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巫蛊（2/2）

拍了拍他的肩膀，李临渊宽慰道“阿衍，我这样跟你说吧，今天是你没出什么大事。要是你真有什么好歹，整个顾府的人都不够我给你陪葬！”

“……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匪夷所思的看着李临渊，凤鸿衍拿眼瞪他“要杀的话我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你给我出气？再说了，真追究起来，那天晚上我就该一剑砍了你的！”

一激灵，李临渊突然一阵后怕“不是……阿衍，我承认那晚我是有点冲动，但你也不至于对我动杀心吧？！”好歹一片赤诚从九重天追到凡间，要真死在小情人的手中，自己上哪喊冤去？！

“啧”了一句，见他认怂，凤鸿衍心情莫名好转。一边磨着牙，他佯装温文的威胁道“所以啊，你要是再有什么不轨的动作，别怪我拔剑无情！”

“可人间不是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勾出一抹坏笑，李临渊起身作势就要亲他，被凤鸿衍嫌弃的用一只手推开“别闹。我若真想杀你，一个念头就够了。”

“阿衍，你以为我是唬大的呢！”

就知道他不相信。环顾四周，见窗前落着一只飞蛾，凤鸿衍眼刀一瞥，就见断忆剑不知从何处飞出，凌空一划将飞蛾从中刺穿钉在了墙上。瞬间的功夫，剑刃上却隐约露出可深不可测的杀意。吃了一惊，敛了笑意李临渊看向凤鸿衍“这是什么情况？”

“我的杀心。”

凤鸿衍淡淡开口，巧妙的隐藏起自己的情绪“断忆剑以杀心为引，只要我动了这样的念头，那便是不可挽回的死亡。”

“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宁可自己挨一刀，也不愿意用这把剑的原因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垂眸避过李临渊的目光，凤鸿衍想逃避这个问题，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窗外，他面色平静，声音却无端悲哀的低沉了起来“我第一次用这把剑的时候，杀的是一群曾欺负过我的小孩子。我当时只是想教训他们一下，却看着十多个孩子瞬间毙命。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死的，只知道自己满手满眼全都是血……永远也洗不干净，忘不掉的血。”

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得李临渊，凤鸿衍有些无力的挤出一个笑，眼里的苦涩却看得李临渊的心仿佛被人掐了一下。

“你应该没想到吧，世人都说白衣卿相的凤鸿公子乃一介文弱书生，却不知道他的心里，住着一只随时有可能杀人不眨眼的妖怪。又或许……他自己本就是这只妖怪的化身。”

“不！你不是！”

见他如此菲薄自己，李临渊有些生气“阿衍，你自己想想，若今天换做任何一个人拿了这把断忆剑，那顾府肯定就是片甲不留了！谁会想到他们是不是中了蛊！”

“慢着……谁会想到他们中了蛊？”

这么一说，凤鸿衍立马感觉到不对劲了“对啊……行兵蛊乃西荼国的秘术，怎么会在顾府出现？”

看向李临渊，凤鸿衍突然问道“你刚才为何会来救我？”

“有人和我说你在禁地有危险，所以我便赶了过去。”

“什么人？你可看清他的模样了？”

“没有……”

摇着头，李临渊回忆道“我当时慌了神，没注意那人长什么模样。只是……那人身上好像有股花香。”

“是海棠花吗？”

想了想，李临渊点了点头。

“那是苏幕遮的人了，海棠花是戏棠台的标志”

细细一琢磨，凤鸿衍越发想不通了“海棠花驱蛊，苏幕遮身沾海棠花香，那他就一定不是纵蛊之人。可他特意引我去到顾府禁地，又找你来救我，目的在哪呢？”

天书一样，李临渊一句也听不懂，小声问道“阿衍，你在嘀咕什么呢？什么西荼国？什么行兵蛊？既然你说行兵蛊是在西荼国的，又怎么会在顾府出现”

“对！行兵蛊！他是为了让我发现顾府以蛊害人！”

一拍手牵动着伤口疼得直抽凉气，凤鸿衍一脸恍然“我想起来了，顾世淳多年来无往不胜，定是因为他给士兵们下了行兵蛊。派一群行尸走肉去打仗，难怪那么厉害呢！”

一边点着头，看向李临渊，凤鸿衍突然笑了“诶，我发现你脑子比小白的好使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