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2)
摸过镜子看了一眼却发现莫子逸竟然将他头发全梳上来挽了个太极髻,此时正试图给他找根发带捆上。
“……莫道长,你莫不是……把我当成了你纯阳弟子?”安弦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自己脑袋上顶着个包子的造型,顿时心情复杂。
一个纯阳道髻搭配上安弦一身的万花黑衣,一眼看去,说不出的怪异。
莫子逸愣怔了半天,伸手把发簪抽了,将安弦头发重又打散了披下来,一时有些无措。
“就散着吧,我万花弟子初入门时便都是散发。”安弦将发簪别回鹤冠上,看他一眼,“倒是你,还系发带?”
莫子逸点点头。
实际上,他平日里的打扮也颇奇怪,纯阳弟子的服色与万花弟子一样,是随着入门时间长短和能力增长逐渐整套换过的,高阶的纯阳弟子一身鹤袍如雪,袖镶金羽,足踏修长软靴,靴口亦掐着牙子,头上,自然是高高耸起的发冠。
偏只有莫子逸,一身衣袍穿的毫无差错,唯独头上爱系一根发带。
蓝色的,两端绣着小小的阴阳鱼。
安弦初时以为是他纯阳宫初入门的弟子用的,后来细想一想,似乎又不是,因为即便是新入门的纯阳弟子,似乎也是着一个小小的发冠,而且,是将全部头发都束上去,挽成太极髻,或者阴阳髻的样子,而不是像他这样,在脑后将一半的头发梳成个辫子,半束半散的披垂下来。
显得……不伦不类。
“你这头发梳的倒是跟旁的纯阳都不一样。”安弦顺手捋了下莫子逸发带。
“初入门时候发髻扎的头皮疼,于是平日里就用根布条这样随便绑了,要去见师长的时候再用冠束起来,慢慢就习惯了。”莫子逸看一眼自己鹤冠,抱怨,“而且不知为什么,我纯阳的发冠是越做越高,少时尚着矮冠,不觉有什么不妥,到了现在,时常便挂住了树枝,麻烦得很,反不如一根发带方便。”
而且纯阳门中最重仪态,若是发冠歪了定是要被好一顿数落,偏生越高的发冠就越是爱歪,随便骑在马上都会被横生的枝杈碰的扭了,干起活儿来,尤其的不方便。
话说——这日子若是闲呆着,便过得极慢,若是忙些儿,便觉不怎样便到了晚上。
莫子逸闲来无事便跟着安弦来来回回的做些杂事,结果平常一个人做大半天的事情,他们两个人不到半天就做完了,眼见着天色过午,两人相携着去膳房吃了午饭回来便没得事好做,唐初柳和唐初阳又不晓得跑去了哪里,断崖上一时便安静的让人生出了几分不适,他二人坐在屋中只大眼瞪小眼的对望,后来实在闲得无聊,安弦就取了棋盘出来同莫子逸下棋。
莫子逸执黑先手,连下连输,一口气输到差点不要风度去掀棋盘。
果然纯阳宫弟子在弈棋之道上被万花弟子甩了不止两条街,安弦见他输的要恼也不肯让他,只说若不想下了的话,收了便是,但是胜负却不好作假。
莫子逸知他说的有理,只闷着气却也没真的发作,只是神色郁卒不大好看。
安弦看他这样,就真的收了棋盘,想了想便问:“你擅长什么?”
莫子逸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便一一给他数来,竟都是些劈柴担水,洒扫屋舍,修葺房屋之类的粗活,说的安弦整个人都愣了,他之前只知道莫子逸这一脉在纯阳宫中颇受排挤,却没想到竟然几乎成了杂役。
莫子逸说完,自己又想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说:“酿酒……画符?”
安弦愣了半天才问道:“除了这些呢?”
“没了。”莫子逸这次答得干脆。
“琴棋书画?”安弦不死心的追问。
莫子逸笑笑,摇摇头。
“你纯阳……平日里都过得这般死板?”安弦简直拍案惊奇。
“是静虚,不是纯阳。”莫子逸更正道。
安弦细想了想,确实恶人谷中的纯阳弟子里,静虚一脉的要比其他几支都来的木讷,没有其他纯阳弟子那一份顾盼生姿,神采飞扬的劲儿。于是一时也没了办法,他本是想寻个莫子逸擅长的玩意儿来解闷,让莫子逸赢几场高兴高兴,结果……他总不能跟莫子逸说咱俩没事去比比砍柴。
最后……实在是没法子了,安弦拉着莫子逸同他比武。
不想莫子逸斗到兴起凌空一剑斩下,安弦掌中竹笔应声而断。
两人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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