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不知道。”

大天狗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下，像是微风中湖面泛起的涟漪。

晴明目不转睛地瞅住他，好半晌，才长长地叹口气道：“其实不管是对谁、对怎样的人，心动都不是一件可耻的事，可关键你心动的那个人也要能接受你的心意才行。”要是连再次对话都不愿意，不再出现从此消失的干干净净……那晴明宁愿大天狗现在失落，也好过在未来的日子里永远为这个疙瘩难过。

“……”大天狗不自觉地捏紧了掌心，有些不置可否地问：“我看起来像是心动了？”

“谁知道呢。”晴明耸耸肩，哂然一笑道：“反正骗谁都别骗自己。”

话落，两人都不再开口说话。

冬日的天黑得特别早，才17点，路灯便星星点点全亮了起来。

大天狗裹在厚重的大衣里缩了下脖子，看迎面走来的两人欢声笑语。校园里的林荫小道即使在冬日也不冷清，三三两两聚集了一些情侣。大天狗跟这些人擦肩而过时，下意识便想到了妖狐。

他心动了吗？

他不知道。

大天狗知道自己喜欢游戏里的妖狐——喜欢那个会粘着自己撒娇，会对向自己暗送秋波的人撒泼；会在任务失败时缩成一团做垂泪状；会在自己找回野外去捡他时，龇牙咧嘴、忿忿不平却又眼含热泪的人……

大天狗从不怀疑自己喜欢妖狐的心情，可这心情里，却并不包含妖狐是男人这一事实的觉悟！

他的喜欢是建立在妖狐是女孩子这一论调基础上的，所以当晴明反问他的那一刻，他才会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两周来他依然上线游戏，依然看似正常的挂机，偶尔简洁的跟别人聊两句，在打造完美的家园里回忆妖狐布置的痕迹……

可大天狗不知道他这种行为，是单纯的喜欢玩这个游戏，还是眷恋妖狐的一种方式；是纯粹割舍不下曾经的习惯，还是对妖狐有着难以言说的感情……

妖狐是男人。

他也是男人。

大天狗站在呵气成霜的寒风里，小心翼翼又无可奈何的告诉自己——作为男人的妖狐，也不一定会喜欢自己。</p>