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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的火神,你误会了,”生怕那人的倔强惹怒了烈坚,自己难免遭到株连,乐华赶忙匍匐在他身下,急切地抱住他健壮的双腿:“我们只是派他出城言和,没想到这家伙大逆不道,背弃了使命不说还冒犯您的神威,还要多谢您帮忙处置了这个无耻的卖国贼!您是我们见过最英明神武的主,臣服于您是孤人的荣幸和福分!只要你不嫌弃,我们愿意做牛做马,永远供你差使!”
世上竟然有人能把这番话说得如此发自内腑的信誓旦旦、情深意切,连烈坚都替他觉得可耻,负责守殿的卫士更是忍无可忍,简直看不下去,他们的将军居然成了卖国贼,简直血口喷人到极致!一怒之下便不顾后果杀了过去。
这些都是素英手下最精锐的战士,他们义愤填膺之余,相当默契,从不同的角度朝火神夹击,然而只是须臾之间,全都成了燃烧的肉块,纷纷散落在地。
烈坚身形未动,嘴角挂着不削,用手轻轻抚摸着浑身通红的剑上跳动的火星……
孤城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奴仆士兵,仿若死了一般,鸦雀无声。
神器入鞘,火神迈动步子,一屁股坐在了王位之上,大手一挥:“各位战士辛苦了,现在请你们尽情地享用胜利的果实!”
此言一出,群情振奋,焰人饿狼般扑向看上的猎物,乐华站在中间,已经解开了衣杉,迫不及待地想要加入期待已久的欲望盛宴,可焰人像是没看见他那副任君采摘的媚相,而是专挑素英旗下未被屠杀的那些铁骨铮铮的甲士,简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难堪至极……
孤国之人避世千年,是由于自身的体质——阴体,男生女器,阴气极重,体质羸弱,拿不了重兵,练不了武功,只能隐世埋名,躲在最北边,苟且偷生,低调度日。历代的王都无一例外奉行隐世避祸之国策,并坚守至今,不曾改变,哪会想到有朝一日,这不堪的秘密会泄露出去,招来强者的窥视。
而焰族的栖息之地在遥远的南方,那里有一片火山群,充斥着高温和火舌无人能近。因为阳气鼎盛,雌性非常稀少,为了繁衍,不得不掠夺他国的女眷,但是掠来的人又无法承受他们的体热,常常烈火焚身而死。如今遇到阴体之人,自然趋之若鹜,如久逢甘露,哪里还顾得上带不带把,何况征服又何尝不是种快意?
场面一片混乱,四处都是同胞被蹂躏的尖叫和呻吟,月君六神无主,跌坐在地,关键时刻,也只剩下蒙面男子和近侍,挡在他的面前。那些被抓住的大臣,认了命,被压在身下,张开双腿,流着眼泪遭受蹂躏,而二皇子一党则兴高采烈,主动脱了裤子,毫无廉耻地对敌人发出邀请。只有暗夜军的残部宁死不从,要么拼命反抗,杀死对方,要么无路可走,咬舌自尽。
所有的焰人都投入到这场狂欢和角逐当中,唯有段飞站在一边,挽着手臂玩味地看着这一切。他位列火神麾下三大名将之末,打下这座城池,他虽不是首当其冲、中流砥柱,但也算劳苦功高。然而他并没有享受战利品的兴趣,反而是看到焰人被压在身下的将士出其不意地夺去性命时,脸上露出一种享受般的快意。仿佛在说,就是你,你该死。
真是个奇怪的敌人,每看见自己的人被暗算,他脸上的刀疤就会兴奋得扭曲,或许是太入迷,段飞丝毫没注意到那来自不远处的注视,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蒙面人同样充满玩味的,那深邃的瞳孔里……
3
“都给我住手!”
伴随着一声冷喝,大多数焰人都停下了动作,脸上的张狂换作了毕恭毕敬,眼中的猥琐也消失无踪。
这神奇的变化到底来自什么?
他的声量很大,但一丝霸道也无,连蒙面人也感到惊诧,他从没听过这样的嗓音,如此的底气十足,世上只有行得直、坐得端、绝对问心无愧的人才有自信用这样的口气,可是他的手上还沾着孤城死士未干的鲜血,他正在进行的是惨无人道的侵略,又凭什么……
可能在座的都在思索这个问题,这个男人为什么要阻止生性暴虐的同类所干的,他应该习以为常的事?
