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

“确实如此。毕竟她老人家一直当成是普通的医书来看。这么多年的往事，现在想追究清楚也不太可能了。”

“还能考虑到她不识字，可以直接看图操作。她只会把后面的图案也当成是普通的操作步骤，不会考虑太多。自然就不会想到别的上面上去。”

“咦？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来。”王若素抬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皱了皱眉头，“这么巧的吗？”

剩余三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她心下想的是什么，便没有再吱声。

一时之间，屋内竟然安静了下来。即使有吵架二人组存在，也静得似乎能听到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