虽然被打扰了欣赏这场变相屠杀的兴致,火神却没有真的生气:“怎么了,秦将军?”
秦霜步伐矫健,来到了他的面前,挺直了高大厚重的身躯:“末将认为,孤城已降,就不应再凌辱他们。”他缓缓落下一只膝盖,“请给降者一点尊严。”
众人都望着这个高大的男子,他波澜无惊又正义凌然的面容,他宽阔的肩膀竟稳稳将孤国的尊严托住,并不觉得多余和笨重,他一张一合的薄唇,还有那两颗略显深沉又明亮得好比日月的眼珠。
“哈哈哈哈哈,”一串夸张的笑声响彻大殿,仰头大笑的人粗鲁地拨开人群,“我说秦将军,你他娘是在说笑吧?身为红国的第一将领,杀敌无数,功高盖主,竟然跪在这里,为你刚才弄死的那些垃圾求情,尊严?!他们有何尊严?屁股上长着女人的东西,走路都走不稳的废柴玩意,你竟然觉得他们还有尊严?!”
“年将军说得是,这些家伙不过是拿给我们玩的,难道还把他们捧在手心,含在嘴里?”
“对呀,这不本末倒置了嘛,到底我们是战俘还是他们是战俘,岂非受人笑柄?”
不过当秦霜握着拳头站起来时,那些反对的杂音和嘲讽的笑声都嘎然而止,奇年见事不对,连忙仗着火神左臂右膀的尊威身份大声嚷嚷了几句,好歹他也是三大将领之一,就是输也不能输面子,何况他早就看不惯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就是圣人也没这样矫情的!
“火神如此信任你,今天你却当着他的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难道是想造反?我看你早就不满仅仅做一个将军了吧!”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下面顿时就炸开了锅,好好一场庆功宴,怎么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权力之争的鸿门宴?
面对天大的罪名,秦霜却更加沉稳,破绽全无,只见他扭过头,对那人轻描淡写道:“火神是国人的信仰,而秦霜是军士的准则,两者何能混为一谈?”
本来板着脸的火神忽然笑了起来,这个答案不仅让他,相信还让此刻所有活着的人无不刮目相看:“奇年呀,你什么时候才把你乱说话的毛病改一改?秦将军既然敢提出来,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只问你,你什么时候见过他无理取闹的?”
奇年的脸黑得像焦炭,这句话要不是火神说的,他铁定打掉对方的牙齿!
秦霜也算心胸广阔,并未乘胜追击,看得出他平日里都是不爱与这样的小人一般见识的:“大家别忘了,我们来到这里的初衷是什么,是为了掠夺宝贵的资源,不是为了满足私欲和杀心!到手的资源,要珍惜,不要等到灭掉最后一颗火种才后悔不迭!何况,”他环视四周,“恃强凌弱,有什么好得意的?!”
“好了好了,大家也累了,都去歇息吧,挑自己喜欢的,一人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欣欣然挽起嘴角,“我看大庭广众之下,也的确不适合行苟且之事,有伤风雅,还是捞回自己的房间,想怎样,谁都管不着,是不是?”
纷争告一段落,总算皆大欢喜,焰人开始挑选喜欢的猎物,不过动作斯文了许多。秦霜正要转身回营,无意间看见一个男人双手抱肩,独自蹲坐在晦暗的角落里,也许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不由向前走了几步,却被一个凑过去的矮壮身影,遮住了大半视线。
“美人,叫什么名字呀?”那家伙色相毕露,用两根手指挑起青年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
青年介于帅气和俊美之间的那张脸苍白一片,长长的睫毛无力地搭下,半合着的眼眸暗淡无光,仿佛生命已经走到尽头,那无声的衰亡和冷漠让秦霜只觉得心里一痛,紧接着冒出一股无名火,接着又万分痛恨自己的迟疑,他该早点过去,否则也不会让奇年捷足先登了。
“装什么装,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他娘这么不知趣!”只听‘啪’的一声,青年脸上多了一抹鲜红的五指印,他越是嫌恶越是想要挣脱,下巴越是被奇年捏得发青。“爷还有些军务要处理,过几天再来找你,给老子把屁股洗干净!”
那在上面舔来舔去的舌头,那肆无忌惮的贪婪表情,让秦霜很有种利剑出窍的冲动,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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